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作用機理不同,但從表現上看,“圣痕”和馬克邦的“魔人焰氣”差不多。
都能大幅增幅持有者的身體機能,還能賦予持有者無法以科學解釋,不講道理的神奇能力。
可以顯化成特殊的能量之槍,可以凝結成特殊的幻之肢體,還能制造出特殊的空間與超強的屏障。
艾因目前的使用方式類似于黎恩的“鬼氣”,纏繞包裹全身,硬頂著馬克邦的火焰之雨撲殺而至。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哪怕馬克邦以前沒和艾因交過手,僅憑這一個起手,也能判斷出這是不在黎恩之下的高手。
劍圣級打底的武力,再加上讓使徒們戒備的“圣痕”之力,難怪會在行動前,讓第七柱專門到東邊兜上一圈,營造出我要在這里搞事的假象,就是為了把她釘在那里,不敢輕易離開。
沒想到對方也不傻,看破了“破戒”聲東擊西的計劃,一路跟了過來(馬克邦視角)。
鋼、紅曜石還有之前打過一次的“黃金羅剎”,怎么感覺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難纏,而且全都聚在了腳下的這片大地。
當然,怕,馬克邦肯定是不會怕的。
從降生至今,他就不知道怕是什么?
別說是一個艾因·瑟爾娜特,就算阿瑞安赫德、奧蕾莉亞、艾因乃至世界上所有難纏的女人都在前面攔路,馬克邦也不會退卻。
強大的敵人只會讓他不斷燃燒,更加燃燒,尋回失去的自我。
沒錯,馬克邦沒有過往的記憶,有的只是變成這副樣子以及加入結社之前的一小段記憶,會成為執行者也是因為盟主掌握著他過去的關鍵。
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和“鋼”并列的最強只是暫時的,等他更進一步的提升,找回記憶。
不管是多么強大的女人,乃至是那位盟主,甚至是女神,他都怡然不懼。
來吧,星杯騎士團的總長,你能讓我燃燒到哪種程度呢。
拔劍,以用法杖多過用劍的方式在空中畫了一個圓。
原本自然下落的火焰雨如同受到某種召喚,一起變換方向朝著身在半空的艾因爭先恐后的涌了過去。
范圍之大,威力之強,不亞于炮兵陣地齊射。
面對這樣可怕的攻擊,艾因沒有像黎恩那樣依靠超高的身法閃躲騰挪,或者以高度集中的攻擊強行開出一條路。
她只是握住守住的星杯紋章,身體自然弓起,雙臂交錯護住頭臉,就這么任由火雨砸在身上,與火焰一起落在地上。
如此大規模的火焰直擊,足以融化主力戰車與機甲兵,連神機和騎神碰到都不可能毫發無損,更別說肉體凡胎。
但艾因沒有被融化。
她從火焰中走了出來,雖然厚重的修女袍服上冒出了裊裊青煙,柔順的棕色長發也變得更卷曲,但她看上去并沒有受傷,連嘴邊的香煙都沒有被燃盡。
她還有閑暇深吸了一口,將煙頭吸得只剩煙蒂,才將之與眼圈一起吐掉,悠悠然地說出一句:“好熱啊。”
馬克邦眉頭微皺,除了持有噬巖者的萊維,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能這樣硬抗自己的火焰。
肯帕雷拉略微思忖了一會兒,眼睛一亮:“火之紅曜,紅曜石。”
艾因笑而不語,手中的星杯紋章輕輕地一拋,背后的光輪之中多了一抹不一樣的紅色光彩。
紅曜石,既是艾因的綽號,也是塞姆利亞大陸的暢銷小說。
到底是先有小說還是先有綽號不得而知,但既然艾因和教會都認可了綽號本身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常言道:名字有叫錯的,綽號沒有起錯的。
因為名字是在人一生的起點就決定了,并不知道之后的發展,而綽號大多是根據事跡而被賦予。
紅曜石,支撐起塞姆利亞的七大基礎規則“七曜”中的一曜,而且是第一曜,代表火焰。
艾因既然以“紅曜石”為綽號,對于紅曜之力火焰屬性的理解怎么可能差?這是其他強者都無法比擬的巨大優勢。
雖然馬克邦的“魔人之力”混雜有“外之理”,不是普通的火焰,但一來,這份外之理主要集中在“發火”階段,二來,既然以火焰的形式顯現,說明它還是要遵循塞姆利亞的火焰規則。
不然就不是混雜,而是完全的異物才對。
魔劍昂巴爾姑且不論,只是單純地亂丟火球,在艾因眼中比沒有理智的野獸強不了多少。
早在馬克邦和黎恩對決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自己比任何人都更加針對馬克邦。
圣痕的光輪一放一收之間,艾因拖曳著光彩突破到馬克邦的身前,一手鎖喉,一手扣住手腕施展最為擅長的壓制擒甩技。
馬克邦意識到不妙,想要躲閃,但向來懶散,不愿意在武技上下功夫的他如何是艾因的對手,被艾因瞬間扣住,結結實實地來了個過肩摔。
占到上風的“紅曜石”還不忘朝著黎恩和蓋烏斯一揮手:“去吧,代我好好地問候‘鋼之圣女’。”
黎恩和蓋烏斯齊齊點頭:“承知。”
而后,艾瑪高高舉起法杖,和瑟蕾奴一起發動術式,將整個團隊都化作靈光,沖天而起。
不單是你結社有傳送,我也有。
不過黎恩這邊剛剛離開,一抹扭曲的黑色便出現在艾因的腦后,急襲而至。
以馬克邦的體魄,刀劍都不怕,怎么可能怕摔跤?
他也很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缺點,你摔你的,我打我的。
一邊更進一步凝結焰氣,一邊握住先前插在地上的昂巴爾——它是能讓馬克邦的火焰之力更上一層樓,同時也是抑制器,馬克邦在使用大規模范圍攻擊的時候會將它放到一邊。
但艾因的這么懂火抗火,馬克邦也只能放棄野獸派打法,稍微動點腦子。
外之理魔劍加黑炎,已經超出了火焰攻擊的范疇,艾因終于不再托大硬接,右手手腕一抖,拉出一道雪亮的白練將黑炎之劍彈開,左手一翻裙擺,取出一柄黑色啞光的弩槍,對著馬克邦的胸口就是一發貼身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