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方休略微好奇的是,東方鳴這位武當道子,竟然敢深入禹州前來見他,倒是有那么一些膽氣。
畢竟以正天教跟武當派的關系,就算他將對方強留下來,武當也無可奈何。
縱然這樣傳出去,對正天教的影響不太好。
可是名聲這東西,方休向來不會在意。
畢竟……
莫名的,東方鳴感到心中一寒,似乎有什么事情將要發生。
到了他這個境界,對于這冥冥中的感應,自然不會不信。
“這次我前來乃是奉我派掌門之命前來,將一樣東西交給方圣子!”
坐立不安的東方鳴直接從位置上站起,拱手說道。
武當掌門?
聞言,方休眼神變幻了一下,聲音漸冷說道:“什么東西?”
對于玄,他可沒有忘記。
當初跟墨傾池交手的時候,對方就曾不顧顏面的出手。
方休向來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大氣的人,這筆賬,他可是一直都記著。
東方鳴自衣袖中取出一冊玉簡,隨后便見玉簡仿若被一只無形大手托起,朝著方休飛了過去。
然而,那枚玉簡在距離方休身前不過五尺的時候,便直接停頓在了半空中。
緊接著,便見玉簡在半空中攤開。
一個陰陽太極圖篆刻在玉簡之中。
隨著玉簡的攤開,陰陽太極圖便猶如活了過來一樣,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爆發,將周圍的空間都給凍結了起來。
陰陽太極圖自虛空中呈現,繼而向著方休鎮壓而去。
“哼!”
方休冷哼一聲,手指直接朝著陰陽太極圖點出。
看似平凡的一擊,在蘊含了萬般道韻。
當兩者相觸的時候,剎那間爆發出一股無形的波動,隨后就看到空間猛然間破碎開來。
一個不過三尺方圓的漆黑瞬間出現,頃刻將陰陽太極圖給拉扯了進去。
只見陰陽太極圖猛然間潰散,化為了一道虛幻的身影。
東方鳴當即低頭行禮:“弟子見過掌門!”
“玄!”
方休眼睛微瞇,看著眼前的虛幻人影。
他知道這不是玄的本身,更像是一道身外化身,藏在那陰陽太極圖中。
如果陰陽太極圖不被摧毀,這道身外化身是不會顯現出來的。
“你能化解本座這一招,倒是有些實力,昔日你殺我派道子時,本座就曾跟你說過,待你成就真仙之日,自會來尋你。
不過本座也不以大欺小,時間限定在一年內,給你足夠的時間熟悉真仙境界,決戰的地點亦有你來挑選。
屆時本座自會昭告江湖,你如若心怯,也可認輸,本座絕不勉強!”
玄說完,那道虛幻的身影直接消散。
“戰書?有意思!”
對于玄的話,方休也不憤怒,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說實話,玄的戰書來的有些突然。
當初對方所說的話,他已經是忘了個七七八八,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如今看來,對方確實一直記掛在心上。
對于玄的挑戰,雖然是意外,但方休卻沒有拒絕的打算。
“好,這一戰本座應下了!”
“不過,本座亦有東西讓你帶回去!”
說話間,便見方休手中現出一張白紙,手指在白紙上輕輕一劃,隨后便見那張白紙渲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緊接著,淡金色的紙張卷起,直接甩給了東方鳴。
東方鳴接過紙張,正想要打開了來看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方休清冷的聲音。
“不要說本座沒有告誡你,如若私自看了,發生了什么可就怪不得人了!”
東方鳴本來升起的念頭,頓時打消了。
將淡金色紙張收攏在衣袖中,拱手說道:“東西我一定帶到,告辭!”
說完,東方鳴直接離去。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方休沒有任何動作。
東方鳴一離開大廳后,半步也不曾停留,直到離開了閩江府的范圍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等到放松的時候,他才察覺到背后的濕潤。
方才在方休面前,心里上可謂是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特別是玄的戰書,讓東方鳴生怕方休惱羞成怒,然后直接對他出手。
要知道,對方在江湖上的名聲算不得多好。
而且對方想要至他于死地的心,他亦是知道的,當初在驚雁宮的時候,要不是逃的夠快,就已經隕落在那里了。
如果剛才方休對他出手的話,東方鳴認為自己可以安然離開的可能性很低。
就算是他手中,有玄給他的護身底牌也一樣。
因為,這里是正天教的大本營。
憑借他一個武道宗師,想要闖出去,幾乎是天方夜譚的笑話。
幸好!
方休由始至終都沒有對他出手。
直到完全遠離了閩江府后,東方鳴才感覺到那股冥冥中的危機消除。
驀然間,他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了衣袖中的紙張。
不由心中一動,將紙張給取了出來。
看著手中淡金色的紙張,好奇心驅使他將這紙張給緩慢攤開。
“啊!”
只是看到紙張一角中,一道淺淺的劃痕時,東方鳴便感到雙眸一陣刺痛,緊接著腦海好似被一道可怕的力量侵入了一樣,使得他慘叫出聲。
兩行血淚,瞬間他緊閉的雙眸中滑落。
東方鳴手緊緊抓著紙張,慘叫過后的他強行鎮定了下來,只有面目扭曲的嚇人。
這時候的他,心中一陣后悔,再也不敢將紙張打開。
而是將紙張重新塞入了衣袖中,隨后整個人化為流光遁逃。
空中,唯有點點鮮血揮灑。
在東方鳴打開紙張的剎那,方休搖頭失笑:“不知死活!”
那一張紙上,蘊含了他的一道意念,雖然不及他本身直接出手,可也不是一個武道宗師可以隨意觀摩的。
在東方鳴打開紙張的瞬間,他就察覺到了那意念的波動。
當他神念擴張出去,也看到了對方狼狽逃離的身影。
這也算是對方命大,沒有完全直面他的那道意念,不然的話,這位武當道子未必有機會離開禹州。
應付了玄的戰書后,方休當即起身,向著謝華之所在而去。
一個玄,還不值得他現在全力以赴。
真正值得他全力對待的,乃是雷州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