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自己可是億萬富豪，李亢心中頓時不平。
“要不再給你加的價碼已經是大金鏈子的底線了。
“……”自己真的看起來那么絲嗎？
旁邊正好有個鏡子，李亢不由的湊了過去。
只見里面一個灰頭土臉的絲，正傻愣愣的舉著手機看著他……
好吧_
那邊洪歸雁和阿云配合默契，壓根不用大金鏈子操心，在兩人談價的這幾分鐘里又賣出去了一批600一枚的佛公，足有二十多個。
今晚的生意有些過于好了，比平時賣的要多上五成，尤其是最賺錢的高價貨，很少有流掉的。
銷量也大多數都是高貨的提振。
大金鏈子笑的越發歡暢了，拿著計算器一通亂戳。
李亢沒看到他在按什么，但是肯定他這是在算自個兒能賺到的錢。
又在直播間里帶了一會兒節奏，想到今晚的睡覺問題，李亢湊過去問大金鏈子：“我們剛剛被偷了，證件什么都在包里，吳哥能不能幫我們開一下房間。”
這里這么多人，身份證肯定是有多的，就是沒多的大金鏈子一個在瑞明市地頭上混的，幫他們不用證開房間壓根不算是事。
“這沒問題！”大金鏈子當即應了下來：“就住我們的那個酒店唄。你要兩間房還是……一間房？”
說著，他還猥瑣的沖李亢擠了擠眼睛。
“滾！那是我姐，我親姐，兩間！”
這話就這么自然而然的說出去了，李亢不由一怔。
“好好好，我知道了。”大金鏈子滿口應著，渾然沒當回事。
這邊李亢愣住了，但是毫不影響觀眾們的熱情。
今天的直播，有點不太一樣。
洪歸雁和其他貨主完全是不同的風格，讓她反倒有點把主播牽著鼻子走的意思，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看的過癮，被她的口才說服了的話，在洪歸雁堅持要價時甚至會以高于主播報的價拿下貨物。
阿云仿佛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做代購的主播不止可以用低價向圖便宜的人推銷商品，也可以用自己的知識和技巧把翡翠之美徹徹底底的展示出來，讓大家心甘情愿的掏錢。
這才是做高端客戶生意的秘訣。
洪歸雁的出身必定不一般，大金鏈子識人無數這點眼力見自然是有的。
他撞了撞李亢的肩膀：“你親姐跟你真不像一個媽生的，你是私生子吧。”
“……”這心扎的。
見洪歸雁手下賣的高端貨尤其受歡迎，大金鏈子雞賊的又給她挑了滿滿幾盤高端貨色，不動聲色的端到她身邊的攝像頭死角放好。
洪歸雁看起來挺正派，但是搞起這些小動作居然莫名的跟李亢很像，兩人用眼神完成了交流，然后大金鏈子撤退。
定價這個東西壓根不用大金鏈子管，經驗豐富的阿云就會給安排的明明白白，保證不少賺。
而洪歸雁壓根不用看題詞牌，這件東西該什么價，她報的比阿云還專業，不坑人也絕不虧錢！
尤其是高貨，有時候阿云咬死的報價，洪歸雁卻說什么也不低賣。這和之前大金鏈子交代的完全不一樣，可往往她堅持到底的高價卻能成交。
是個真正懂行的人。
成交了那么多東西，大金鏈子簡直都要把嘴咧到外太空了。
那貪財的模樣看的李亢一陣搖頭。
都9020了，還是這副模樣，low！
要知道，貧困可是要在今年消滅的。
大金鏈子這樣，很容易被誤會，然后404……
等到凌晨兩點結束直播的時候，阿云終于對著觀眾們說晚安，而此時那幾個高貨盤子里已經所剩無幾了。
客服旁邊單獨包裝的高貨盒子已經堆成了小山！密密麻麻的紙條貼的他們手忙腳亂。
在洪歸雁和阿云賣貨的時候，原本可以有暇客串托兒的客服和助理，忙的都沒空看一眼直播。
只在阿云報客戶名字的時候，他們才能抽空掃一眼，記住ID和成交價，然后把它們寫在紙條上。
大金鏈子難得大氣，付了洪歸雁整整一千塊錢，然后還豪爽的請大家吃宵夜。
今晚上他可是賺大了，多少高貨都趁機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看這洪女士不似普通人，他都有心遞上一份offer了。
一大瓦盆燉驢肉讓李亢吃的大呼過癮。
“洪主編，今晚不用在KEC熬著了，吳哥幫我們弄房間。”
“哦？”洪歸雁眼中閃過一絲輕松和不可察的欣喜，在KEC枯坐一夜她還從沒體驗過，尤其是在累了一天沒歇過之后。
酒足飯飽，李亢跟著大金鏈子去他們的酒店，離這里不算遠而且價格不高。
一晚上一百二，大床有窗！
擱別人的話，這種房間至少要兩百往上了，然而這里是大金鏈子的朋友開的，一直給他們的都是低價。
“謝吳哥，明天我一早去你直播間刷個首頁廣告。”
大金鏈子沒收他們酒店的錢，李亢投桃報李。
“那我還賺了呢。”
“都是朋友，不講這些的。”
呵呵，不知道的還以為李亢拒絕大金鏈子之前的長期雇傭真的不是因為出價太低呢。
得知兩人要趕著回滬市，大金鏈子還主動接過了給他們弄票的活兒：“你們沒證件，所以火車票飛機票都沒轍，不過旅游大巴倒是可以，明天我幫你們問問。”
“謝吳哥！”
“客氣。”
洗漱過后李亢一身疲憊的躺倒在床上，把自己癱成了一塊煎餅。
夢中他還有些驚魂未定，一直夢到自己在叢林里奔跑，后面有一個左臂齊肘而斷，面色青白心臟處有個大血窟窿的人在后面嘶吼的追著。
從噩夢中醒來李亢這才想起來那是當時山間裂縫下的那具尸體，還有“挖洪歸雁”時從土里刨出來的那截斷臂。
自己看了一下就嚇成這樣，那親手殺了他的洪歸雁該多害怕？
李亢倒沒想過什么犯法不犯法的事，洪歸雁被他綁架，而且對方還有槍，她這么做叫正當防衛，難道不反抗任人魚肉？
只是自己以前看走了眼，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洪主編卻真的是個狠角兒。
正當防衛弄死了人不說，對自己下起手來也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