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一身淡紫長袍,胯下騎著的是一匹寶駒,寶駒皮膚上有紫色的花紋,遠遠看去好似流動的紫色鱗甲。
夜龍駒!
這是正天教有名的寶駒,傳說有上古異獸的血脈,在黑夜中視黑暗如無物。
能夠日行五千里,夜行八千里,是不可多得的寶駒。
培養一匹這樣的寶駒,要花費的人力物力絕非等閑,縱然是正天教想要大規模的培養,也是做不到這一點。
在方休的身后,也同樣有八匹夜龍駒相隨。
夜龍駒上,同樣各自有一人騎著。
這些人,就是跟方休一同前往中州,恭賀朝廷立下太子的正天教弟子。
能夠跟方休一同前往的,這些人自然也都是正天教中的天才子弟。
修為越低的,都是達到了半步先天的存在。
甚至,打破了天人界限的,也并非是沒有。
而且最引人注目的是,這些人的年齡全都在四十歲以下,每一個放到江湖中,都屬于頂尖的天才妖孽。
“吁!”
方休一手拉緊韁繩,疾馳的夜龍駒心領神會般驟然間停下了身形,從狂奔再到靜止間的轉換,一點應有的震動起伏都沒有。
方休側頭看向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淡淡說道:“距離中州還有多遠的距離?”
“再過三千里,應該就是中州地界了。”
符月雅一怔,連忙取出一張地圖,認真看了一下后指著前方說道。
符月雅此時一點都沒有一堂第一真傳的架子,回答方休問話的時候,有著明顯的敬畏之意。
以她如今半步先天的實力,加上自身的年紀,走到哪里都可以說是引人注目的天才。
只是,當一個天才遇到另一個更加可怕的天才的時候,那天才也就算不上是天才了。
這九人當中,符月雅明白自己只能算得上是排名中下游的人。
所以應該收起來的架子,早就第一時間收了起來,對自己現在的定位也很是清晰。
“三千里?”
方休看了眼天色,又暗自估算了一下距離,隨后說道:“天黑之前進入中州!”
做出了決定后,方休一騎當先,其余的人也都沒有過多的質疑。
一行九人,九匹夜龍駒速度快若幻影,在大地上直馳而過。
天下分九州,但九州并非完全相隔。
禹州跟中州之間,乃是完全相連在一起的,中間并沒有海域相隔開來。
不需要橫穿海域,自然也是少了很多風險。
本來以方休等人的實力,自身施展輕功趕路都要比騎著夜龍駒來的快。
但是這次前往,代表的是正天教的臉面,那么自然也要講究一些禮儀面子。
古通眼神冷漠,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前方方休的背影上。
腦海中,回憶著司徒淼交代他的事情。
他是天策堂的候選圣子,自身也是打破了天人界限的先天強者,而且還在這個境界停頓了數年之久。
論資歷,論江湖經驗,他自信比方休要強的多。
但如今前往中州,正天教卻讓方休做主,這讓古通的心高氣傲受到了極大的打壓。
可他也明白,真要起來沖突,他未必能夠抗衡的了方休。
也正因此,這一路上古通都是沉默寡言,對于方休的話既不完全聽從,也不率先反對。
“咻!”“咻!”
破空的聲音傳來,緊接著無數黑點自遠方由遠而近出現。
以方休為首,將一行九人全部都籠罩在內,卻又好似偏偏錯過了他們胯下的夜龍駒一樣。
方休眼神一冷,勒緊韁繩迫使夜龍駒停下的時候,一掌凌空劈出,數丈大小的掌罡將所有迎面而來的利箭劈的粉碎。
掌罡余勢不止,沒入了遠方叢林之中。
夜龍駒上,一人縱身而起,沒入叢林之中。
緊接著,接連不斷的慘叫聲起此彼伏,隨后又戛然而止。
傅衛平一個縱身再次回到夜龍駒上,長劍上的鮮血仍然不斷滴落,說道:“不過是一些不知道在哪里搞到弓弩的山賊,現在已經被我全部剿滅了。”
說著,傅衛平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以他的實力,對付一些不過一二流境界的山賊土匪,實在太容易不過了。
能夠成為一堂的第一真傳,傅衛平手中沾染的鮮血不在少數。
殺死區區一些山賊,還不足以讓他為之動容。
而且這一路上,這并不是第一批敢于埋伏他們的賊人。
夜龍駒身為寶駒,又長相極不平凡,任何一人看到都能明白夜龍駒的不同凡響之處。
寶駒動人心。
這些山賊土匪可不識得正天教的標識,一心只想要殺人越貨,將夜龍駒給搶到手。
加上一行人中,除非方休等候選圣子之外,剩余的幾個真傳都是女性武者,傅衛平也就自告奮勇的出手擺平。
所以,傅衛平已經是習以為常。
一片綿延的建筑,井然有序的坐落其中。
中州十七府,朝廷將國都于凌霄府,所在城池則為帝城。
可以說,帝城便是九州的中心,也是神武天朝的所在之地。
跟別的地方不同,帝城雖名為城池,但實則沒有城墻護衛,乃是一馬平川之地。
傅衛平看著遠方的帝城,忍不住呢喃了一句:“這就是帝城嗎?”
“帝城?”
方休目光遠眺,仿若可以穿透空間的阻礙,看到帝城最為真實的面目。
不設城墻!
這是他走過這么多的地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城池。
這也顯示出了,皇甫擎蒼是傲視一切的強大自信。
對方自信沒有任何敵人,有機會兵臨城下,或者是對方自信有他存在,便是帝城最大的守護。
一人鎮一城?
一人鎮一州?
或者該說,一人鎮一國!
天下第一,皇甫擎蒼!
雖然沒有見過皇甫擎蒼當面,但只從帝城的格局上,就能夠看到對方的雄心壯志,也能看到對方那俾睨天下的霸氣。
此時,一群身穿黑色盔甲,腰間佩刀鎖鏈環刀的士卒,站在方休等人前方的去路上。
黑色盔甲士卒粗略看去足有上百人,盡皆沉默寡言,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仿佛在其中醞釀。
為首的一人手握一桿銀槍,聲音不大卻傳遍四方:“帝城在前,還請諸位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