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必成的心思,又能讓瞞過方休的眼睛。
方休目光頓時一冷,連真氣都沒有動用,只是一拳轟出,氣血猶如浪潮般洶涌澎湃,讓鄒必成好似面對一頭致命的兇獸一樣。
拳掌相交,勁風四濺!
鄒必成臉上的笑意還未綻放,就轉眼間消失,轉而一臉驚駭的表情。
他的真氣轟擊在方休的拳頭上,仿若泥牛入大海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相反,他卻從方休的拳頭上,感受到了好像重逾萬鈞的力道。
氣血攻心,鄒必成仰頭噴出一口鮮血,險些踉蹌跌倒在地。
隨后,方休欺身上前,一掌朝著他的丹田位置壓落。
“不要!”
鄒必成目眥欲裂,瘋狂大喊。
他沒想到,方休竟然這么心狠,竟然打算將他一掌廢掉。
而他也沒有想到,方休的實力竟然強到了這等地步,連外功都練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一拳就將他給擊潰了。
“住手!”
一聲爆喝響起,一股勁風從方休身后傳來。
鄒必成見此,眼睛一亮大喊說道:“快救我!”
方休置若罔聞,一掌印在了鄒必成的丹田上,澎湃的氣血將他的丹田瞬間摧毀殆盡,一身真氣徒然間散開。
鄒必成臉上剛剛浮現起來的喜色,瞬間凝固了起來,眼神中的神光黯淡到了極點,一身氣勢頹靡了下去。
緊接著,方休一把背上握住太阿,回身一劍重重劈出。
數丈長的劍氣驟然斬出,跟那奇襲的勁風轟然碰撞在了一起。
一道人影在劍氣的轟擊下倒飛了出去老遠,最后才堪堪落在地上站穩。
田仁震怒的看著方休,喉嚨滾動了一番,將一口鮮血強行給咽了回去。
看見丹田破碎,好像失去了神智的鄒必成,田仁怒喝說道:“方休,你作為真傳弟子不思為教中做貢獻,反而殘害其他真傳,你該當何罪!”
“你又是誰?”
方休看著眼前的田仁,乃是穿的黑色執事服飾,想來應該也是執事中的一員。
田仁冷聲說道:“我乃是天威堂執事田仁,你殘害其他真傳的事情證據確鑿,你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跟我一同去給堂主請罪。”
“殘害?”
方休冷笑說道:“對我先出手的是他,同門切磋難免有些收手不及,這也怨不得旁人,又哪里有什么殘害的說法。
倒是你,身為先天極境的強者,卻出手偷襲我一個真傳弟子。
這件事情,我倒是要稟明堂主大人,看看你究竟是個什么居心。
看看你是不是打算仗著執事的身份,肆無忌憚的栽贓陷害,借此打壓其他真傳。”
“胡說八道!”
田仁怒火攻心,氣的手指都在顫抖。
方休嗤笑說道:“是不是胡說,在場的人都很明白,先行出手偷襲一個真傳。是不是你一個執事應該做的事情。
而且我等真傳弟子,什么時候又論到一個執事來評判功過。
你可有堂主手諭,亦或你自作主張?”
“明明是你出手殘害其他真傳,我出手只是為了制止你,況且我等執事雖沒有資格評判你的功過,卻有資格稟明堂主定奪。
方休,你仗著真傳的身份目中無人,這件事情堂主大人定會主持公道!”
“哈哈!”
方休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不住失聲笑了起來。
田仁的臉色,再度黑了幾分。
他雖然只是執事,可卻是先天極境的執事,就算是真傳弟子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的。
像方休這么公然抹他面子的真傳,田仁還是第一次遇到。
半響,方休笑聲收斂,對著田仁譏笑說道:“你應該慶幸,你現在是在教中。”
說完,方休看也不看田仁一樣,徑直錯身而過。
阿三緊緊跟在方休的身后離開。
“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
等到方休離去,田仁才氣的直哆嗦。
威脅!
他堂堂一個先天極境的執事,竟然被一個后天境界的真傳弟子給威脅了。
而且還是那種明目張膽的威脅。
要是以往,哪怕方休的身份是真傳,田仁都忍不住要出手。
但是,他現在不得不強行忍了下來。
只因為剛剛的一下交手,讓田仁知道,方休的實力是真的在他之上。
那一劍,他已經受了內傷,只是強行忍住才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只要再動手,肯定就掩藏不住了。
好不容易壓下對方休的憤怒,可是當看到猶如一灘爛泥一樣的鄒必成的時候,田仁心中的那股怒火又抑制不住的爆發了出來。
田仁,是他看好培養的一個真傳弟子,花費了他不知多少心血財力。
可是如今,就這么被方休給毀了,毀的一干二凈。
丹田被毀,就算人還活著,那也完全廢了。
“廢物!”
田仁忍不住怒罵了一句,隨后看也不看田仁一眼,直接掉頭走了。
鄒必成既然已經廢了,那么就一點用都沒有,他也懶得再為了一個廢物而惱火。
沈南山看了兩眼,那雙眼無神的鄒必成,搖了搖頭后就走了。
他之前跟鄒必成一起,一是看重對方真傳的身份,二是看重對方的天賦潛力。
鄒必成在天威堂的真傳弟子中,論及實力是足以排進前三的,也是禹州英豪榜中第四十九的高手,一身實力到達了后天巔峰。
這樣的天賦潛力,卻是稱得上是天才。
可是,一對比方休,這差距就無形擴大了不知多少倍。
鄒必成的一拳落敗,讓沈南山仿佛想起了之前的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去挑戰方休的時候。
那時候的方休,跟現在的方休,也不過才相隔兩三個月。
可是對方的成長,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連先天極境的黑衣執事,都敢怒不敢言。
現在鄒必成廢了,在他的預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從對方挑釁方休的時候,他就知道鄒必成贏面并不大,但是沈南山沒想到的是鄒必成落敗的如此之快,下場如此之慘。
成了廢人的鄒必成,已經沒有了他投資追隨的資格。
在地上躺了許久,鄒必成無神的眼眸轉動了一下,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浮現出怨恨的神色,腳步蹣跚的離開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