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立刻反駁：“陛下，請注意你的措辭，是她，不是它，艾莫莉絲女士為這個世界做出了很多你難以想象的貢獻，她們是正義的伙伴，從來就不是野獸。”
書本上沒寫，小國王也不知道綠龍到底做過什么事，暗自記住了綠龍的名字，如果對方有名字那還用它來代指，確實不妥。
凡妮莎再度拋出己方的一個條件：“艾莫莉絲女士被邪惡的敵人所蠱惑，她病了，病得很重，需要我們所有人的幫助，塞納里奧議會需要查清腐蝕她的源頭，我們也會把消息傳遞給暴風王國，另外議會很有誠意，愿意承擔修繕圣光大教堂的費用。”
小國王的關注點和某些人不同，某些人只能聽到錢，他關注的則是另外的問題，小國王有些急迫地追問：“是什么人在腐蝕這位......這位艾莫莉絲女士，我聽說現場還有另外一個火焰生物，那個火焰生物和腐蝕有關系嗎？”
凡妮莎藏在兜帽中的表情為之一滯，幸好自己過來了。
“此事還在調查當中，不排除是召喚生物或者是魔法造物的可能，現場有著諸多能量的留存，過于混亂，我們的調查需要時間。”某人使勁把自己從整件事里往外摘。
這和小國王所獲悉的消息并不一致，但他的關注點依然在最核心的問題上：“你能保證那位女士是一個正義的人，不對，是正義的巨龍嗎？”
“我以議會的名義保證，如果你覺得不夠，我也可以去找吉安娜女士，不過她和整件事都沒關系。”她言之鑿鑿地說道。
小國王來回踱步：“圣光大教堂必須修復如初，這點毫無商量的余地，城市里的混亂也是綠龍引起的，她影響了平民的心智。”
是綠龍引起那些暮光信徒的暴走？凡妮莎一愣，這一看就是大主教在甩鍋，不過還真不太好辯駁，從外表看，那些暮光信徒使用的虛空之力和綠龍身上的腐蝕確實有點像。
這個鍋甩得是極有水平的......
小國王不知道她的腹誹，繼續說道：“我們不需要塞納里奧議會的賠償，暴風王國不缺那幾個錢，我們需要的是尊重！”
你不需要？早說啊！太好了！凡妮莎很高興。
需要尊重？說到底，不就是要一個面子嗎？議會那邊要面子，暴風城這邊也要面子，多好的事啊，凡妮莎就很務實，她不需要面子！
她沉吟稍許：“陛下，我們折中一下，塞納里奧議會可以雇傭能工巧匠來修復大教堂。”
能工巧匠在哪？兄弟會不就是嗎！誰敢來競爭，弄死他！
凡妮莎進行了大量調查，兄弟會的老人已經不存在多少暴露的問題了，上次建立暴風城是黑門16年的事，如今是黑門25年，間隔了近乎10年，曾經參與修建暴風城的老工匠們死的死，傷的傷，現在擔任兄弟會主力的其實已經是第二代人了。
把老人全部留在家里，帶著年輕人來第二次修建暴風城！她還是很有信心的，反正這次是塞納里奧議會付賬，她既是甲方又是乙方，這事怎么算下來也不會賠錢。
“圣光大教堂是暴風王國、是暴風城的大教堂，王室愿意和塞納里奧議會一起出資。”小國王還想在整件事中占據一部分主動。
呦呵？這么大方嗎？議會那邊的公款看樣子又能省下一部分了，真壕，真好！凡妮莎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點點頭：“可以，我們會在人類這邊招募工匠來修繕大教堂和整座城市。”
凡妮莎答應得很痛快，實際已經開始計算如何在暴風城下面挖地道的事了。
在綠龍和大教堂的事上達成共識，新問題，或者說是最后一個問題出現了，伯瓦爾那邊要怎么解釋。
凡妮莎此時也有點黑龍公主和大主教的感受了，伯瓦爾這種固執無比、油鹽不進的人是最難應付的。
“你們需要說服攝政王，否則一切都是空談。”小國王很務實，并不認為自己手里沒權利是多么可恥的事。
凡妮莎把古今中外的案例都想了一遍，心中有了計較：“攝政王對綠龍態度很惡劣，這是因為他信仰虔誠。”
即使潑臟水，也要遵循基本法，戲說不能胡說，她還是要從事實出發的。
越是虔誠的人，在這種時刻越難辦，平時的利益交換那一套都不管用。
小國王點點頭，他很確定這一點，伯瓦爾對圣光的虔誠從未動搖。
這次攝政王那么憤怒，也是因為大教堂是他的信仰，不容一點褻瀆。在這個時刻，信仰壓倒了他政客的那一面。
凡妮莎壓低聲音：“大公爵的信仰值得欽佩，但我認為他會更加在意民眾的看法，如果全城民眾都向他請愿，請他放綠龍一條生路，我想他會遵從民意的。”
其實此時點出伯瓦爾是個裸官，效果會更好，離間效果杠杠的，但她總覺得有點卑劣，臨時換了一套說辭。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她為了救綠龍大姐，為了完成這個任務，真是用出了自己所有的腦細胞，別人不知道，她是盡了全力，總不能把刀架在小國王脖子上，然后對伯瓦爾說‘你們不放綠龍，我就撕票’吧？那也太古怪了。
她心里有一句話沒說，黑龍公主和老陰比聯手，都沒說服伯瓦爾這個鐵頭娃，剩余的人更沒戲，必須用民意，也只有民意可以利用了。
“大公爵無法違背民意，如果暴風城的居民一起向他請愿，他應該會改變態度。”
這個辦法就是典型的裹挾民意，可小國王更糊涂了，這事自己更干不了，和自己說沒用啊。
“這個......”他有點為難，有幾個詞匯不知道該怎么用精靈語來說。
“陛下不用為難，有人會辦好這件事的。是吧，肖爾大師？眼下除了讓民眾去請命，還有辦法讓伯瓦爾大公爵改變心意嗎？”凡妮莎看向側面的陰影，隨著她話語落下，陰影中閃出了軍情七處情報頭子的身影。
對方往前邁出一步，動作快如閃電，就像在平地上滑行一樣，可凡妮莎也不比他慢，在他要邁第二步的時候，她手臂探出，一把抓住了小國王。
意思很明顯，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