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走？”高媛的辦公室里，孟曉白交接工作時，她費解地問道。
“當然，這種事我能開玩笑嗎？”孟曉白說道。
“可……你不必這樣執拗的！”高媛說道，“新生的事物，都有一段野蠻生長期。”
“你說的對。”孟曉白點頭，“馬克思也說過，資本的原始積累是血淋淋的。我并不是什么圣人君子，非要做偉光正的事情。只是我已經從大數據分析里，預感到了危機。”
他繼續說道：“從這些天各方面的反饋來看，已經有相當一部分人注意到了用戶協議里的違規和視頻作品版權問題。這些投訴雖然都被我們刪掉了，但官方網站的投訴我們可刪不了。”
“另外還有一點，他們都沒有認識到人臉替換技術帶來的風險遠比普通的信息泄露要大！一般的軟件，用戶信息泄露，頂多給你推銷商品，重則網絡詐騙。但人臉替換，可是會直接和間接導致用戶面臨巨額的財產損失，威脅生命安全，導致事業、家庭危機等等。”
“下一次出事，我們不一定有這么幸運能解決。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他們不準備改，那我只好先撤了。”
“會不會言重了？”他說的高媛也擔心起來。
“不會。”
“那你離職了干什么去？”高媛多問了一句。
“當然是創業，我已經有想法了。”孟曉白說著，開玩笑地對她說道：“高姐，我公司急缺人呢，你考慮一下？”
“你還挖我？”高媛無語道，“我又不像你，說走就能走？你說的也對，我會注意點的。”
“行。”孟曉白說道，“記得打我電話，我估計這一年半載，我都挺缺人了！”
“好啦，希望你能發展好點。這樣哪天我失業了，還能去投奔你！”高媛笑道。
“那是當然的！”
……
“我跟你一起走！”當孟曉白把自己要走的消息告訴甘華榮，甘華榮立刻說道。
“我走的話，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孟曉白說道，“我跟潘總說過了，我招的人短期都不會有變動。”
“不，是你帶我進來的。你要走，我當然要一起！”甘華榮的眼神里充滿了堅定。
“老哥，你想好了？跟我走的話，一切都會重新開始！你現在的高薪工作也就沒了！”孟曉白強調道。
“我知道，反正這份工作也是你幫我找的。如果你用得上我，那我說什么也不能留下。”甘華榮抬了抬眼鏡，沒有半點反悔。
“好！多的話就不說了！”孟曉白沒有拒絕，這段時間以來，甘華榮的表現一直不錯，他在技術工作上還是挺有潛力的，“我們一起走，我相信，你不會后悔這個決定！”
……
兩天時間，孟曉白把所有工作交接完，正式離職了，和他一起走的，還有甘華榮。
甘華榮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選擇是否正確，反正在家女朋友已經把他說了一頓，說他做事不長腦子，白白失去一份好工作。但甘華榮卻覺得，自己未必選錯了選擇。
“接下來，我們該做什么？”他問道。
“當然是開一家公司，然后設計一款產品，運營上線。”孟曉白說道。
“就我們兩個人？”
“現階段足夠了。”
“那我們做什么呢？”甘華榮不解的問道。
“這是個好問題。”孟曉白笑了笑，說道：“老哥，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腦子里的知識，就是一大筆財富啊！”
“你是說？智能換臉技術？”甘華榮受到啟發，繼續說道：“我們重新做一款換臉軟件出來，然后找人投資，做大做強！”
“思路不錯，不過需要一點修改。”孟曉白肯定了一半，隨后說道：“現在市面上的換臉軟件已經足夠多了，ZAI，百變秀，還有各種美顏相機。這些軟件的背后，都有類似狼牙公司的大平臺和大資本在。他們有錢，有渠道。”
“我們做一款同類產品，很難跟它們競爭。畢竟一個月幾千萬上億的投入，我們可沒那么多錢！”
“那我們做什么？”甘華榮不解。
“做一款可以賺錢的軟件！”孟曉白神秘的笑了笑，他說創業并不是一時沖動。
幾個月前，在樂直播公司，他還很迷茫，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么。但經過這幾個月的學習和成長，孟曉白覺得自己已經知道怎么做了。
“這里就是我們的臨時辦公地點了。”孟曉白花錢，租了一個小辦公室，可以放下兩臺電腦桌。
比起之前在狼牙公司的辦公條件，這里相當簡陋，但兩個大男人都沒有在意。
“我的計劃，一個月時間，我們把軟件開發出來，同時注冊公司，產品發布上線。”孟曉白安排道，“現在我跟你講講我想做什么。”
甘華榮挺直腰板，認真的聽著。
“一款換裝軟件，也可以叫換妝軟件。”孟曉白說道。
“換裝？類似美顏相機那種？”甘華榮發言道。
“不，我說的換裝，不是美顏相機那種簡單的圖片效果。而是利用生物識別和計算機智能技術達到的換裝特效！”孟曉白耐心的跟他講解。
“比如我們做的百變秀，是利用人臉識別技術將用戶的形象替換到視頻里。你思維擴展一下，如果我們把這個技術再深一步。我們不僅去識別人臉信息，還識別身高、膚色等體態信息。”
“處理這些信息，生成人物模型。然后利用計算機智能，給人物模型進行換裝或者化妝……最終我想達到的效果就是，用戶只需要使用我們的軟件，就能在網上試衣，試妝，而不用親自動手去換！”
“智能換裝？”甘華榮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你的意思是，這個軟件的功能相當于智能試衣鏡或者試妝鏡？”
“差不多，不過我們要做的東西，可比所謂的智能試衣鏡要強大的多！”孟曉白說道，“在我看來，現階段的智能試衣，或者類似的換裝軟件，根本就不智能！真正的智能，是要能處理好每一個生物識別信息，生成肉眼難辨的人物模型。這樣達到的換裝效果，才可能跟真人一樣，給用戶一個驚喜！”
“而且這項技術，我們已經有基礎了。就是之前開發的人臉替換技術上繼續深度開發。”孟曉白介紹道，“你再想想，這款軟件最主要的用途是什么？”
“如果我們能達到跟真實場景一樣的換裝效果……”甘華榮順著他的思路想，“那用在電商上，一定有奇效！”
“對！”孟曉白鼓掌說道，“我就是這個想法！這款軟件不僅可以給用戶自用，同時也將成為一個絕妙的電子商務工具！只要我們能做出來，還怕沒有資金嗎？那些電商平臺，會搶著給我們送錢！”
孟曉白說出了他真正的目的，他現在最大困難不是沒技術，而是沒錢！根據現在市場的情況，一款軟件想要賺用戶的錢，沒有個兩三年是很難的。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想先賺用戶的錢，而是去賺那些大公司的錢！
“我們做的出來嗎？生物識別，人工智能，這些，我們兩個……”甘華榮覺得這想法雖好，但有點不合實際。這工作量，不得幾百人的團隊研發？而且還不一定能研發的出來！
“有我在，必然能做出來！”孟曉白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