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袁虎拿著木劍疾速向后飄退，他退的時候身體左右飄忽搖擺，幻化出一道道幻影。
御劍跟隨而至的常樂劍客，可不管袁虎說什么，也不會被袁虎身法變化迷惑。
他手中斬業劍一閃，已經斬斷袁虎手中木劍，把袁虎整個人也斬成了兩片。
常樂劍客這才收劍入鞘，重回到圓石上坐好。
袁虎這具尸體還沒倒下，另一個袁虎已經從海水里跳到了沙灘上。
袁虎看著自己那具變成兩片的分身，嘆氣說：“你又何必呢。”
“動手就要付出代價。”
常樂劍客淡漠的看著袁虎，并不覺得這件事值得多說。
袁虎到是習慣了常樂劍客的冷漠，他甚至還有心情蹲下去檢查自己分身上的傷口，他看了一會說：“你的劍越來越快了。”
“是你慢了。”常樂劍客回道。
袁虎笑笑，每天陪著常樂劍客練劍，他怎么可能慢。
事實上，這幾天的時間，他已經完全掌握了橫練天罡，越劍也有了明顯進境。
慘烈的戰斗中，袁虎繳獲的紫電軟劍也被斬碎了。只能以木劍應戰。
只是，他和常樂劍客的差距，卻沒有任何縮小。
或者說，常樂劍客越來越認真了。
袁虎覺得，他已經快觸摸到常樂劍客的上限了。
不過，他和常樂劍客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直到現在，袁虎也還沒把握能殺死常樂劍客。
袁虎也不急，只要常樂劍客不跑，早早晚晚要死在他手里。
東方升起的旭日，再次輝耀海天。
袁虎也對常樂劍客點點頭：“今天就到這，我先走了。”
就在袁虎要離開的時候，常樂劍客突然說：“你是域外天魔，對不對？”
袁虎一愣，域外天魔是什么意思？
常樂劍客注意到袁虎錯愕的表情，知道袁虎不懂什么是域外天魔。
他說：“所謂域外天魔，天外而來妖魔，他們貪婪好殺，以玩弄人心為樂。”
“聽起來和我沒關系。”
袁虎明白了，常樂劍客把他當做了高維意識體。
常樂劍客微微搖頭：“這是古代典籍記載的域外天魔。我本來也是不信的，但看到你，我信了。”
袁虎能不斷死后重生，讓常樂劍客極為困擾。他查了許多典籍，最終找到了域外天魔的記載。
域外天魔的最大特征，就是真身不在此界。就算被斬殺也不會真正死亡。
袁虎的不斷死后重生，說起來就有點這種意思。雖然并不太像。
最關鍵的是，袁虎會離開這個世界。
常樂劍客劍術通神，被他劍意鎖定的人，就能生出微妙感應。哪怕遠隔千百里，他都能感應到對方。
可袁虎一消失，就是徹徹底底的消失。常樂劍客用盡各種辦法，都感應不到袁虎的存在。
為此，他甚至深入海底去尋找袁虎的位置。
開始的時候，常樂劍客以為袁虎在水下有個巢穴。但他尋找了一段時間后，就確定袁虎并不在水下。
海水是深廣無邊，但袁虎明顯一個人，他不可能長期生活在水下。
從他穿著、生活習慣等細節，都能看的出來，袁虎絕對是生活在一個正常環境。
由此可以斷定，袁虎從水下離開只是障眼法，其實他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一點，無疑符合域外天魔的特征。
常樂劍客不會說他怎么做的判斷，他只會說判斷結果。而且，他對自己判斷深信不疑。也無需去看袁虎的表情驗證。
袁虎對常樂劍客已經是非常熟悉了。說句不客氣的話，他敢說是天底下最了解常樂劍客的人。
袁虎看常樂劍客的樣子，就知道他并不是再套話，只是說出自己的判斷。
他好奇的問：“就算我是域外天魔，又怎么樣？”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常樂劍客表情還是那么冷漠，語氣卻多了一點點的客氣。
袁虎走到常樂劍客對面坐下，“好啊，我們就玩真心話。我答你一個問題，你答我一個問題，這樣公平。”
“可以。”常樂劍客稍作沉吟就答應了。
“你問吧？”袁虎到是不急，他也好奇常樂劍客會問什么。
“你所在的世界是真實的么？”常樂劍客問。
他顯然想了很久這個問題，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問了這個問題。
“是。”
袁虎并沒有扯那些虛的，現實物質世界再真實不過。
常樂劍客臉上神色不動，握劍的手卻緊了兩分。
