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有人接近，電梯門自動打開。
“尊貴的客人，請選擇您要抵達的樓層。”
“123層！”
顧寒望了聶云影一眼，然后開口道。
聶云影眼睛一瞇，彎成了兩輪月牙兒。
123層，正是華潤大廈內最大的女裝賣場所在地。
“呲！”
磁浮電梯升起，幾乎沒有絲毫震動，只有一陣微弱的重力感，讓人知道電梯正在上升。
十秒鐘后，電梯門開啟。
顧寒和聶云影從磁浮電梯內走了出來，入眼之處，盡是人流涌動。
“哇~好多人啊。”聶云影驚呼道。
這大概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看到有這么多人吧。
在之前的十五年里，他常接觸的人數量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只手，顧寒、何華，哦~還有死去好些年，墳頭草估計已經三尺高的老管家。
現在這一下看到這么多人，搞得小女孩頓時都有些緊張起來。
“這算什么，爺爺當初年輕時趕地鐵，那才叫人潮涌動，嗚嗚泱泱的人，哎，已經七八十年沒趕過地鐵了！”
顧寒突然有些感嘆，人老了，有時難免會被勾起回憶。
由于磁浮汽車的出現，道路不局限于地面，也可以飛翔在天上，這樣一來，造價高昂的地鐵自然而然的也就被荒廢了。
現在龍陽的地鐵，還在開通的也就那么兩條了吧，而且都是為了紀念所用的觀光路線。
“走吧，這是你第一次來逛商場，想買什么就買點，不用給爺爺省錢。”顧寒道。
“嗯！”聶云影輕點頭。
緊接著，她就開始了第一次商場之旅。
華潤大廈內的商場布置和幾十年前倒是沒什么不同，一間間品牌專賣店鱗次櫛比地排列著，有些店鋪門口有服務員在攬客。
聶云影走進了一家名為“留仙兒”的品牌女裝，這家店今天搞店慶，所有服飾打八五折！
“好看嗎，爺爺？”
聶云影換上了一套鵝黃色的流蘇裙，腿上換了白絲，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朝顧寒招手喊道。
“嗯，不錯。”
顧寒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微微頷首道。
過了五分鐘。
“那這件呢？”
這次聶云影換了一件灰色的女士夾克衫，臉上架上了一副墨鏡。
“酷！”顧寒舉起一個大拇指，開口道。
聶云影繼續去換衣服，顧寒目光透過玻璃窗，掃向了門外。
“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即使是守衛者，想要隱蔽的同時對自己進行全程監控，也辦不到吧。”
顧寒并不確定他是否處于守衛者的監控之中，但這并不妨礙他多幾分戒心，倒也不是說他對守衛者抱有什么敵意，而是現在還不到主動和他們接觸的時候。
“這一套呢？”
聶云影換上了第三套衣服，白色衛衣上帶有灰色蝴蝶結，搭配粉色裙子。
“可……”
正當顧寒準備開口的時候，突然間，門外傳來一陣騷亂聲。
“啊！”
“妖怪啊！”
“怎么回事？”
顧寒起身，走出了門口。
“爺爺，等等我！”
聶云影快步跟上。
門外，顧寒貼著墻邊，迎著慌亂的人群往前走，就像是逆流而上的魚一般。
聶云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
轉過一個彎道，顧寒終于看見了人們口中的妖怪。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脖子上還打折領結的男子，他干瘦的有些可怕，仿佛沒有血肉，直接就是一層皮蒙在了骨架上而已。
此時的他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捂住自己的咽喉，張大著嘴巴，似乎想要呼吸，就像是快要渴死的魚。
“這是覺醒了！”
顧寒眼眸一瞇，“資質上乘的覺醒者，可惜在這里覺醒，夠倒霉的。”
覺醒，并非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好事，即使把覺醒比作是天上下餡餅，也有倒霉鬼由于餡餅太大被砸死的。
無論是修士、元素覺醒者還是妖，覺醒都是需要一定機緣的，聶云影是因為體內的陰脈，關陌是因為服用了朱果，這兩者都可以為覺醒者提供巨大的靈氣。
沒有充足的靈氣，就連顧寒在第一次修煉金人圖像的時候都險些被吸干，何況是一般人。
沒有受到外力影響的自然覺醒者，有兩種結果，一是覺醒比較緩和，就像是那個控水的李維一樣，資質比較低，相當于覺醒者中的弱雞，雖然覺醒了，但開始也就比一般人強一點，想要變強，還得經過系統訓練，要是沒有其他機遇，他一輩子到頂了也就停留在三品的樣子。
另一種，覺醒者中的天才，剛覺醒就擁有強大力量，起點很高，但是覺醒過程中需要吸納大量靈氣。
但這里是華潤大廈123層，四通八達，人來人往，這里能有什么靈氣！
無法從外界吸納靈氣怎么辦？那就只能從自身汲取了。
血肉、骨髓、筋脈，直到把每一粒細胞都吸干為止。
“爺爺！”
聶云影緊緊地攥著顧寒粗糙的手掌，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個幾個保安制服的人從旁邊的安全通道出現，為首的一個走到西裝男面前蹲下，從上衣口袋摸出一個瓷瓶子，倒出一粒什么東西，塞進西裝男的口中。
“守衛者！”
雖然沒穿制服，但顧寒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幾個行走之間虎虎生風的保安，絕對是守衛者。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西裝男子吞下那東西后，皮膚就想像泡進水里的干木耳，瞬間變得光滑水潤了起來，血肉重新充盈，像是干癟的充氣娃娃被吹脹了一般。
“補靈丹！”
顧寒眉梢一挑，守衛者中果然有高手。
補靈丹，顧名思義，可以快速幫助覺醒者補充靈氣的丹藥。
一粒下肚，就能夠將一個瀕死的覺醒者救回來，這補靈丹品質至少達到了半靈丹。
靈氣復蘇后，有修士可用靈藥煉丹，效用無窮，品級劃分與靈藥一樣，分為普通丹藥、半靈丹、靈丹、寶丹、仙丹。
但并非靈藥就一定能煉的出靈丹，這需要高明的手法，丹藥中最普通的補靈丹丹方，都比顧寒知道的那篇藥浴方子復雜十倍百倍，只有那些古老傳承，才能得悉一二。
不過，什么古老傳承能比得過郭嘉寶庫啊，所以守衛者能拿出半靈丹，顧寒一點都不稀奇。
他現在要做的是趁著守衛者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趕緊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