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來越冷了,不知道院長媽媽那里怎么樣了,不知道遠在DìDū的黎果果……還有陳瀟黎怎么樣了。
在徹底冷下去之前,給孤兒院裝個暖氣吧?
李亢心里盤算著。
可他沒時間回去,摸出手機開始搜索各種施工隊信息,李亢挑了個評價不錯的留了言。
辦完這一切他已經走到樓下了,關上手機李亢進電梯摁下了去頂層的按鈕。
洗漱?都困成狗了,不存在的。
李亢倒在床上的下一秒就閉上了眼,鞋都沒脫,就那樣把腳懸在床外,整個人就已經一動不動。
他做夢了……
傳說夢也是現實,是真實的精神世界。
李亢覺得這個說法是真的,不然他現在為什么會如此舒爽。
淡淡的光暈自胸口籠罩全身,李亢宛如化身嬰孩暢游在母親溫暖的懷抱中,返璞歸真。
系統傳來一聲嘆息,隨后便是一聲冷哼:“要不是這小子精神太過緊繃,恐怕有損本尊日后軀體,本尊才不會出手,哼!”
李亢自然是聽不到,他早就淪陷在了這個夢里。
這個夢很長,也來的莫名其妙,是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鉆出來的一個奇怪的畫面。
一個穿著格子裙的七八歲小姑娘在一片好大好大的花園里,奮力的撲到一只五彩斑斕的蝴蝶,然后獻寶似的捧到他面前,開心的問道:“寶寶,你喜歡嗎?”
“不喜歡,小姑娘家家的才喜歡這些東西呢!”李亢內心吐槽,蝴蝶有什么好的。
然而夢中的自己卻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興奮的抓向那小姑娘手中的蝴蝶。
等等,怎么是這樣一只手?又瘦又小,但是超級柔嫩,就像嬰兒一般。
就是……好像有點營養不良。
這孩子,肯定挑食!李亢心里閃過這句話。
這只手一把捏住那只漂亮的蝴蝶,然后一陣軟綿綿的觸感清晰的傳來,隨后蝴蝶就開始在手中掙扎,李亢察覺到自己的那只小手不禁加大了力氣。
隨后他只覺得手中掙扎漸息,一個不妙的念頭升起,果然那只無辜的小手攤開,那只可憐的蝴蝶已經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同時一滴哈喇子自口中滴落,帶出一根長長的銀絲,李亢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含含糊糊的說道:“不、不動了,它怎么了?”
真蠢!
李亢心中暗罵,頭卻不受控制的抬了起來,這視角真奇怪,又有點像上帝視角,但卻又很像是自己親眼所見。
果然夢里什么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發生。
李亢只見自己目前那個古靈精怪的雙馬尾小姑娘無語的撫額,半晌后才嘆道:“寶寶……你把它……”
一陣又一陣的刺耳鈴聲響起,李亢突然被拉出了那個小小的軀體,意識猛的回歸到現實,帶來了一陣陣不適應。
手機還在響著,李亢雙目無神的看向了天花板。那個夢……
突然太陽穴開始悶悶的疼,一陣一陣的,如潮水一般,感覺都快蔓延到腮幫子上了,真難受!
年齡大了果然不適合熬夜。
他勉力拿過手機,上面正歡快的跳著牛主編的名字。
一大早的這是怎么了?能不能讓熬夜的人好好睡一覺呀。
李亢皺眉接通電話,然而電話卻在他接通的下一秒就掛斷了。
搞什么!李亢不明所以,點開一看卻發現居然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牛主編打來的。
隨后一看時間,他暗叫一聲不好,現在已經九點半了!
周一……可是要開例會的。
連衣服都顧不得換,他跳下床匆匆抹了把臉,然后就沖出房門。
在電梯里,李亢伸手勉強把衣服上的皺褶抹平,然后對著鏡子抓了抓頭發,爭取讓它們翹得不那么明顯。
喵信里消息很多,李亢一邊快步走著一邊瀏覽。
不止是牛主編,還有其他要好的主編都發來了消息,李亢草草瀏覽一遍,他們中心意思都是一個:“速來,白告然正在發瘋中。”
草,這才消停了多久啊,就又開始搞事情了?
自己就遲到了半小時而已,至于嗎?值得白告然他一個總經理為了這點小事,直接在每周例會上面大發雷霆?
李亢從睜眼到來到會議室門口只用了短短九分鐘時間。
住得近就這點好。
會議室的門沒關,他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白告然的咆哮聲。
聲音很大,但是中氣不足且余音發虛,白總可得好好補補啊。
李亢苦中作樂的響著,白告然的狂怒中里面夾雜著總編的說話聲,但是因為白告然嘴巴沒停過,所以他就聽不太真切了。
當李亢輕輕敲了敲會議室的門時,這點小小的響動卻讓里面突然安靜了,所有人都對他行了注目禮,白告然陰陽怪氣的冷哼一聲,隨后表情又變的兇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于小濤見狀突然低下頭,看著那聳動的肩膀似是在捂嘴偷笑。
至于么,一個個的。不就遲個到?
誰沒遲到過?你于小濤雖然平時挺會裝模作樣,但是不還是會偶爾遲到,都是本主編幫你掩了,至于這么開心?
牛主編遞來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繼續正襟危坐。
情況似乎不太對,李亢彎了彎腰,擠出一個干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隨后他進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脊背筆直。
“李主編,例會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能遲到,平時你的工作態度是什么樣可想而知了吧?”
果不其然,白告然在第一時間首先發難。
不等李亢回答,總編就接過話茬:“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他昨天一整天都在公司加班,所以今天上午我批準他晚點來了。”
好領導就是要在關鍵時刻替屬下背鍋,李亢聞言感激的看向了總編。
這是李總編有史以來最帥的一次!
不管是不是因為昨天王奇陪著自己看成績才讓他這樣的,李亢決定自己都會承了這個情!
然而本以為李總編都出面了,這事就這樣算了的時候,白告然卻還不放松。
咬人的勁頭跟好不如意逮到一根骨頭的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