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萬貴妃丟在榻上,顧鳳青轉身離去。
望著其離去的背影,萬貴妃本來還在心神恍惚,可此刻竟是強撐著身體,大聲喊道:“我是天子的女人,就憑這個身份,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動心嗎?!”
顧鳳青的身形未曾有半點停頓,依舊朝著外面走去。
直到他即將走出宮殿,才遠遠的傳來一道聲音:
“萬貴妃心懷不軌,意圖對皇上不利,即日起軟禁后宮,除去侍奉宮女、太監之外,任何人不得相見!”
話音傳來,顧鳳青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而在宮殿內,卻從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走出一名身著黑衣的太監,遙遙對著顧鳳青離去的方向行了一禮。
“奴婢遵命!”
隨即,他一揮手,很快便從外面進來一隊太監,將整個寢宮的各個角落全部封鎖起來。
同時,一名名宮女也都涌入寢宮,將原本侍奉萬貴妃的宮女,一個不少的替換下去。
殿中,萬貴妃跌倒在榻上,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一抹慘然。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錦衣衛上下就在緊鑼密鼓的修煉之中。
隨著海量的物資下撥下去,整個錦衣衛南北鎮撫司三十六個千戶衛所很快的便組建完成,并且在天下各處扎根下來。
而黑衣刀衛也因為無數天材地寶和修煉秘籍的供應,導致他們的實力也在飛快的上漲。
幾乎每天,都是一個全新的面貌。
時間,就在這樣平靜的日子中悄悄劃過。
但這樣的日子并未持續太久,伴隨著數匹快馬出現在京城,將順天府的安靜給打破。
“報!”
北鎮撫司。
一名錦衣衛小旗從馬上翻身下來,隨后手中高舉著一面令牌,飛快的朝著大門李沖去。
門口駐守的錦衣衛本要阻攔,可看到那令牌之時,頓時一驚。
錦衣信風的腰牌!
這是信風探子!
“報!!!”
“邊關急報,奏請顧指揮使大人!”
這聲音,將整個北鎮撫司都給驚動。
所有人都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看和飛快涌入,朝著大堂而去的探子。
“出了何事?”
正在處理政務的顧鳳青也得知了消息,走出大堂,皺眉問道。
“錦衣信風直隸百戶所小旗郭濤,拜見顧大人!”
沖進來的小旗見到顧鳳青,先是立刻行禮,隨后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筒,雙手遞給了顧鳳青:“直隸接到邊關探子奏報,南方百越土司進犯我邊境,交趾已被攻陷,東瀛浪人也于松江府登陸,目前松江府局勢徹底糜爛!”
“除此之外,西域三十六國也正集結大軍,欲要犯我河西之地!遼東地區也似隱隱有所異動,調兵遣將十分頻繁!遼東大營發來八百里軍報,遼國欲要南下!”
一語出,而四座驚。
聽到這探子的話,本來好奇之下圍觀的一眾錦衣衛頓時全都大驚失色。
“東西南北四處竟然同時發作?他們這是想要干嘛?!”
“莫非是暗地聯合起來,打算一起動手圍困我大夏嗎?!”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震驚之色。
但奇怪的是,面對百越、遼東、東瀛浪人、西域各國的同時發難,他們雖驚,但卻并不驚恐。
反而所有人全都看向顧鳳青,眼中……
盡皆露出一抹洶涌的戰意!
“大人……”
應含光臉上露出一抹興奮之色,站出來正想要說話。
但他還未說完,便被顧鳳青所打斷:“無須多言,本官已經知曉!”
“想必很快宮里就要得到消息……且靜觀其變!”
顧鳳青說著,臉上露出一抹沉吟之色。
如其他人一般,初次聽聞各處同時發難,他雖然詫異,但也并不驚慌。
百越、西域等地雖然進犯,看似大夏孤立無援,但在他看來不過疥癩之患罷了。
他此刻之所以沉思,則是想著在如何能夠憑借此事算計朱永昌。
如此想著,門外忽然響起一道腳步聲。
一個錦衣衛校尉跑了進來,見著顧鳳青當即行禮道:“指揮使,宮里派人傳召,請您前去議事!”
乾清宮。
“百越土司進犯,交趾郡守居然不戰而降,將整個一郡之地拱手送人,南方地區徹底糜爛!”
“東瀛浪人從松江府登陸,松江府一衛駐軍整整三千人竟然不戰而逃,被區區不足三百浪人追著跑……朝廷每年下撥這么多銀子,難道都是養著一群廢物嗎!”
“廢物!廢物!全是一群廢物!”
皇帝在上面大發雷霆。
殿下,文武百官都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作為新上任的首輔,李琦見此一幕,站出來說道:“陛下,如今當務之急是先找出應對之策,百越、東瀛、西域諸國和遼東之地目前對我大夏虎視眈眈,我們須先一一將之解決才行!”
