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你怎么知道少了馬?”
年輕女子這個問題就問得比較靈性了。
要知道他們家幾代人都在劍院干這差事,心細是家族傳統,基本沒出過差錯,如今掉了兩匹最好的烈焰駒,基本算是出大事了。
人一出事就容易慌,一慌就會找理由安慰自己,宛若落水時抓住的救命稻草。
女子看著顧云棲,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一下,顧云棲發現,還真不好回答。
于是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神情一下子變得乖巧起來。
幾乎同一時間,丹田內“萌混過關”那顆星辰直接亮起,而那顆“少女之友”的星辰依舊黯淡。
很顯然,眼前這個女子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已經不是少女了。
少女和中老女婦女之間,顧云棲的成就出現了空缺。
不過這“萌混過關”配上他這張人畜無害的臉,效果也是驚人,那馬廄的年輕少女內心不由得柔軟了一下。
這么萌,怎么可能和盜馬賊有關?
而且盜馬賊怎么會跑來和我說馬丟了。
一下子,因為被顧云棲的萌激發,她腦子都活躍起來。
這個時候,顧云棲說道:“昨夜聽到有呼嚕呼嚕的聲音,像是有馬的嘴被捂住了,覺得有些奇怪,所以才來問問。”
年輕女子從萌中清醒過來,說道:“公子的意思,有人盜馬?”
“差不多是了。”
年輕女子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說道:“那馬丟了也是我看守不力,我......”
“姑娘別急,那兩匹馬很貴嗎?值多少錢?”顧云棲見狀,一時有些于心不忍。
“那是最好的烈焰馬,整個魚泉城也不到二十匹,兩千兩銀子恐怕連幼馬都買不起,更別提這訓練有素......”
“不好意思,有點事,告辭。”
對方話還沒說完,顧云棲就溜了。
真的給不起。
他本來以為像他家蠢馬一樣,一匹值個幾十兩銀子,他還能發揮富裕家庭的優勢,幫襯下這個可憐的小姐姐一下。
尼瑪兩千兩銀子還只是幼馬,這價錢差點把他嚇尿了。
這地方大了,房價貴不說,連馬都這么金貴的嗎?
顧云棲對馬的認知很少,殊不知他家這小白在品種上最多算是地球上的捷達,而那烈焰馬相當于法拉利,能一個價錢嗎?
至于小姐姐最后會怎么樣,就讓她自生自滅吧,這不是窮逼的他能夠搞定的事情。
劍院內出現的盜馬事件還是引起了一些小轟動,因為魚泉劍院很久沒出過這種治安問題了。
要知道在魚泉劍院內偷東西,這和在太歲頭上動土沒什么區別,隨便拉一個弟子出來就能把普通毛賊打死,不那么隨便拉一個弟子出來,能直接打成肉餅,所以從來沒出現過盜馬事件。
很多人不禁懷疑,是不是內賊干的,但想想又不是。
烈焰馬不是小東西,而是生性兇悍,不是熟人能把你腦殼踢飛,而要將這兩匹大東西從劍院這種地方偷出去,差不多和在城外呆一夜還要生還是一個難度。
最主要的是,這事他喵的沒什么性價比。
能神不知鬼不覺干成這種事的人,少說也得練皮境上階的修為,這種人就算想偷東西,偷點什么不好,去偷這么大的馬?
這魚泉城雖大,但要藏兩匹烈焰馬可不容易。
這正是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不少人認為是馬廄的人監守自盜,因為只有他們有足夠的條件做成這種事。
這正是那年輕女子最擔心的情況,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一時卻滿是風雨。
直至顧云棲將那卷帶著一點皮肉的毛發交給了上面,這件事才有了初步結論。
他們從一開始想的是有人盜馬,畢竟這馬還算值錢,卻忽略了殺馬這種事。
畢竟馬死了,就不值錢了。
但是有的人,根本不在乎馬值不值錢。
于是劍院的戒律堂推測,劍院里有奸細。
奸細只能來自一個地方,赤火寨。
于是劍院的長老們不得不懷疑,這是赤火寨的一次示威,這一次是殺馬,那下一次是不是就該殺人了?
作為劍院歷史上最年輕的伐骨境強者,顧寒石的威望很高,雖然劍院名義上還沒有給他長老這個身份,但是地位上差不多了。
特別是他的恩師戒律堂長老,早就把大部分權力讓給了他,因為這樣的年輕人敢打敢沖,比那些只顧著窩在窩里的那家伙有用處多了。
看著桌上的那卷帶著皮肉的毛發,顧寒石露出了一個很和善的笑容,說道:“你說這是我弟弟發現的?”
那名管事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您弟弟發現的,能發現這么一小卷東西,當真慧眼如炬。”
顧寒石笑了笑,說道:“你就別夸他了,要真讓他聽見了,他絕對不會謙虛。”
......
待人都走了后,顧寒石伸了個懶腰,看著桌上那卷毛發,淡淡道:“我的老弟,有點意思。”
他的神情是溫和的,但是語氣卻帶著一種格外陰冷的味道,兩者形成了一種強烈的撕裂感,顯得格外怪異。
只是,沒有人看到這一切,除了他自己。
也許,連他本人都不太了解自己了。
在顧寒石看著那卷毛發說著話時,顧云棲覺得右耳有些發燙,像火一般。
他皺著眉頭,說道:“該不會又是爹娘念叨我了吧?也對,已經快一月沒著家了,找個時間一起回家看看。來,雪靈,氣我。”
雪靈鼓起了腮幫子,嘆了口氣,說道:“喵,氣不動。”
顧云棲不禁說道:“我們不過失敗了幾百次而已,怎么能輕言放棄?”
“喵,不了,真的不了。”它一副被榨干了的模樣,轉身,溜到窩里睡覺去了。
每次氣這家伙,對方沒氣著不說,反倒把自己氣得肝疼,也不知道為什么。
[成就:肝中生氣
完成條件:被他人氣得肝疼十次,目前進度3/10
成就獎勵:未知]
顧云棲看著這信息面板,有些頭疼。
氣自己這件事比氣別人可難多了,他這人怎么就這么不容易生氣呢?
自從那件事之后,再也沒有第二個麻子臉教習和薛貴跳出來惹他生氣了,他對兩人甚是想念。
幾乎同一時間,遠在十里之外的麻子臉和薛貴突然感應到了什么,臉莫名其妙疼了一下,特別是薛貴,牙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