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景的手法很快,不過治療的過程卻一點也不快,整整將近一小時,張仲景方才將黃敘身上的銀針取下來。
取下來的時候,眾人肉眼可見的,所有的銀針都已經變得烏黑!
“毒已經基本上祛除,不過還需要配合后續服藥才能根除!”張仲景道。
“好,好,好!多謝先生,多謝先生!”黃忠夫婦兩人,都差點給張仲景跪下了。
“二位不必如此,行醫救人乃是我輩之根本。”張仲景搖了搖頭,連忙扶起了兩人。
“叔叔,你剛剛說的,是這個東西嗎?”黃敘這時候從脖子上解下一個吊墜來遞給了項寒。
接過一看,這吊墜通體血紅,十分的漂亮!
不過再怎么漂亮,項寒也一眼看出了這石頭的本質——朱砂,也就是硫化汞的礦物質。
“敘兒,這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項寒開口沉聲問道。
“看樣子,那道士就是想要害敘兒了!”項寒搖了搖頭,“此物名喚朱砂,短期接觸并沒有什么問題,但是長期下來,就會使人慢性中毒了!”
“竟然是這個!該死的道士!”黃忠恨恨的攥緊了拳頭。
“漢升兄,敘兒這也沒什么事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項寒勸解道。
“嗯,我明白!”黃忠點了點頭,又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么,但是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張先生,我這兩位兄弟的病……”項寒指了指郭嘉和戲忠兩人。
“治療這種先天不足的疾病,仲景并不擅長,這還需要老師出手!幾位請跟我來!”張仲景微微一笑道。
“那就煩請先生帶路了!”項寒心中了然,果然這件事情還是要請張伯祖出手!
在張仲景的帶領之下,幾人來到了后院,后院之中,種植得滿是草藥,繞過假山之后,出現了一條小路,蜿蜒曲折,通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曲徑通幽處,伯祖先生倒是選了個好地方啊!”項寒笑了笑打趣道。
“先生說笑了。”張仲景笑了笑,繼續帶路。
“篤篤篤……”
抵達小路深處,張仲景敲響了這里那座房子的房門。
“是仲景吧?這次又帶了什么樣的病人給我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子里面傳來,“進來吧,大家都進來!”
“老師!”推開門,張仲景當即便是一禮。
“嗯!”張伯祖輕聲應了一聲,“大家都進來吧。”
眾人進入,項寒見到了張伯祖本人,蒼白的頭發亂蓬蓬的,那樣子就好像是后世的瘋狂科學家一般,而且其還坐在一張輪椅之上!
“見過伯祖先生!”以項寒為首,所有人都對著這個老人鞠了一躬。
“呵呵,不要多禮,老朽不便給大家行禮,請大家見諒,讓我來看看,誰才是病人!”張伯祖一一打量起眾人來,
“中氣十足,壯年之才!不錯,不錯!”看到黃忠之后,張伯祖點了點頭。
“勞累之身,雖有小疾,調理一下,沒有什么問題。”這是對黃忠妻子所說的話。
“多謝先生!”黃忠妻子朝著張伯祖鞠了一躬。
“咦?”見到黃敘之后張伯祖愣了愣,不過隨即點了點頭,“中毒初愈,還需好好調理。仲景,這是你剛剛治療的吧?”
“不錯,正是學生所治。”張仲景點了點頭,他已經習慣了張伯祖這樣,每次帶人過來,他都要一邊猜測,一邊點評。
“很好,很好!”說了兩遍很好之后,張伯祖又將目光投向了項寒,打量了一番之后,似乎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
“這個小姑娘,今后吃東西要注意一點,太過瘦弱了!”張伯祖對黃舞蝶說道。
“哦!”黃舞蝶點了點頭。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黃忠家里可是一貧如洗,黃舞蝶不營養不良,才不正常呢!
同樣的,張伯祖對孫策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郭嘉和戲忠兩人的身上。
只見,張伯祖的眉頭皺了起來:“先天中氣不足,還嗜酒好色!”
聽了張伯祖的話,郭嘉兩人面色通紅,低下頭去。
“哈哈,你們兩人也有害羞的時候?”項寒哈哈大笑了一聲,隨即朝著張伯祖一躬到底,“伯祖先生,還請施以援手!”
“好說好說,只不過,他們兩個的身體狀況極差,需要調理很長一段時間,大概有一個月到兩個月的時間吧!”張伯祖道。
“這樣的話,那寒就厚顏將這兩人留在這里了,等到兩個月后,寒再來接他們離開。”項寒想了想,這樣決定。
“如此甚好!”張伯祖點了點頭,“仲景,去準備客房吧!”
“這……還是等敘兒的病好了之后,我們再離開吧。”黃忠猶豫了一下,做出看了決定。
“那好,我領著伯符回家探親,兩月之后再回來!如此便不多呆了!”項寒朝著張伯祖拱了拱手,“我這兩位兄弟的性命,就交給伯祖先生了!”
“好說好說!”張伯祖笑了笑,這樣的病癥,對于他來說,并不算什么,只是有些麻煩罷了。
實際上,這些技藝張伯祖已經傳給了張仲景,只不過張仲景還沒有完全掌握,不敢獨自治療罷了!
出了張伯祖的房間,張仲景方才有些歉然的說道:“師父他前些年以身試藥,這才落得個殘廢的下場,禮數不周之處,大家勿怪。”
聽了這些,項寒不由得肅然起敬,古有神農嘗百草,如今張伯祖頗有神農風范啊!
“仲景先生,如此寒就先告辭了。”項寒朝著張仲景拱了拱手。
“現在天色已晚,不如在此間休息一晚明日再離開吧!”張仲景開口,“這里客房還是充足的。”
“這樣……那就打擾了!”項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無妨無妨,我去給你們準備客房,你們先且在此稍等!”說完,張仲景便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