李琦的話音一落,殿下一眾百官頓時紛紛議論了起來。
“怎么突然會變成這樣啊!”
“這幾處同時發難,難不成是私底下聯合了起來?”
“百越且不提,這些年來局勢一直糜爛,朝廷多次派兵也沒有將其徹底根除,反而一直僵持,每年都下撥不少銀兩!而那西域諸國,本來都是各自為主,如今怎么就聯合起來了呀?!”
“你有所不知啊,我在兵部早就聽聞,西域出了一個魔頭石觀音,妄圖篡國龜茲,一統三十六國,當初還以為這是他癡心妄想,難不成他真的做到了?”
“西域都已經集結大軍了,結果已經很明顯,這石觀音做到了他!”
“如此一來,這可就糟了呀!”
“這么說來,莫非我們要同時對百越、西域諸國和遼東應兵不成?”
“這根本不可能!先不說我大夏有沒有那么多的兵馬,便是國庫也吃不消啊!”
“這些年來,遼東大營常駐大軍二十萬,每年下撥海量的糧草輜重,百越局勢糜爛,為了維持也都所耗不小,國庫儲備本就一直不多,如何能同時開戰啊!”
“那石觀音到底是何許人也,竟能一統西域三十六國,簡直匪夷所思!”
竊竊私語中,除去朱永昌和李琦二人冷眼旁觀之外,其余一眾官員皆是露出驚慌之色。
“一群尸位素餐之輩!”
“遇事便驚慌失措,豈能擔當大任?!”
望著這一幕,李琦眼中露出一抹不屑。
他已經打定注意,等回過頭便要對朝廷進行一波清洗,整頓吏治肅清朝綱,將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之輩全部掃清!
便是皇帝,看著殿下的這群大臣們,眼中也是露出失望之色。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間忽然響起一道尖銳的太監聲音:“錦衣衛指揮使,太尉顧大人到!”
整個朝堂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望向大殿門口的方向。
卻見腳步聲響起,一名小太監彎著腰,十分恭敬的引著一人朝著殿內走去。
而那人,飛魚服繡春刀整裝齊備,身形挺拔,氣度儼然,臉色平靜的緩步走連進來。
“見過顧大人!”
“見過顧大人!”
“見過顧大人!”
所過之處,路經的官員都是紛紛彎腰行禮。
一路走來,官員們就像是被風吹倒的草一般,成片成片的低伏下去。
望著這一幕,坐在高位上的皇帝,扶在膝蓋上的雙手,更是忍不住緊緊握住。
此等威勢……
此等威勢……
簡直比他這個皇帝的威嚴還要更足!
這大夏,到底誰才是天子!!!
他在內心忍不住嘶吼,可面上依舊還是強行忍著。
站起身來,擠出一抹笑容,道:“太,太尉了來了?快,快看座!”
不用皇帝吩咐,早已經有小太監搬來椅子,放在大殿文武百官的前方。
如果仔細看椅子擺放的位置的話,甚至要比武威郡王朱永昌的位置,還要靠前!
顧鳳青坐在椅子上,環顧一圈大殿,故作好奇道:“諸位再聊什么?”
此言一出,皇帝還未曾開口,李琦便站出來將事情又復述了一遍。
聽完李琦的復述,顧鳳青笑了。
他這一笑,又是讓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眼下大夏四面皆是危機,值此之時,這位指揮使大人竟然還笑的出來?
他因何發笑?
皇帝也是不解,因此便問了出來。
“皇上……”
顧鳳青坐在椅子上,笑著說道:“依顧某看來,遼東之地暫且不需要朝廷擔憂!”
“遼東大營駐守我大夏二十萬大軍,統兵都督李嘯云也是知兵事的,有他鎮守,便是遼國舉國來犯,也不是短時間內便能吃下!”
“至于百越,雖然進犯交趾,導致一州之地糜爛,但實際上也只是交趾一郡丟失,其余等地只要據城而守,就憑百越那些部落,雖在山林兇悍,可若在平原卻根本不是大夏甲士之對手,他們想要拿下實屬不易!”
“而東瀛浪子,不過三百之數,又是渡海而來,無根之萍,翻掌可滅!”
“故而對我大夏最危險的反而是西域諸國的聯軍,這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聽完顧鳳青的一番分析,皇帝也是逐漸放松了下來。
一開始慌亂只是因為初次聽聞被嚇到,但既然得知情況并沒有他所想的那么危急,自然也就不慌了。
坐在寶座上,皇帝冷靜下來之后,仔細想了想,隨即說道:“照太尉所言,我大夏其實并不危急,可西域諸國既然是朝廷的心腹大患,還是要設法消弭!既如此……”
他看向殿中:“哪位愛卿愿意領兵退去西域諸國聯軍?”
