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特工，間諜的觀察力有多強？
行歡現在見識到了，簡直就是人肉解析儀，將他的外在剝了個一干二凈。
這算是變相承認了艾達王的分析，帶來的感覺不亞于之前林江雪第一次與他心靈溝通，趁他不備，問出他的諸多隱秘喜好。
林江雪是因為他大意。
艾達王可是硬生生的自己觀察分析，感覺出來的，還是那么短的時間內…
車門鎖死，無法打開。
顯然是銀干的。
行歡面無表情，手掌離開車門，道：“你想多了，只是因為你有腳氣而已。”
艾達王語氣平靜道：“惱羞成怒么。”
車內淡香繚繞，來自女人。
但在這種氛圍下，行歡感覺有些難堪。
頓了頓。
行歡轉移話題，道：“這就是你不喜歡我的理由？”
艾達王繼續看向后視鏡，道：“不，我不喜歡你是因為你的邪惡，內心深處的邪惡。”
那剛才說什么色和貪婪，感情是不介意我對你色和貪婪唄。
不過邪惡？
行歡微微皺眉。
他怎么會給人邪惡的感覺？
艾達王另一只絲足抬起，一起搭在方向盤上，道：“看來你的邪惡你自己并無所覺。”
行歡隨意一笑，道：“你只看到了我的邪惡，卻看不到我的善良。”
艾達王摘下墨鏡，眼神奇怪的看向行歡，道：“也許以前有，但現在，你身上的善良在消失。”
“很意外，無論是邪惡還是正在消散的善良，你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更奇怪的是，你的自我似乎并未被影響，扭曲。”
行歡并不在意，道：“除了這些，你在我身上還感受到了什么？”
艾達王展露著修長性感的黑絲美腿，道：“還有很多，但還不夠深入，不夠清晰。”
“想要深入，清晰，必須得讓你進入一種奇特的狀態，讓你的心神產生強烈波動。”
“不過我不喜歡你，對更深的你也不感興趣。”
“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旁觀。”
奇特的狀態，心神劇烈波動…
還想旁觀？
做夢！
行歡不再言語。
對于自身的情況他很了解。
善良消失，邪惡，這些只是表面展現。
真正的核心是他的心態越來越神化，不可避免的越來越淡然，淡漠，對一切都是如此。
艾達王剛才分析的喜好例外…
但也沒什么用，終有一日他會連那些喜好都淡漠，不再感興趣。
知道的很清楚，但沒辦法避免。
系統無法卸載，超凡這條路無法后退，無法回歸平凡。
不過，萬事無絕對。
也不一定。
行歡忽然有了個念頭，一個想要搞清楚系統究竟是什么存在的念頭。
如果能夠弄明白系統，掌控系統，那么也許可以改變現在的處境。
一直以來，他與系統的地位有著上下之分。
他在下，系統在上。
系統給他的是標簽，不是系統的一切掌控權。
也許系統沒有那些權力，有的只是生成標簽的權力。
其存在便是為宿主生成各種各樣的標簽。
誰知道呢。
就目前。
想要搞明白系統根本不可能。
系統也不存在客服，一切都是自主運行。
如果說系統的存在是為宿主服務，為了宿主好，那么行歡現在挺希望系統可以關閉超凡標簽生成的。
不過已經擁有了，真的能夠就這么舍棄掉么？
人心貪婪。
也許這就是系統為什么不關閉超凡的原因。
理性想要重新再來，潛意識卻并不希望舍棄超凡，只擁有平凡。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擁有過那自然無所謂。
問題是現在已經擁有了…
行歡忽然嘆息。
艾達王遵循著自己的靈覺，直指問題的核心，道：“你的初心是什么？”
初心？
簡簡單單的享受生活。
行歡失笑搖頭，道：“初心只是初心，一旦失去了便很難再找回來。”
艾達王目光仿若看透許多，道：“你所擁有的一切，感覺如何？”
行歡沉默了下，道：“一開始覺得很有趣，現在發現其實挺無趣。”
“就算能回到過去，現在的我也不再是曾經的我…”
艾達王靈覺沒了反饋。
車窗降下。
行歡隨手搭在車窗上，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空蕩的街道，緩緩舒了口氣。
片刻后。
跑車停下。
艾達王收回黑絲美腿，下車走向俱樂部。
車頂的無頭怪沒有被遺落在半路。
行歡跟著下車，走向俱樂部。
不遠處。
畫皮宋佳人悄然露頭，眼神疑惑。
俱樂部？
這兩人來這里做什么？
奇怪。
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莫名想要跪地臣服。
疑惑間，畫皮宋佳人看到了更多。
在俱樂部門口，一只暴君一動不動的站立著，猶如一尊高大的雕像。
一只猙獰的蜘蛛躲在角落里。
一輛消防車停靠在路邊。
還有不少喪尸，舔食者，喪尸狗…等等諸多怪物全都徘徊在俱樂部門口的街道上，似是在警戒。
那俱樂部里有個很重要的存在。
那存在是誰？
餐廳老板來這里就是為了見那位存在？
要不要悄悄過去看看，畢竟這家俱樂部可是她的誕生之地。
最終。
畫皮宋佳人決定忍耐，再看看情況。
與此同時。
行歡無視了周圍怪物的蠢蠢欲動，步伐散漫的走進了俱樂部。
俱樂部內部空間的布置與現實世界里的俱樂部一模一樣。
艾達王走在前面帶路。
宋佳人不久前已經離開了靈界，回歸現實。
此刻俱樂部里的人類只有伊人。
而伊人并不在一層，而是在三層最大的私人貴賓室內。
電梯間。
行歡一邊欣賞著艾達王的身姿，一邊沉思。
身上的棕色大衣已經脫下，留在了車內。
紅色緊身輕紗薄裙很漂亮，襯托著那性感高挑的身材很是吸引人的注意力。
眼看與所想無關。
而行歡此刻所想的是接下來具體該怎么做。
是先談一談，還是直接動手。
沉思間，電梯門打開。
行歡與艾達王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房門前，艾達王停下腳步，抬手敲門。
行歡及時回過神止步，結束思緒，沒有撞到艾達王的身上，但彼此的距離也已然很近。
雖然艾達王的個子高挑，但一米八的行歡個子更高。
對比伊人，這便是優勢。
推門而入。
寬大奢侈的客廳中，伊人正靠在沙發上休息。
一旁的茶幾上放著一瓶紅酒與一個空酒杯。
白茶的嗜酒么…
行歡心下了然。
安靜中，艾達王靠著沙發扶手，雙臂抱胸。
伊人似乎醉酒，不見醒來。
行歡隨意而坐，到也不著急，索性就這么看著伊人繼續沉思，等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