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生這話乍一聽,就像要跟人拼酒似的。
說“像”都有點太保守了,他這話釋放出來的信號應該就是了。
以吳駿領先全國99.99酒友的酒量,他雖然不虛,但屬實感覺沒必要。
酒這玩意兒,喝多了其實也不好,誰難受誰知道。
再說了,自己今天屬于客場作戰,又是以一敵四,面對人家整整齊齊一家小四口,自己多多少少得給人家留點面子啊!
李香香和王麗娜一看就不能喝,王貴生看上去能喝,但他年紀到哪兒了,肯定不是吳駿的對手。
吳駿今天敢來,他還真不怕慕容河和王貴生這對未來的翁婿組合。
吳駿四平八穩地坐在座位上,穩坐釣魚臺。
誰向他敬酒他都敢喝,同時還要再回敬你一個。
酒席從中午十二點開始,一直喝到下午三點半,三個多小時的時間,桌子底下已經擺了六個白酒瓶子了。
今天這頓飯是以慕容河這個拆二代的名義請客的,菜都不錯,都是硬菜。
酒也是“西湖人家”自釀的純糧酒,雖然這款酒的名氣不高,甚至出了這家飯店就沒人聽說過。
雖然名氣不大,但還是不妨礙別人賺大錢,“西湖人家”一斤純糧自釀的價格高達666元。
說真的,喝慣了駿亨998,吳駿喝“西湖人家”這所謂的純糧自釀,感覺非常一般,就這都敢賣666塊錢一斤?
吳駿有些納悶,不知道是自己太保守把駿亨998的價格訂太低了,還是這家對自己的自釀酒太特么自信了,把價格訂這么高!
今天這頓飯,光是喝酒就喝掉了慕容河這位拆二代好幾千塊錢。
這還不算菜錢,一開始慕容河點的菜就不少,中間又加了好幾次菜。
以至于到了最后,這一桌加菜的數量甚至都超過之前點菜的數量了。
說是加菜,其實跟重新上了一桌沒什么區別。
吳駿食量有限,他的食量甚至都不如馬思雨一個女人。
今天加這么多菜,主要參戰部隊是王貴生和李香香這對夫妻。
李彤大姑家的況吳駿這會兒也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這一家人這兩年的子過得確實苦了點兒。
一開始兩個還有些放不開,幾杯酒下肚后,王貴生就痛快起來了。
“小慕啊,今天讓你破費了。”王貴生拍著慕容河的肩膀醉眼朦朧地說,“叔也不怕你笑話,叔這人一輩子沒啥本事,賺不了大錢,讓你嬸兒和麗娜跟著我吃了幾十年苦。”
“窮怕了啊,當初想著一夜暴富,去跟人撈偏門賺快錢,那人還是你叔我的小舅子。”
“結果呢,你猜怎么著?這混蛋王八蛋簡直不是人啊,他就是個牲口,連他親姐夫的錢都騙!”
“他李大……”
“行了行了,快閉嘴吧!”李香香越聽越煩躁,擺斷王貴年的話頭,“沒人愿意聽你聊這些,還嫌不夠丟人啊,還有臉拿出來說!”
“爸媽,好了啦,事都過去了,現在不是都解決了嗎。”王麗娜看到父母又有掐架的勢頭,趕忙從中調和。
貧夫妻百事哀,這兩年家里干啥啥不順,干啥啥賠錢。
在王麗娜和王貴生出來躲債之前,夫妻兩人每天一小,兩天一大吵,三天就開始鬧離婚。
那段時間,家里仿佛被云籠罩,沒有任何一件值得慶賀的事。
王貴生和李香香差點兒沒真離了,兩人分開,一個在家,一個南下,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就當時那種況,兩人要是再在一起呆一兩個月,絕對就把家過散了,把婚離了。
距離產生美,減少了摩擦,自打兩個分開后,雖然彼此的聯系的少了,但關系緩和了很多。
當初王貴生心里想著回家,想著早點見到李香香,所以大晚上還去售票點買回家的火車票,結果騎電車回家的路上光顧著高興了,一不留神就被慕容河撞進了醫院。
李香香聽說王貴生受傷住院后,托人托關系,在最短的時間內趕過來照顧,也足以證明她對自家當家的有多關心。
兩人分開一段時間后,關系明顯緩和了很多,收效明顯,眼看兩人又要倒回到從前,王麗娜這個當女兒的比誰都急。
“行,聽閨女的,聽咱家閨女的,不說了,不說了,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了。”
王貴生一臉醉態地擺擺手,轉看向慕容河繼續說:“小慕啊,這兩年叔家里子過得憋屈,從沒下過這么高檔的酒店,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下酒菜,沒喝過這么好喝的酒,今天讓你見笑了。”
“王叔,您可別這么說,啥見笑不見笑的。”慕容河趕忙解釋說,“能吃是福,也證明咱牙口好體健康,這比什么都重要,至于說過苦子,誰家沒過過苦子呢。”
“我們家也就是拆了,要沒拆,我們家也是窮人。”
“叔,我在這兒跟您保證,以后咱家的苦子到頭了。”
“哈哈哈,還是你小子會說話,會來事兒,叔沒看錯你。”王貴生被慕容河哄得很開心,對這個準女婿別提多滿意了。
慕容河轉看吳駿解釋一句:“吳,吳總,我慕容河雖然節儉,但,但絕不小氣。”
看樣子慕容河也有點兒高了,說話都有些磕磕巴巴了。
吳駿被他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說懵了,自己也沒說他小氣啊……
“貴賓樓,貴賓樓我也請的起,但是,作為一名本地人,我必須提醒您一句。”慕容河大著舌頭說,“貴賓樓那就是糊弄明星和外地人的,我們,我們本地人就認西湖人家。”
“雖然這兒不如貴賓樓有名氣大,也就在名氣方面比貴賓樓差點兒。”
“至于說就餐環境,廚師的廚藝,比貴賓樓有過之而無不及!”
吳駿聽完慕容河的解釋后有些忍俊不,原來他指的是這個。
“確實,這家的菜比貴賓樓的口味要好,分量也足。”吳駿附和道,“貴賓樓的名氣打出去了,外地游客過來都奔著哪兒去了,但就他們的酒店服務和菜品,給我的感覺也就那樣吧!”
“這個我最有發言權了。”王麗娜笑著說,“我在貴賓樓工作了一年多,和后廚的廚師們也都混熟了,那些所謂的大廚啊,好多都跟傳幫帶似的,一個大廚能帶出七八個徒弟,還都是自己的親戚,五星級酒店的大廚,遠沒有人們想象的那么高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