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波和周刑幾乎是前后腳到的。
“周局長,我們吳總在您的轄區內差點兒被兩名歹徒刺死,連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讓我們納稅人怎么安心經營企業!”
“我們集團一年給區里納稅十幾億,這些錢都干嘛了!”
“這件事您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復,我們將會保留上訴權利……”
吳小波氣勢很足,一點兒都不給周刑面子,上來就是一陣數落。
完全就是把自己當成吃虧占理的一方了。
雖然駿亨集團成立的時間不長,但卻是轄區內當之無愧的第一納稅大戶。
吳小波有這么說話的底氣。
換了實力一般的小公司,還真不敢像他這樣跟周刑這位副局長叫板。
周刑聽到吳小波的抱怨后一陣頭疼,感覺他一個打工的,比吳駿這個老總還強橫。
“吳律師,這件事局里高度重視,已經連夜成立專案組進行調查,案情查明后,我們一定會給貴司一個圓滿的答復。”周刑耐著性子陪著笑臉解釋一句。
吳小波冷哼一聲說:“周局長有什么話就跟我說吧,這件事我全權負責,我們吳總受到了驚嚇,需要好好休息,你們就別來打擾我們吳總了。”
周刑撇了一眼旁邊神色如常的吳駿,好吧,你們說受到驚嚇就受到驚嚇了……
侯婷還在手術室里沒出來,她的口供一時半會兒肯定是拿不到,傷情鑒定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一切的前提都得等婷醒過來才能繼續往下進行。
周刑和幾名民警簡單詢問幾句侯婷的情況后,在手術室門口呆了一小會兒,留下一個聯系方式和吳小波一起離開了。
凌晨一點十分左右。
手術室的房門終于開了。
幾名穿著墨綠色手術服的醫生從里面出來。
吳駿急忙上前,一臉關切道:“醫生,手術進行的怎么樣?”
“你們是傷者的家屬?”主刀的醫生看到吳駿等人后,一臉納悶。
做了一臺手術,怎么等在外面的人還換人了?
之前那個大個子男人呢?
吳駿點點頭說:“對的,我們是家屬,之前那位是好心人,已經走了。”
“哦,手術很成功,正在做收尾工作,一會兒就出來了,等過了麻醉勁兒她會醒過來,估計到每天清晨左右了。”醫生一臉疲憊的模樣,也懶得細究了,好心人也罷,病人家屬也罷,跟他關系不大。
“謝謝,謝謝,辛苦各位了。”聽到手術很成功,吳駿心里松口氣。
侯婷送過來的時候流了那么多血,受傷的部位又是頭部,他真擔心侯婷有個什么好歹,到時候自己沒法向她的家人交代。
“等她醒了以后,先喝點兒水,八小時內不要進食……”醫生又交代吳駿幾句,一行人這才離開。
醫生離開后過了大約十分鐘之久,幾名醫護人員才推著侯婷出來了。
當看到侯婷頭上包裹著紗布,一頭秀發已經消失不見,吳駿心臟一緊,內心一陣自責。
頭發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女人一向對秀發最為看重,一頭亮麗的秀發最能傳達自身的美麗與風韻。
對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失去頭發簡直就相當于毀容。
侯婷的傷口在頭部,剪掉頭發是再正常不過的操作,吳駿只顧著擔心她的安危,倒是把這個給忽略了。
“你們是家屬嗎?辦理完住院沒有?那個病房?”一名醫護人員的問話打斷了吳駿的思緒。
“呃……”吳駿愣了一下,之前急診室的醫生確實囑咐過他一句,但他給忘了。
“你該不會是……”醫護人員看到吳駿的表情后一臉驚訝。
安琪兒在一旁道:“我們的病房在8樓801。”
一幫醫護人員聽到安琪兒報出的病房號后,臉上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801是這家醫院最貴的一間VIP特護病房,一天的費用要好幾千塊錢。
“謝了安琪兒。”吳駿朝安琪兒投去感激的目光。
安琪兒搖搖頭說:“我欠她一個天大的人情,為她做再多的事情都不足以扯平。”
吳駿聽到安琪兒的話后愣了一下,微微有些失神。
要說虧欠,也是自己虧欠侯婷啊……欠她一條命。
醫護人員幫著把侯婷推到病房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半。
吳駿召喚了兩名農夫在門口做保鏢守護。
安琪兒和農夫這爺孫倆這才放心的離去。
打發走爺倆后,房間內只剩下吳駿和病床上的侯婷。
吳駿搬了張凳子坐到病床前面,看著病床躺著的侯婷目光很是復雜。
溫柔中帶著自責和心疼。
這一刻,雖然侯婷由于失血過多神色萎靡,臉色慘白,并且被剃掉了頭發。
但在吳駿眼里,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美麗動人。
半夜三點多,吳駿實在困的不行了,直接爬在邊沿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
病床上的侯婷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帶著陽光微笑的帥氣俊臉。
吳駿?他怎么會在這兒?
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吧?
侯婷一眼認出了吳駿,但卻感覺不太真實,像是在做夢。
緊接著,昨晚昏迷前的片段開始在她腦海中重筑。
侯婷的模樣看上去似睡似醒,神情變得渾渾噩噩,目光開始變得無比散亂。
昨晚的生日晚宴,吳駿送她的花束和大蛋糕,被困電梯內,兩名歹徒暴起發難。
昨晚經歷的一切像幻燈片一樣在侯婷腦海中一一閃過。
侯婷就像是睜著眼做了一場噩夢,身子一陣發抖,兩道眼淚順著眼角奪眶而出。
“婷姐,你醒醒!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婷姐?”
“是我啊,吳駿。”
吳駿看到侯婷的反應后嚇了一跳,神情緊張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不斷呼喊她的名字。
被吳駿這么一叫,侯婷像是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神志清醒了許多。
“我不是在做夢嗎?真的是你嗎吳駿?我們沒死?”侯婷嘴巴張了張,發出一陣沙啞的聲音。
吳駿看到侯婷恢復了一些正常后,長舒一口氣,攥住她的手說:“是我婷姐,不是做夢,我們沒死,從今以后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