林江北在學校軍事格斗和武術散手訓練的時候,不知道模擬過多少次這種情況。他不待劉裁縫發上力,就雙腳猛地一蹬地,整個身子帶著劉裁縫向后狠狠地撞了過去。
只聽“duang”地一聲,劉裁縫的后腰就結結實實地撞在縫紉機的尖角上。
劉裁縫“哎喲”一聲,雙手不由得一松。
林江北就趁著這個機會,把雙手往上一伸,就抓住了劉裁縫的雙手,然后雙手發力,正準備一個標準的過肩摔,把劉裁縫摔出去,卻回眼一瞥,只見吳文軍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惡狠狠地就朝他的腦袋扣了下來。
林江北又怎么敢讓這一碗餛飩給扣上?
他顧不得再對劉裁縫發力,對準吳文軍手中大碗就是一個朝天蹬,一腳正中大碗的碗底,然后這一大碗熱氣騰騰地餛飩就結結實實地扣在了吳文軍的臉上。
“哎喲,娘哎,疼死我了!”吳文軍雙手捂著臉,倒地哀嚎,
可是劉裁縫卻趁著這個機會,用力從林江北手里掙脫了一只手,反手操起縫紉機上的一把剪刀,兇狠地向林江北的后腰就扎了下去。
林江北這時候已經是避無可避,只好腦袋猛地往后一仰,一個兇猛的頭槌,就砸在了劉裁縫的臉上。劉裁縫被撞得七葷八素,淚水橫流,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就減少了大半,但是即使這樣,依舊是刺破了林江北的呢子外衣和厚毛衣,在林江北腰上留下一個半寸長的傷口。
這時候胡德勝和李志川已經從外面沖了進來,見此情形,胡德勝立刻沖上對著劉裁縫的腦袋“咣咣”兩槍托下去,劉裁縫即使在兇悍,這個時候也是雙腿一軟,栽倒在地。而李志川也拿著槍托把剛從地上站起來準備逃跑的吳文軍給砸暈。
然后兩個人才問林江北道:“林長官,怎么回事?”
“被我猜中了,這里果然是日本間諜的窩點。”林江北端著手槍,警惕地注視著后門方向。
這個時候,他最擔心就是后院會有日本間諜沖過來,把劉裁縫和吳文軍搶走。
“林長官,后院還有人?”胡德勝和李志川看著林江北如臨大敵的模樣,連忙說道。
“對,應該還有人,至少劉裁縫的老婆應該在后院。”林江北說道。
“那我們要不要現在到后院去搜捕?”胡德勝問道。
林江北擺了擺手,說道:“這黑燈瞎火的,又是敵暗我明,我不建議現在過去。反正我們現在已經有兩個俘虜在手了,也不怕其他人能夠跑到天上去!”
對林江北來說,守住劉裁縫和吳文軍兩個人,就是眼下最穩妥的做法,這時候貿然沖進后院,萬一中了埋伏,到時候他們三個人不但白死,而且到手的兩個俘虜也會被后邊的日本間諜給救走。
反正洛城是他們的地盤,即使讓后院的日本間諜趁機溜了,但是在鐘英才率領勤務營進行全城大搜捕的情況下,他們又能溜到哪里去呢?
林江北和胡德勝兩個人分別持槍保持著對前后門的警戒,等李志川找出繩子把劉裁縫和吳文軍捆好后,才一邊戒備著,一邊拖著劉裁縫和吳文軍退出了裁縫鋪。
隨后林江北在路邊尋找了一個易守難攻的門洞,幾個人躲了進去,然后抬手朝天空打了幾槍,通知在遠處的勤務營士兵,這里有情況。然后三個人就持槍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裁縫鋪的門口,看里面會不會有人沖出來。
可惜的是,直到十多分鐘后,鐘英才率領著勤務營的士兵趕到這里,裁縫鋪里也沒有什么人沖出來。
“江北,什么情況?”
看著胡德勝和李志川兩人各自拖著一個人跟著林江北從一個門洞里走了出來,鐘英才就上前問道。
“這個劉裁縫是日本間諜!”林江北又伸手指了指吳文軍,說道,“至于說這一個,則是我們浙江省保安處參謀部的一個參謀,也被日本人拉下水做了鼴鼠。我們到處搜捕都找不到他,卻不想他竟然躲到洛城來了!”
“另外當時后院還有人,但是黑燈瞎火的,敵暗我明,我就沒有讓胡德勝和李志川兩個人過去。估計他們現在已經溜走了,你派人過去搜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收獲!”
“好的!”鐘英才一聲令下,立刻派了兩個排的兵力,從前后兩個方向進入裁縫鋪后院,進行搜索。
到了這個時候,林江北一直緊繃的心才放松了下來,伸手去摸自己后腰的傷口。
“啊?江北,你負傷了?要緊不要緊?”鐘英才順著林江北的手望過去,發現他的后腰上有殷紅的鮮血滲出來,頓時叫了起來。
“不要緊,皮外傷而已!”林江北自家知道自家事,擺了擺手,示意鐘英才不要擔心。
鐘英才又怎么敢掉以輕心?立刻叫來衛生兵,為林江北進行處理,同時大聲呵斥胡德勝和李志川,怪他們沒有保護好林江北不說,連林江北負傷了也不知道。
好在經過衛生兵檢查,林江北后腰處的傷口雖然有半寸多長,但是入肉卻很淺,甚至不用縫針,只要上點白藥進行止血包扎處理就好了。
聽衛生兵這樣說,鐘英才這才松了一口氣。如果林江北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事情,他都不知道如何向朱少舟和徐鐵成交代了。
衛生兵為林江北處理好傷口,裁縫鋪后院的搜查結果也出來了,果然如林江北所料,后院的人早已經趁著夜色溜走了。
不過林江北對此也不擔心,洛城的情況跟杭城不一樣,此時四周還保留著完整的城墻,在幾個城門全部被勤務營士兵封鎖的情況下,日本間諜也最多只能逍遙一夜,等明天天亮進行全城搜捕的活動中,他們終究是要顯出原形的。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對劉裁縫和吳文軍進行審問。
于是鐘英才就讓人把劉裁縫和吳文軍帶回勤務營的駐地,讓林江北連夜對兩人進行突擊審訊。
考慮到兩個人的具體情況,林江北決定先提審吳文軍。
吳文軍呻吟著被拖了進來,他滿臉都是黃豆大的水泡,模樣看著恐怖至極,林江北這邊還沒有開口,他就噗通一聲跪倒了在地:“我招,我全招,只要你們能夠給我弄點燙傷藥給我止疼,我什么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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