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百姓的面打了王二后,秦銘又下令把王二抓了起來。
對于王二的威脅,秦銘不放在眼里,而是扭頭看了看茶館的老人家,說道:
“對于這種潑皮,以后但凡再有,就來巡官府衙告狀,本官絕不姑息!”
說著,他摸出一兩銀子,給了老人說道:“去看看傷勢吧!”
然后秦銘便揮手帶人離開。
而整個過程中,周圍的百姓都目瞪口呆。
甚至茶館的老人家還以為在做夢。
這位少年郎,真的是官員?
這個平時他們看到的那種趾高氣昂剝削百姓的官員,不一樣啊。
良久,老人家才反應過來,看著手中銀兩說:“這……這位官老爺……他給我錢?”
“是啊,張老板,這太不可思議了,平日里官員們為百姓辦點事都是一個勁想辦法從我們這里撈銀子,這個官,他打了王二不說,還自己掏錢讓你們看傷,好官啊……”
“是啊,好官啊,這個少年郎,真的能為我們辦事啊……”
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然而一個中年人卻嘆了口氣說:“好官又怎么樣,他得罪了王二,王二的舅舅是叢六品的老爺。
而這個少年郎應該是巡城官,頂多七品,還這么年輕,唉……可惜了,這么一個好官,不知道會是什么下場。”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唉聲嘆氣起來。
官大一級壓死人,秦銘是巡城官,如何和順天府推官斗?
這些百姓都無比惋惜。
然而,事實上,秦銘根本沒有放在眼里。
此刻的他,已經回到了巡城官府衙。
一回去,秦銘就升堂準備審訊王二,既然第一天上任就有案子,那就正好樹立一下威信。
此刻,巡城府衙公堂外,聚集了上百個百姓觀看。
而公堂上,秦銘端正坐在案后。
下方兩邊都是衙役,中間跪著王二,此刻正惡狠狠的看著上方的秦銘。
秦銘臉色越發陰沉,手中驚堂木一拍,呵斥說:“堂下王二,你可知罪!”
“老子何罪之有!”王二怒喝。
秦銘說:“一,你喝茶不給錢,還打傷茶館老板和小二等。二,頂撞本官,無視朝廷法度。”
“小子,少說這些沒用的,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馬上下來給我松綁,再給我道個歉。
等我舅舅來了,便不與你追究。否則的話,你這巡城官的位子,恐怕也是坐不了了。”王二冷笑說道。
秦銘哼了一聲:“好大的口氣,區區一個推官而已,難不成還有罷免本官官職的能力?”
“小子,你還真是個小白啊,這官場上的道道,你是真不明白?好,你不明白,爺爺我給你上一課。”王二吊兒郎當的說:
秦銘眼睛一瞇,說:“哦?你還知道不少。”
“那是,我告訴你,這官老爺可都是有關系的。我舅舅當了五年推官,整個順天府里的關系都是通的。
你應該是新上任的,根本沒什么勢力吧?呵呵,只要我舅舅在順天府稍加打點,你這個位子,就坐不了了。
另外,你在這里審問我也沒用。因為最后這個案子,還是得我舅舅來管。一旦他接手,無論怎么樣我都沒事。”
王二說的很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秦銘卻是淡淡說:“所以呢?”
“所以你趕緊放了我啊,難道我說的后果,還不夠清楚?”王二囂張的說到。
甚至還直接站了起來,說道:
“我告訴你,若是再磨磨唧唧,我舅舅就來了,你求老子饒了你都沒用,到時候老子弄死你。”
秦銘說:“混賬東西,你還敢威脅我?來人,杖打二十!”
兩旁衙役走出兩人按倒王二,又有兩人拿著水火棍上前,照著王二的屁股就打了下去。
這水火棍一頭黑一頭紅,乃是實木,一棍子下去,可不好受。
那王二一開始還破口罵秦銘,威脅秦銘,轉眼間就被打的慘叫不止。
這一幕讓周圍來看熱鬧的百姓們驚到了,又打王二?這年輕的巡城官,真的不怕王二的舅舅?
二十板子打完,疼的王二跪都沒法跪了,只能撅著屁股趴在地上的。
“滾蛋…該死…小子…我一定要你死…”屁股上的疼讓他罵的更兇。
秦銘哼了一聲說:“再敢出言不遜,就繼續打!”
頓時王二不敢說話了,他再狂,也怕挨打啊。
“現在,你認不認罪!”秦銘說道。
王二咬牙:“不認……”
“好,你哪怕不認滋事打架之罪,可辱罵本官威脅本官卻是事實。來人,押下去,收監!”秦銘大喝。
然而他話音剛剛落下,忽然從府衙外沖進來十幾個衙役。
同時一個聲音怒喝:“大膽,誰敢關我外甥?”
話音落下,眾人看去,就見十幾個衙役后面,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八字胡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也是一身青色官服,胸口方正補子上繡著鷺鷥。
此刻,男子目光微瞇,帶著一絲陰沉。
見到這人,圍觀百姓都搖了搖頭,知道這次王二是不可能受到處罰了。
因為這人,就是王二的舅舅,順天府推官。
“舅舅,救我,這小子打了我二十板子還要關押我,我什么都沒做啊……舅舅……”王二一副慘兮兮的模樣對著那男子說道。
那男子臉色更難看了,說道:“有我在,我看誰敢動你。”
接著他再次看著秦銘,一步步走上公堂,冷冷的說:
“小小巡城官,真是好大的官威,在這里審問案子,可曾上報本官?”
秦銘依舊坐著,心中不免冷笑。
滿朝文武大臣估計也沒有誰現在敢這么說秦銘,可偏偏一個順天府的推官,就敢。
為什么?
因為這個推官,不認識秦銘。
以前的秦銘都在和大公主左右丞相以及六部尚書斗,那些都是三品以上大臣。
可這推官,區區從六品,上朝的資格都沒有,自然是不知道秦銘的。
想到這里,秦銘冷笑一聲說:“小小巡城官?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說著,秦銘緩緩站起來,整理一下官服,說道:
“本官品階比你尚且高了一級,你這個下官竟然敢在上官面前說我是個小小巡城官?簡直大膽!”
此話落下,秦銘重重一拍手中驚堂木,嚇得所有人都是一驚。。
同時,眾人這才仔細一看,發現秦銘身上青色官服的胸口補子,是六品官的鷺鷥圖案。
“什么?這…怎么可能???”那推官臉色當即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