這話一經說出,整個大殿頓時就安靜下來了。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這……難道就沒有一位愛卿愿意為國分憂嗎?”皇帝看著眼前這一幕,頓時就愣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朝堂上站著的這些人,竟然連一個敢于統兵打仗的人都沒有!
大夏的朝堂,已然糜爛到此等地步了嗎?!
“皇上勿憂!”
就在此時,李琦卻又忽然說道:“陛下,臣舉薦一人!此人若是領兵,必能將西域諸國聯軍擊退!”
“哦?”
聽到李琦的話,皇帝頓時大喜,連忙道:“愛卿快說,到底是誰?”
“此人便是……”
李琦將目光看向了站在最前方的武威郡王,臉上忽的露出一抹笑容:“我大夏鎮國柱石,武威郡王!”
“武威郡王乃是國之棟梁,麾下天下第一莊更是臥虎藏龍,若將此時交予王爺去辦,限期三月之內解決西域之患……”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之時,整個大殿所有人便全都大驚失色。
便是朱永昌此刻也將一雙眸子投注了過來,眼中帶著絲毫都不加以掩飾的殺意。
但李琦卻毫不在意。
恍若未見一般,自顧自說道:“若是王爺能夠將西域諸國擊退,便等若立下不世之功,當可封親王,賜九珠!準許開府建衙!”
轟隆!
當親王、九珠、開府建衙這幾個詞語傳開之時,恍若一道雷霆,陡然炸響在這大殿之上。
所有人都懵了。
整個乾清宮文武百官全都瞪大了眼睛,一張張臉上全都帶著難以置信之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位新任首輔,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所有人都知道,李琦讓朱永昌去領兵打西域諸國聯軍,是給他找麻煩。
可這一切,都在他說出這三個詞語之后,全部變得詭異了起來!
親王,乃是王位最高等!
九珠,就是皇室至高無上的賞賜!
要知道,天子的冠冕才十二珠,而九珠距離九五至尊的天子之位,已然只差微不足道的一步!
而開府建衙,實則是組建自己王府內的各個衙門,三司六部應有盡有,幾乎等同于一個小朝廷,相當于國中之國!
這是徹徹底底的掌握實權!
這李琦,到底是打得什么注意?
所有人都懵了。
他們下意識的看向顧鳳青,便是朱永昌也是如此。
看著顧鳳青的眼神之中,帶著一抹狐疑之色。
當日皇帝欲要給顧鳳青封王,是他所阻攔。
而現如今,李琦卻當眾向皇帝建言,讓他朱永昌成為親王,且賜九珠,開府建衙……若當真如此,這幾乎會讓他的實力再度暴漲。
誰都知道,李琦是顧鳳青的人。
也就是說,這是顧鳳青送給他的造化。
可問題就在于……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所有人都懵了。
都愣愣的站在原地,只感覺自己的腦子似乎都有些不夠用。
但當李琦說完之后,顧鳳青卻微微頷首,說道:“李相所言,很有道理。”
他看向皇帝,道:“陛下,臣以為此事可行。”
“這……”
顧鳳青這句話幾乎就等同于將此事徹底定了下來。
可皇帝還是蒙蔽。
朱永昌仍舊是滿心不解。
滿朝文武更是一臉怪異,至今都沒有回過神來。
如此之大的造化,對于任何一人而言都無法夢寐以求的潑天造化,就這么送給了朱永昌?
就這么送給了自己最大的敵人?
所有人都很清楚,顧鳳青此舉肯定絕非善意,可滿朝上下,無論是皇帝、朱永昌還是文武百官,都是完全搞不懂顧鳳青真正的意圖到底是什么。
毫無疑問,這種感覺,十分難受。
整個乾清宮內,陷入到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
這種寂靜,直到顧鳳青離去之時,仍舊是沒有恢復過來。
皇帝望著顧鳳青離去的背影,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要說些,可終究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他又扭頭看了看面色如常,看不出絲毫表情的皇叔朱永昌,眼神之中不由露出一抹陰翳。
此事是顧鳳青贊同,無人反對……便是有人反對,也沒用。
所以也就徹底定了下來。
朱永昌必須要在三月之內解決西域諸國聯軍。
若是成,加封親王,賜九珠,允開府建衙。
從此一躍成為大夏地位最高的王爺,實力大漲,擁有坐看天下風起云涌我自依巍然不動的底氣……說句不客氣的話,若是日后大夏朝堂不濟,他甚至可憑此席卷天下,擁有稱帝之基。
而若不成,則治罪。
錦衣衛,北鎮撫司。
“大人,那西域諸國雖聯合起來,石觀音也是世上少有的梟雄,可也絕非是我錦衣衛之敵,便是大人您不親自動手,我們便能將其收拾了!”
