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產里,除了這處老宅子別處盡皆租了出去,而現金就是個數字,所以極好處理,地下室的那些兩人都已決定暫時就放在那里了。
現在不管李亢要不要,這些東西,洪歸雁還是想讓他過過目。
李亢跟著洪歸雁一一翻看之下不禁咋舌,本以為地下室的財富就足夠驚人,沒想到這些房產更是嚇人。
滬市的花園洋房他們有四處,每一處都是在滬市的老中心區,甚至在DìDū還有一處面積不小的五進四合院,洪歸雁解釋說這是90年代季紳在北京工作時順手買的。
“……”真會投資……季訥言那么會賺錢,遺傳的吧?
這五處房產也都租了出去,年租金最低的也有兩三百萬了。
除此以外都是些商鋪,且都以滬市為主,江浙地區雖也有,但也僅限于在蘇城、杭城和金林市三地,林林總總的共有十四處。
滬市的商鋪就多了,足有幾十處之多,而且除了三個至今未拆遷的老鋪子,其他地方都被季敏行來來回回的倒騰成了面積極大,且便于管理的大面積商鋪。
也不怪季敏行嫌麻煩,實在是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誰能有功夫盯著這些瑣碎事?自然是越大越好,丟給專門做這個的公司管著方便了。
李亢想了想,覺得這樣也不錯,不耽誤事還能躺著收錢,姑媽這個決策,棒極了!
這些商鋪有的位于商場內,有的是商業街里獨棟的建筑,面積都在千平以上。
怪不得那么巧被自己租了那么多,原來是因為季家一方囤鋪子的目標很明顯,自己公司租鋪子的目標直接,一家只買大商鋪,一家只租大商鋪,滬市幾十處地方只撞到三家算下來也并不算多了。
每處商鋪除了圖片外都仔仔細細的附上了基本信息,比如面積、租金價位以及租戶信息。
比如李亢就在上面接連看到了六次仙鼎火鍋……啊!好夢幻的感覺。
最貴的一處年租金要三千多萬,因為鋪子地段都不差,最便宜的也在五百萬以上。
李亢粗粗看了下,這些商鋪年租金都要在十億上下了,至于這些產業的價值……那就更不可估量了。
要知道里面有許多中心區域的商鋪,現在是捧著錢都買不到了。
這些,都是季家的?是爺爺留給自己的?
一種不真實感讓李亢愣住了,苦了二十年,現在好不容易自己奮斗的小有家業,結果卻發現爺爺留下來百億身家,光收租子都夠他隨便揮霍了。
他很想直接給總編打電話,告訴他自己辭職了,家里有房要繼承,而且家里的房比整個公司還值錢!
但是呆坐了十分鐘后,李亢還是冷靜了下來。
雖然他明白洪歸雁把這些給他看的原因,可他還是把冊子推了回去:“姐,這些你就繼續管著吧。”
“這些……你不要?”洪歸雁本以為昨天提議李亢拒絕是因為不好意思,而且對這些沒有一個概念,所以她才整理出來把它們都展示給李亢看看,讓他知道到底多值錢,卻沒想到李亢還是拒絕了。
這些東西可是和地下室里的不一樣,都是可以變現,可以享受的東西呀。
“姐,我怕我要了之后就失去奮斗的動力了,你也知道……我大學時候從千五沖量文寫到千十,然后上班一步步從實習生做到主編,這些都是我自己掙來的。而這些……”李亢揚了揚桌面上的冊子:“這些不是我掙的,我要拿了就會覺得我自己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抵不上繼承家業,我還有什么奮斗的動力?”
說到這里,李亢自嘲一笑:“怪不得那么多富二代都躺在父祖的奮斗成果上面混吃等死,怪不得那么多暴富的人再不想工作了,因為他們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法超越之前,那還努力個什么勁啊。”
然后李亢堅定的把冊子合上,一把塞回到洪歸雁懷里:“姐,別給我看了,再看我的心態都要崩了。你要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拒絕了以后混吃等死的人生嗎?”
這話說的夠明白,洪歸雁懂了,她收回了冊子笑道:“寶寶有志氣,姐姐就不拖你后腿了。姐姐等著寶寶掙得比這個多!”
說罷,她還揚了揚手中的冊子,目光中滿是欣慰。
李亢看著那厚厚的冊子離自己越來越遠,生無可戀的癱在沙發上哀聲道:“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姐你就別埋汰我了。”
“姐姐相信你。”
其實洪歸雁之所以放棄了原計劃,主要是因為想不聲不響的把這些給李亢其中難度極大。
沒個合適的理由,實在是搪塞不過去。
而季一航這個身份,又太危險。
所以李亢現在不收也無所謂,洪歸雁想到季訥言不靠季家執意進入商界之后取得的的成就,就覺得自己這個表弟必然不輸于他。
在她心里,李亢自然是最好的,肯定比帶個孩子都能把人給弄丟了的憨批季訥言要強的多。
這就是一種盲目自信了,洪歸雁對李亢是有些似姐又似母的感情,自家孩子自然是最好的,她現在就是這種心理。
家產的事先不著急,兩人都沒爭這些的心思,在現今這個社會,也是難得一見的了。
老宅里的一切李亢是陌生的,可是卻隱約又有種熟悉感,似乎多年前他曾經來過。
“這是你的房間。”洪歸雁推開了一扇門,里面的家具樣式都是童款,但是雕花鏨刻極為用心,家具沒有任何棱角,包邊也特意處理過了,想到自己當年應該有的模樣,這個高度好像正正好好。
好用心的一套家具。
“這些家具是我當年用過的,在你一個人住了之后就從庫房搬到了這里。可惜沒機會給你換接下來的了。家具都是外公給我們打的,打了好多套,比著孩子的身量準備讓我們用到長大。庫房里還有好幾套,這些家具本想我先用,然后給你的……結果你才用上第一套,剩下的就這樣放在庫房里了。”
洪歸雁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不知是想起了當年的悲傷還是想到了已經離世的季家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