這天地之外，果然還有天地。
袁虎一個字的簡單答案，對常樂劍客卻是能翻覆天地的驚雷。
也是他苦修涅槃劍經多年，自身情緒幾乎斬殺沒了，這才能以最平靜姿態接受這個答案。
常樂劍客壓下心中的波瀾，對袁虎說：“你問吧。”
“我怎么樣才能成為傳奇？”袁虎也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以他現在力量層次，距離傳奇只差一絲絲。但就是這一絲絲的距離，他卻怎么也邁不過去。
有常樂劍客這個明白人，他當然要請教一下。
常樂劍客深深看了眼袁虎，這個問題暴露了袁虎的真實力量層次。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可是，破解不了袁虎的不斷重生，他就奈何不了袁虎。
常樂劍客想了下說：“這個問題很復雜，每個人的傳奇道路都不一樣的。你只能借鑒別人，卻不能沿著別人的路進入傳奇。”
為了在袁虎那獲取更多的消息，常樂劍客決定說一些有用的東西。
“傳奇最關鍵的還是精神。你的精神狀態達到了那種奇妙境界，就自然能凝聚獨屬于自己的力量。”
常樂劍客看著袁虎說：“你的問題在于你還沒想好。”
說完這句，常樂劍客就閉嘴了，他說的足夠多了。
至于袁虎領不領悟，那是袁虎的問題。
袁虎還是大略懂了一點，又不是很懂。常樂劍客說的其實還是理論。他需要的卻是實際操作。
譬如說怎么凝煉源星，怎么樣激發劍意，這才有用。
不過，常樂劍客顯然不會說的那么詳細。袁虎也放棄了追問，只是在那苦苦思索。
常樂劍客等了一會才問袁虎：“我能去你們的天地么？”
“不能。”
袁虎這次回答的同樣痛快，只是他沒說實話。
六維空間屬于高維空間，能量層次更高。這個世界的生命體，的確是很難進入現實物質世界。
這就像習慣了高氧環境的生命，進入低氧環境就會完蛋。
低級能量可以向上，反過來就不行了。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高維意識體，就能跨越空間屏障，跨越能量屏障，進入到現實物質世界。
以常樂劍客的強大劍意，轉化為純意識體也不是不可能的。
袁虎不希望常樂劍客瞎搞，果斷的滅掉了他這個幻想。
常樂劍客再次陷入沉思，他也并不是完全相信袁虎，但他也沒發現袁虎有撒謊的跡象。
袁虎沒管常樂劍客想什么，他直接問：“佛帝舍利在你手里？”
“是。”常樂劍客也回了一個字，簡單干脆。
“佛帝舍利有什么用？”袁虎又問。
常樂劍客想了一下，從懷里拿出一顆金黃的珠子。這顆珠子只有櫻桃大小，也不閃光，看著不太起眼。
不過，珠子的金黃很純正。仔細看的話，會覺得那金黃緩緩流轉，袁虎只看了一眼，整個人就靜了下來。
這種靜不是外在的安靜，而是源自內心深處的寧靜。
一切的浮躁情緒就如氣泡破碎，只留下最清凈真實本心。
過了好一會，那種源自內心的寧靜才慢慢消失。一切情緒回歸，一切感知回歸。
袁虎再抬頭，發現太陽已經西沉，一片如火紅霞半邊天空染的赤紅。
他也有些驚訝，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知不覺靜坐了一整天，這顆佛帝舍利還真不一般。
關鍵是他現在狀態非常好，精神旺盛，身體氣血飽滿。
六維空間源力濃厚，可傳奇強者還是要吃飯喝水。源力也需要主動運轉吐納。
這樣呆坐一整天，身體和精神卻都保持巔峰狀態，這很反常。
怪不得常樂劍客一坐就一整天，原來這種狀態真的不用吃飯喝水。
袁虎恍然大悟，有了佛帝舍利，飯錢都省了。這可真是、宅男神器。
“佛帝舍利可好？”常樂劍客突然問了一句。
“挺好的。”袁虎雖然還搞不清佛帝舍利有什么用，但能輕易影響他心神，還是非常厲害。
“佛帝舍利能不斷強化神意，非常適合你。“
常樂劍客慢悠悠的說：“有了佛帝舍利，你就能強行晉級傳奇。”
“你想要什么？”
常樂劍客這么說，袁虎就明白了，他想搞交換。
“我只要你的重生之術。”
在常樂劍客眼里，袁虎只有重生之術有價值，其他什么拳法武功不值一提。
袁虎對常樂劍客呲牙一笑，“保管好佛帝舍利，我過段時間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