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仁漂浮在魔力之湖半空,璀璨的星辰魔力自下而上涌入他的靈魂,洗滌、純化并提升他的靈魂本質。
生機勃勃的血氣之海自上而下涌入拜仁的身體,鞏固他的身體機能,兩者慢慢讓他身體達到平衡。
拜仁感覺到自己強行提升生命層次的隱患在一點點消融,他的須發從雪白變得花白,臉上的褶皺漸漸撫平,靈魂也逐漸活躍。
他有預感,即使脫離半神留下的恩賜,他也可以保持一級生命狀態,艾斯則在一旁用破妄之眼觀測,拜仁的靈魂強度已經達到了二十刻度,身體強度也達到了二十刻度左右。
“已經徹底穩固生命狀態了,再繼續下去,也難有大突破,可以停下了。”
艾斯的話音落地,璀璨星辰魔力和生機勃勃的血氣漸漸回歸原處,拜仁睜開雙眼,驚喜的感知著自己的身體和靈魂狀況。
艾斯考慮了一會,伸手一召,一塊拳頭大小的空間溶質出現,艾斯將空間溶質遞給拜仁。
“這是從虛空生物身上提煉的空間溶質,你用靈魂秘藏空間與之溝通,將空間溶質吸收到你的靈魂秘藏空間之中。
它會被你的靈魂秘藏空間緩緩吸收,讓你的靈魂秘藏空間能容納更多的根源符文和法術模型。”
拜仁接過艾斯遞給他的這塊拳頭大小的空間溶質,將空間溶質緊貼額頭,慢慢閉上雙眼。
拜仁靜心溝通著自己的靈魂秘藏空間,緩緩的將空間溶質吸納進去,那拳頭大小的空間溶質在拜仁額頭消失,出現在靈魂秘藏空間,緩緩的融化。
隨著空間溶質的融化,拜仁感覺到自己的靈魂秘藏空間似乎在緩慢擴展,良久他睜開雙眼,對艾斯深深鞠躬說道:
“艾斯大人,感謝您的恩賜!”
艾斯真靈微笑的對拜仁說道:“這不算什么,我更想知道,你這六七年的經歷,還有那位半神,你了解多少?”
拜仁望著艾斯,思緒回到了過去,他們倆從天空緩緩降落到湖邊的草地,阿蕾莎端著兩罐果酒風姿卓越的走來。
艾斯和拜仁各飲了一罐,拜仁品味著這味道,開口說道:“這味道,這生機,應該是羅根最新研究的魔法美酒吧。七年前我離開了高塔領地……”
時間仿佛回到七年前,拜仁帶著莫名的悲涼和一往無前的決絕,坐上了茨馬利港前往新大陸的雙桅橫帆船。
他的魔法前路似乎已經斷了,除了他不想走的巫妖之路,似乎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路。
但拜仁真的不想轉化為巫妖,雖然他年齡已經很大了,但他還是想當一個人類,他對巫妖轉化儀式了解的越多,就越厭惡轉化為巫妖。
“這是最后的辦法,巫妖的存在狀態太可怕了,都不能稱得上是生命,處于死和不死的狀態,失去了肉體,失去了五感,連靈魂都消散了,只有變質的真靈和永不熄滅的魂火。
魔法之路固然吸引著我,但不到迫不得已,我還是想做個人!”
拜仁呼吸著海風,望著無垠的大海,喃喃說道。
那無垠的海洋,在拜仁眼中不是海洋,而是希望,他們在海洋漂泊了近九個月,全靠魚人的幫助,船上的人才能有足夠的食物和淡水,認識正確的方向,最終到達舊大陸。
拜仁在上岸不久后,就用變形術脫身離去,他在舊大陸四處游歷,用過很多身份,最終選擇偽裝成一位醫生,依靠從艾斯那學來的新醫學為人治病。
他漸漸闖出了名頭,周邊城邦都知道出了一位治療方法獨樹一幟,拜仁免不了受到排擠,他憑借圓滑的處事手段和魔法的輔助,成功的化解了矛盾,很多醫生追隨他學習醫術,讓他的名氣更大了。
拜仁的目的是借助醫生這層外衣,更加公開的收集神裔貴族的血液和魔物材料,畢竟前者是正規治療方法,后者都可以入藥。
他確實也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也收集了不少奇物,有的甚至具有延長壽命的神奇效果,但始終沒有找到能補全根基,讓他晉升一級生命的方法。
就在拜仁苦惱之際,他遇到了一位特殊的病人,這位病人看起來很普通,沒有說自己得了什么病,只是讓拜仁看。
拜仁開啟了洞察感知,眼前卻空無一人,當他取消法術時,這個人赫然就在眼前。
恐懼和不安瞬間讓拜仁汗毛倒立,對面的那位男子皮膚白皙,長相英俊,笑著露出八顆牙齒,一臉和善的看著拜仁,而拜仁則渾身僵硬,他想激發自己的最強法術克敵機先和強力電爪,卻發現他仿佛失去了魔力。
對面的男子和善的說道:“你很有,非常有趣。”
拜仁看著男子猶如看到新玩具的眼神,心中閃過絕望,他懷中的阿納茲爾骰子一動不動,猶如一只鴕鳥。
恍惚之間,拜仁好像回到了自己得到阿納茲爾骰子的時候,那是他永遠的傷痕。
男子打了個響指,周圍等待的人群瞬間靜止,他拉起拜仁的手,兩人瞬間消失不見。
拜仁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等他恢復正常之際,發現自己正在一處神廟之中。
“感覺怎么樣,你似乎得到了凡人不可能得到的力量,非常有趣,能和我說說嗎?”
很溫和但不容置喙的聲音從男子口中傳出,拜仁忽然覺得男子十分高大,自己十分渺小,那是無可匹敵的威嚴,讓人生不起一絲反抗。
他講述了邏輯與數學,講述了客觀中立的研究精神,男子的雙眸閃爍著興奮,似乎被戳中的G點,他有些手舞足蹈的和拜仁討論著,激烈的爭論著什么是概念,什么是邏輯思維。
兩人暢聊了近三天三夜,從新舊醫學的辨析,到邏輯學對思維的指導意義,再到數學對于接近真理的必要性,他們似乎越聊越高興,男子近乎忘乎所以,他忽然發出極致的光芒,緩緩的懸浮在半空。
“拜仁,你的智慧讓我欽佩,我尊重你的契約,不去詢問你為何擁有超凡力量,這在我看來并不是褻瀆。我是半神托特,成為我的眷顧者吧,我將賜予你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