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帝都大學門口只要十分鐘,可是從校門到考場卻又走了二十多分鐘,陳瀟黎走的飛快才終于在開考前三分鐘走到了考場外。
她這次才驚覺自己居然一直拉著李亢的手走了一路,像被燙著了一樣趕緊松開,然后紅著臉一溜煙的鉆進考場。
獨留下李亢就這樣在考場門口受到了陳瀟黎同班同學的集體矚目。
掃了眼考場,見陳瀟黎已經安然坐下了,但卻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
黑板上用粉筆加粗寫著微觀經濟學五個大字,看來是考試科目了。
陳瀟黎是學經濟的,帝都大學經濟系可是全國最好的,當然最好也意味著最嚴厲,這陣子只見陳瀟黎看雜書了,一點課程都沒復習,李亢還真怕她考不過。
這時監考老師正在往這邊走來,李亢也不好在門口繼續待著,便轉身往離這里不遠的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榕樹下走去。
榕樹樹蔭下有個凳子,他就坐在那里等陳瀟黎考完也不錯。
李亢剛剛走到樹下,就有數人湊了過來,圍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竊竊私語。
陳瀟黎一路拉著自己走到教室門口時可是受了不少的注目禮,李亢有些頭疼。陳瀟黎這樣的,在學校里面應該是頗受關注的那種人吧。
這事兒會不會給她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
李亢雖然在擺弄著手機,但心思卻早已不在屏幕上了。
果然,影響來的很快,二十分鐘后,就有一個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孩站到了自己面前,對著自己略帶挑釁地問道:“您好,請問今天和陳瀟黎學姐一起去教室的是你嗎?”
雖是問句,但這個男孩的眼神中滿是篤定。
“是啊。”李亢自然而然的點點頭。
那個男孩的拳頭悄然握緊,眼中閃過不安,他可是聽說了兩人是一路牽著手的!莫非自己真的沒戲了?
見了男孩的表現,李亢明白了這不是陳瀟黎的男朋友就是她的追求者。
這么些天也沒見過這人上門,男朋友是不可能了,應該只是她的追求者。
當然,哪怕只是追求者,和他們就這樣在學校里面鬧起來也沒什么好處,于是李亢起身,兩步走到那男孩面前,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和我妹妹認識?”
“妹妹……?”那男孩明顯愣了。
聞言,李亢略略皺眉,疑惑的看向他問道:“怎么了?你不認識我妹妹陳瀟黎?”
“沒、沒我們都是文學社的。”那男孩趕緊反應過來,表情由有些冷變的有些諂媚,他主動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和陳瀟黎學姐在一個社團,我叫肖揚,中文系的。”
這名字不錯,小伙兒也挺精神的,李亢摸了摸下巴,家長似得說道:“我們家瀟瀟在學校里多蒙你們照顧了。”
這是家長對自家孩子同學的統一套路,李亢聽過無數次,用起來自然也是信手拈來。
就這樣,兩人還互相加了喵信。
“……”等陳瀟黎出考場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情景,李亢一副老大哥樣的拍著肖揚的肩膀,而一貫高傲的肖揚臉上卻滿是燦爛的笑,仔細看看還帶著點謙卑。
“李亢,走了。”陳瀟黎招呼一聲,在肖揚上前打招呼時禮貌又溫柔的拒絕了他的午餐邀請。
陳瀟黎和李亢慢慢走出校門,陳瀟黎順手用軟件叫了車。
“你和肖揚怎么聊的那么愉快?”等車間隙,陳瀟黎終究沒忍住問了。
李亢沒敢說實話,只是眼神飄忽的回答道:“一見如故?”
“……”
還好陳瀟黎沒追問,李亢松了口氣。
車很快就來了,李亢坐了副駕駛,自覺的系上安全帶以后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去吃中午飯。”
在一家裝修精致高雅的法餐廳外面,車終于停下,陳瀟黎當先下了車,李亢趕緊跟上。
“午飯在這吃?我們回去做唄,這里多貴。”看著那招牌,李亢就覺得這里的菜售價應該不簡單,扯了扯陳瀟黎的衣角,試圖把她帶回去。
然而陳瀟黎堅持道:“這里做的很好,我想帶你嘗嘗。”
說完她就直接走了進去,李亢也只好跟進去了。
這個餐廳b格極高,服務員說的都是法語,除非客人不會說,否則全程一直是用法語交流。
陳瀟黎會說,所以李亢全程懵逼。
點完菜沒多大會兒餐前小點就上了,李亢早就餓了,也不客氣就開始吃了起來。
陳瀟黎倒上紅酒,趁著他取餐的間隙遞給了李亢一杯,李亢接過道了聲謝,一口悶下去正好緩解了面包帶來的干渴。
又酸又澀不怎么好喝,李亢內心嫌棄的評價道。
隨后,主菜流水般的上來,李亢看花了眼,鵝肝,羊排,松露蘑菇湯,李亢沒去過法國餐廳,除了對碩大的一個盤子里面盛了那么點東西覺得浮夸一外,對他們的味道倒是很認可,做的確實不錯。
不過這種量小的菜適合陳瀟黎這種貓咪胃,可饒是如此她也很快就飽了,只小口啜著紅酒,含笑看著李亢吃。
李亢也沒不好意思,不客氣的大快朵頤,充分發揮毫不浪費的精神把盤子掃的一干二凈。
吃飽后他拍拍肚皮,滿足的嘆道:“好吃。”
陳瀟黎笑了:“喜歡就好,過幾天再來。”
“得了!”李亢趕緊拒絕:“這一餐怕是不便宜,我們還是在家做吧。”
雖然旁邊那個超市照樣把菜賣出了天價,但怎樣也比在外面吃要劃算。
陳瀟黎笑笑沒說話,一餐吃完,結賬時李亢特意湊過去看了一眼賬單,九千八百三十三!
這個數字這好懸沒把他嚇暈過去,就那么點東西就要九千多?還差一百六十七就要一萬了!
一萬塊錢都夠給孤兒院好幾個孩子交高中入校費了!
看著陳瀟黎毫不在意的刷卡付賬,李亢頓時心肝肉都是疼的。
隨后陳瀟黎叫了車,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李亢想道這是她這陣子以來的第二次出門,便一路忍著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