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六千年一熟的蟠桃本是上次楊嬋送給楊玄的,楊玄一直沒有吃。畢竟到了他這個層次的仙人,蟠桃的作用已經不大了,也就用來療傷或者滿足口腹之欲罷了。
既然這枚蟠桃如此的雞肋,楊玄也干脆給了女帝,讓她能憑借其中所蘊含的長生物質,早日成仙。
蟠桃被女帝吞入口中的瞬間,濃郁的長生物質在她的體內蔓延開來,在四肢百骸中流淌,如同洪流一般沖刷著她的血肉,經脈,骨骼原本白玉無瑕般的肌膚,綻放著璀璨的光華,如同染上一層銀色,仿佛仙宮里的月神,有著如夢似幻的美麗。
閉上眼睛,女帝感受到自己的軀體,如同受到雨水的滋潤一般,前所未有的舒適,口中不由發出了一聲舒暢的輕吟。
慢慢的睜開眼睛,女帝那明亮的眼眸中綻放著奪目的光彩,帶著幾分欣喜的同時又帶著幾分震撼之色。
她可以感受到那充滿濃郁生機的長生物質中,所蘊含著不朽的氣息。
“洪荒,果然是個高深莫測的地方!”
女帝甚至發現來一直桎梏的境界正在慢慢松動,似乎隱隱有突破的趨勢,雖然只是微微一點點,但是也足矣讓她心神俱動。
一時間,女帝對于洪荒是愈加的向往了,她想親眼看看那方世界是一番怎樣的景象,想看看真正的輪回又是怎樣的,更想見識那與天常在,與道同存的圣人是何等的存在。
“如何?”女帝的表現被他看在眼里,淡淡的開口問道。
“世上所有的不死神藥,效用都不及這枚蟠桃分毫!”女帝毫不思索的評價道。
在她看來,即便是一塊小拇指大小的蟠桃果肉,都夠生命禁區里的任何至尊延壽數萬載!
若是蟠桃的消息走漏出去,生命禁區里的至尊定然會沸騰的。即便是那位曾經兇名赫赫的狠人大帝,他們拼了老命也要從她手上奪走蟠桃。
“你若能吸收這些長生物質,或許十年內就能紅塵中成仙了,”楊玄頷首笑道,“我也趁這段時間,去把小囡囡和你的吞天魔罐尋回來吧。”
跟女帝的交談中,楊玄察覺她的狀態有些不穩定。原著中,葉凡進荒古禁地見女帝時一大堆話只換得女帝幾言,多半歸功于那時小囡囡離體女帝神志不清,小部分是因為太久不習慣說話了。
“謝謝”女帝聲音雖然依舊冷清,卻帶著些說不清的韻味。
“那好,我”正欲離去的楊玄,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對著女帝道,“我也順便看能不能把無始給找回來。”
“無始?你說的可是無始大帝?”女帝美眸流光一轉,回想起她之后的一位人族天驕。
無始剛剛出生不久父親就遭劫,西皇母為救愛人四處奔波,也去過荒古禁地求救。其丈夫為圣體,與葉峰同一體質,女帝看在這樣的份上曾經出手,只是無果。
無始年少時外出游歷,曾誤入過荒古禁地,那時女帝一度清醒過來,發現了無始。自己的哥哥離去時,也恰是這般年齡,眼前這人雖不是她哥哥,但那一身濃厚的圣體血脈,也讓她有了幾分興趣。
女帝沒有追究他的擅闖,也沒有趕他走,反而任由無始在荒古禁地修煉,偶爾女帝也會對無始出言指點一二,讓他獲益匪淺。
“無始大帝沒有坐化,”楊玄回憶著劇情,開口道,“大概八萬年前,無始在在熒惑成仙路節點遭遇到了不死天皇,兩人對峙了兩千年。之后無始元壽不支,被迫進入奇異世界,而不死天皇也被迫涅槃,化作了一個肉球。”
“奇異世界?”女帝的眸子再次泛起光彩,認真的注視著楊玄,感覺他知道的不少她未曾知曉的辛秘。
“那是成仙路上通往仙域的必經之處,有長生物質存在,”楊玄淡淡道,“你我前往洪荒后,若是有黑暗動亂發生,人族定遭大難。有無始回來坐鎮,那就無憂了。”
女帝沒有出聲,只是點頭認同了楊玄的方案。
“那好,我就告辭了。”楊玄對著女帝拱手施了一禮,轉身便朝著殿外走去,只是走到門外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去一,”意味深長的低沉聲音再度響徹殿堂,“能不能復活葉峰,就看你能否截取這一線生機了。”
話音落下,楊玄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殿堂,只留下低垂下秀眉,陷入沉思的女帝。
良久后,女帝螓首微抬,帶著無盡決然之色的深邃眼眸,仿佛能看穿天地。
“哥哥,我一定會復活你的!”
繁華的街上,一襲白衣的楊玄漫步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忽然,他停住了腳步,只見不遠處的在一個包子鋪外,正有一個小女孩。她穿著小破衣,穿著小破鞋,小臉臟兮兮的,正希冀地望著一個個白軟的包子,舔了舔唇瓣。
這個小女孩的樣貌,像極了楊玄記憶中那個幼年的葉若仙。
只不過比葉若仙還要慘。
小女孩也注意到有人向他看來,扭過小腦袋,純潔的目光,不帶一絲雜色,朝著楊玄發出有些柔弱的話音,“大哥哥囡囡好餓,給囡囡一些吃的吧!”
這個小女孩,自然就是原著之中的小囡囡,也就是狠人大帝的道果,亦或者說一種特殊的元神吧!
凝視著小囡囡,楊玄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憐惜,走進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蹲下來親自遞給她,柔聲道:“吃吧,吃完后我帶你去買新衣裳。以后你再也不會流浪,也不會饑餓了!”
小囡囡怔了怔,一雙眼睛又大又亮,帶著絲怯怯之意,試探地拿過包子,“謝謝大哥哥!”她小口小口地咬著,眼睛里有細碎的光,仿似閃爍著淚花,重復道,“謝謝大哥哥,大哥哥真好。”
看著這個可憐的小女孩,楊玄在心中更是不禁道,“狠人不愧是狠人!對待自己狠辣,對待自己的道果也是如此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