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沐兮擊鼓鳴冤,秦銘當時就懵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難道那個什么馮公子,對她做了什么?
這時,順天府推官開口呵斥:“沒看到大人召見眾官?這等小事不知道遲些去給我通報。”
一般來說,府衙里,一些官司都是推官接手處理。
除非是大案子,才會讓府尹過問。
不過此刻,秦銘卻很好奇沐兮到底怎么了。
于是秦銘對推官皺眉說:“百姓無小事,他們的事就是大事,我們的職責就是為了他們的。”
推官趕緊躬身:“是,下官受教。”
秦銘點頭:“嗯,爾等分兩旁而立,今日本官上任第一天,正好審一個案子,爾等也好觀摩一下。”
“是……”
四十個官員紛紛站在兩旁,好在大堂夠大,完全不擁擠。
接著秦銘說:“傳李沐兮!”
“傳李沐兮……”站在大堂門口的皂吏大呵。
不多時,府衙門口,李沐兮扶著一個婦人緩緩地走進大堂。
她似乎有些害怕,畢竟這陣勢太大了,外面院子里幾百衙役捕快,大廳里這么多官員,她哪里見過這場面?
換做誰,估計都害怕。
甚至她都不敢抬頭,而她扶著的婦人更是低著頭身子微微顫抖,還小聲對李沐兮說:
“小兮,要不算了吧……那個人我們告不倒的……”
李沐兮雖然也害怕,卻咬著牙搖頭:“不,娘,我一定要告……”
“可是這些官老爺……不可能幫我們……”婦人有些無奈。
李沐兮說:“如果順天府不行,我就去都察院,都察院不行就大理寺……實在不行我去皇宮……”
“你那兒都不用去,在這里,你要告誰,只要是真實的,都會給你做主!”
忽然秦銘開口說到,雖然兩母女聲音很小,但他還是聽到了。
聽到秦銘的話,兩母女都愣了下,接著李沐兮扶著她娘,兩人一起跪下,隨即開口:
“大人,民女有冤情,求大人做主……”
這時推官開口:“可有狀紙?”
“這……沒有……”李沐兮一直低著頭。
“沒有狀紙你……”推官似乎要斥責,卻見秦銘瞪了過來,嚇得他趕緊閉嘴。
“沒有狀紙,就訴說冤情吧!”秦銘開口。
李沐兮跪在地上說:“大人,我母親昨夜被帝都富商之子馮公子打傷,還吐血了,今日身子虛弱之極,恐有性命之憂,請大人為民女做主……”
秦銘皺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婦人。
看她這般模樣,似乎跪坐在地上都有些不穩,衣服上確實有血,身子比昨天晚上虛弱太多。
難怪進來都是沐兮扶著的。
于是秦銘開口:“那馮公子為何打你母親?”
李沐兮柔弱的聲音說道:“馮公子曾幾度欲要我嫁給他做小妾,我不同意,還曾威脅我陪他,我也拒絕。
昨晚他再次威脅我,我不從,他離開后,卻帶人在我家外將我堵住,并威脅我陪他,否則就打死我娘。
我娘拼命哀求,最后想讓我跑,卻被馮公子幾腳踹成重傷。接著他想強行把我……若不是我拿出隨身帶的剪刀以死相逼劃傷了脖子,恐怕……”
說著,李沐兮哭了起來,嚶嚶之聲,讓人心憐。
秦銘說:“讓我看看你的脖子。”
李沐兮點頭,隨即扭頭,露出側面脖子上的一條傷口。
秦銘深呼吸一口氣,說:“當時,可有證人?”
“有,住在隔壁的鄰居聽到動靜,出來看到了!”李沐兮說道。
秦銘點了點頭,說:“好,推官,帶人,抓馮公子來受審,并將李沐兮鄰居帶來作證!”
推官出來,躬身對秦銘說道:“大人,真……真抓?”
“還能有假?”秦銘皺眉。
“大人,那馮公子是馮家的公子,馮家是帝都前三的富豪家族……”
推官想提醒一下秦銘馮家的底蘊,卻見秦銘皺眉大喝:
“本官讓你抓人,你廢話些什么?趕緊滾去抓,不得有誤。”
推官嚇了一跳,急忙躬身,帶人離開。
這時,順天府丞開口:“大人,你要審問那馮公子,可得做好準備,那個家伙,不是好對付的。”
秦銘點頭,這府丞也是好意提醒,他自然不會說什么。
趁著等待的時間,秦銘坐著問府丞:“令公子最近如何!”
聞言府丞躬身:“說起這個,還得感謝大人。若不是大人教導犬子,恐怕至今也還是這都城里惹是生非的紈绔。
如今,他在大人的教導下考取功名,真是讓下官也臉上生光啊。這些天犬子正在吏部學習,表現不錯的話,或許就會給他安排個一官半職了。”
秦銘點點頭,說:“不錯。”
“大人,下官當初曾無比糊涂,現在想來,也是顏面無存。還請大人,不要與下官計較。”府丞頗為汗顏的說到。
秦銘笑了笑,說:“以后同府為官,就不要說這些了。”
聽到兩人的對話,兩旁各官員心里對秦銘也是敬畏了一些。
同時,那下方的沐兮似乎此刻也放松了一些,聽到了秦銘的聲音,覺得有些耳熟,便偷偷的抬眼,悄悄的看了一眼坐在上當的順天府大老爺。
這一看,沐兮頓時呆住了。
只見那上方坐著的大老爺,居然正是昨晚聽她一曲后給了她母女藥的那位公子。
“是……是你……”沐兮輕聲驚呼。
秦銘向下看了看,隨即笑到:“怎么?很意外嗎?”
沐兮愣了下,說道:“嗯沒想到,您就是順天府的大老爺。”
“你放心吧,昨晚那馮公子先前欺負你的一幕,我也是看到了的,等人證到了,我會給你做主的。”秦銘說道。
沐兮躬身:“多謝大人……”
又過了一會兒后,推官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身穿錦服華裳的男子。
這小子很悠閑,邁著步子進入公堂后,躬身一拜:
“見過府尹大人!”
這家伙正是馮公子,在這家伙的身后,還跟著一個人。
秦銘一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丫的,那人正是自稱帝都第一訟師的年輕人。
前天被秦銘讓人掌嘴,今天他嘴還沒消腫,沒想到又冒出來了。
那訟師見到秦銘也是一愣,他也沒想到秦銘變成府尹了。
不過接著他就開口:“大人我這次也是來是為馮公子做辯護的。另外,我們馮公子還要狀告李沐兮,這里是狀紙。”
說著,他遞出狀紙,交給了師爺。
秦銘眉頭一皺,心想幾個意思?被告變原告?還想把黑的說成白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