“可大人為何要將此事交予朱永昌,還送給他這么大的一場造化?這豈不是,豈不是……”
北鎮撫司大堂內,郭心遠面露疑惑的問道。
最后一句他沒有說完,但在場的人都清楚是什么意思——
這豈不是資敵嘛!
正因如此,所有人都面露疑惑之色。
聞聽此言,顧鳳青笑了。
“區區一個石觀音,自然不是錦衣衛之對手!”
“而他,也不值得錦衣衛出手!”
說到這里,顧鳳青并未回答郭心遠的問題,而是笑著說道:“靈霧山一戰,朱永昌被我言語所制,隨時拿捏住了他的把柄,讓其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可事后此人也未曾對我們動手,甚至私底下也沒有任何異常……”
“吃了這么大的虧,他卻不動聲色,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嘛?”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面露沉吟之色。
正如顧鳳青所言,實際上這個問題,他們也都有想過。
但此前都并未仔細去深究,但此刻顧鳳青卻提出來,卻由不得他們不多想。
“莫非是朱永昌怕出手之后落得和東西二廠一樣的下場,所以這才未曾動手?”
郭心遠下意識的說道。
“不是!”
楚休搖了搖頭:“朱永昌此人心沉似海,城府遠非魏忠賢等人可以比擬,他天下第一樓的底蘊也十分深厚,至今都沒有人知道朱永昌手里到底握著多少底牌!”
“若說此人忌憚大人可能為真,但要說他害怕大人,有些言過其實了!”
聽著楚休的話,所有人都皺著眉頭。
若不是這個原因的話,那又是什么原因?
難不成,朱永昌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一念之慈,楚休忽然想到了什么,豁然抬頭,看著顧鳳青道:“大人……您此番送給朱永昌這么一場造化,難不成是打算對其出手了?”
這一句話說出,頓時讓全場皆驚。
“是了,是了!”
楚休眼中閃過精芒,喃喃說道:“朱永昌之所以不對我們出手,是因為他忌憚大人,同樣也在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而大人送給朱永昌這么大一番造化,為的便是讓朱永昌完成西域諸國之后,得到皇帝賞賜……此人心沉似海,若是沒有足夠到令他動心的東西,他絕不會露出任何馬腳!”
“而封親王、賜九珠、允開府建衙便是大人您打動他的條件之一!讓其動心,然后自己將自己的底牌暴露出來!”
“朱永昌身為大夏的鎮國柱石,看似大公無私,忠心護國,但實際上……此前大人您對皇帝逼迫如此之甚,甚至還多次僭越,朱永昌也都視若未見,這說明此人必然另有算計,說不得便是大忠似奸,而大人送他這么大的造化,便是讓朱永昌徹底的暴露出他的野心!”
“此人苦心積慮獲取賢明,就說明他的野心不是造反,換句話來說,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或者絕佳的機會,他不會放棄此前數十年積累下來的名聲于不顧而去造反!再加上他自身也已經是郡王之身份,尋常的俗物已然不入他的眼,可此人又分明另有打算……”
“也就是說,此人要么只能成為大夏分量最重的王爺,要么便以王爺之身份攝政大夏!而這兩者,都需要皇帝下旨、也即是名正言順,如此才不會葬送他的賢名!”
“而大人您送給他的這個造化,可以說是戳中了朱永昌的軟肋!”
“這是陽謀!”
“只要朱永昌他有野心,就必然不會放棄,肯定會接受!”
“而他若是接受的話,就必然要竭盡全力的拿下西域三十六國,可憑借他明面上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對付,如此一來,就必須要動用他的底牌……”
等他說完之后,楚休自己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場的其余人,也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大人……真是好算計啊!”
聽著楚休的分析,顧鳳青微微頷首。
但隨后他卻又搖了搖頭。
“你猜的固然不錯,但實際上還是疏忽了一點!”
顧鳳青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看著遠處的景色,開口說道:“讓朱永昌暴露底牌固然是其中之一,但實際上,我真正的意圖是想要將其調離京城!”
“因為本官近日也要出京,在我出京這段時間,留著朱永昌在京城,我不放心,故此這才送他出去!”
“出京?”
所有人都是一愣:“大人打算……”
“東瀛雖是疥癩之患,但屢次犯我沿海地區,煩不勝煩!”
“此次出京……”
顧鳳青輕聲說道:“便是帶三千刀衛……攻入東瀛!”
“一戰而定乾坤!”
說話之時,他看著遠方。
在他眼中,倒映著萬里錦繡,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