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就已經半步一流,新秀榜中已然算是給你留了位置,倒也算得上是個天才人物,可惜的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老者暗自心驚。
方休的年紀跟實力,在他見過的小輩里面,也算是排的上號的那種。
“你是飛星劍宗的人?”
方休的話雖是疑問,卻又篤定的說道。
“飛星劍宗執事,酒劍仙黃山!”
老者,也即是酒劍仙黃山,面色一肅,正經說道。
酒劍仙?
方休看了一眼黃山手中的酒葫蘆,又看到插在地上的利劍。
“你說方某口氣大,方某覺得你口氣也不小,劍仙二字也敢相稱,不知道什么本事!”
“酒劍仙之稱,不過是江湖朋友給起的外號,方幫主不必當真,不過老夫的本事,方幫主或許可以見識一下。”
黃山沒有因為方休的話著惱,而是又灌了一口酒。
方休嗤笑。
要真的是像黃山所言,對方就不會介紹自己的時候,把酒劍仙三個字放在前面了。
分明是對自己的稱號感到得意,才會掛在嘴邊。
“看來今天是繞不過去了。”
“方幫主錯就錯在,殺我飛星劍宗之人,不然的話,以方幫主的天賦才情,足以拜入飛星劍宗里面,成為精英弟子。
或者真傳弟子也不一定,只是可惜,方幫主沒能把握住這個機會。
今日之后,江湖中又要少一個少年天才了。”
黃山搖搖頭,似乎在為方休感到惋惜。
在他的眼中,方休已然是沒有別的活路可言。
半步一流的武功在他人眼中是不凡,但在后天高手的眼中,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沒有踏足天人界限,永遠不知道兩者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話可不要說的太滿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方休的手,悄然按在的劍柄上。
黃山虛空一抓,插在地上的長劍頓時被他攝入了手中。
肅殺之意,于兩人間彌漫。
風徐徐吹過,掀起一片落葉,飄然落在中間的位置。
劍光耀眼,長劍劃過劍鞘的聲音,奪人心魄。
混元天功真氣附著在承平劍上,一劍即出,劍氣橫生如雷霆驟臨,地上的落葉在這一瞬被無形的勁風剿滅,化作了齏粉。
“好!”
黃山大喝了一聲好。
也是驟然一動,長劍劍尖輕點,舞動之余一圈圈劍花浮現,劍身上仿若是一塊吸附萬物的磁鐵,牽引著可以牽引的一切。
承平劍以雷霆之勢,一劍穿透劍花正中,獨屬于混元天功的真氣爆發開來。
嗡——
無聲的波動,以兩人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掀起漫天塵土。
撕拉!
鮮血,伴隨著劍光的閃爍,飄灑在空中。
方休一擊而退,堪堪站立在地上。
胸前豁然出現一道劍傷留下,約莫半寸寬,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滲透流出。
伸手連點了幾下胸前,稍微止住了傷口,方休看向黃山。
承平劍上的劍尖之處,也出現了一抹血跡,很淡,幾乎是微不可查。
“好快的劍,好霸道的劍法!”
黃山低頭看著胸前,那被長劍刺破的衣服,里面的皮膚出現了一個紅點,紅點以肉眼無見的速度變大,變成血珠劃落。
黃山不得不承認,方休的劍,已經到了他目前境界的極致。
就算是他,也幾乎沒有見過,有比方休更快的劍了。
如果境界相當的情況下,他此時已經是對方的劍下亡魂了。
方休不屑一笑,譏諷說道:“酒劍仙的名號也不過如此,連我這半步一流都殺不了,換作是我,你已經死了。”
“確實,如果你我調換位置,此刻死的人是我。”
黃山認同的點頭,說道:“你這先天秘錄級別的武學應該不止小成吧,是爐火純青,還是登峰造極的層次。
只是有時候,修為境界才是最重要的,劍法練的再高深,境界跟不上來又有何用。
如果你是一流武者,可能還會有活命的機會。
半步一流,還不夠!”
能夠低他這么多個境界,破掉他近乎大成的后天劍法,也唯有這種程度的先天武學才能做到。
“夠不夠,試過才知道!”
話落,方休欺身而上,拔劍術再度出鞘,劍氣破空而來,劍勢勢若閃電。
鏘!鏘!鏘!
一劍接一劍,方休的精氣神完全沉浸在了其中,重復的拔劍,出劍,收劍,沒有一刻的停頓,也沒有一刻的呆滯。
每一劍都銜接的完美無瑕,劍氣綿延不絕,如長空皓日般駭人。
既然對方想要殺了,縱使修為不敵,方休也不會選擇束手就擒,甘愿赴死。
要殺他的,就得有被殺的準備!
黃山瞳孔瞪大,一刻也不敢放松,長劍揮舞間,真氣揮灑而出,形成一個又一個劍圈,層層套住方休那磅礴的劍勢。
劍圈泯滅又復重來,劍氣沖霄勢頭不止。
方休每揮出一劍,氣勢都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出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到得后來已經是肉眼難以見到的地步了。
黃山步伐沉穩,每接住一劍,都后退一步,牢牢防御住每一劍的致命攻擊。
到得后來,黃山幾乎是憑借感覺去抵擋。
只是他的內心沒有任何的慌亂,真氣運轉之下,劍圈疊疊不窮,任由方休萬般攻勢,他自一劍御之。
“此子可怕,若是不死成就不可限量!”
黃山一邊御劍揮舞,一邊盯著方休的動作。
他堂堂一個后天高手,竟然只從一開始的時候占了一點便宜。
之后就陷入了被動的局面,只能以劍御守,而無進攻的機會。
不是他沒有反擊的機會,而是方休的拔劍術太過可怕,若是他反擊之下,雖然能夠殺了方休,但他也有可能重傷在對方的劍下。
跟一個半步一流的武者死拼到底,黃山還沒有這個打算。
只要他御劍防守,等到對方氣勢到達頂峰之時,再無所建樹的時候,必然會氣勢跌落,到那時候,才是真正動手的機會。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對于黃山的想法,方休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他現在陷入了一種其妙的感覺當中,每一次的拔劍,都讓他有種玄妙的感覺,漸漸的沉迷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