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培華擋也不擋,任由三人攻擊落在自己身上,他手中長槍顫動,三擊即出,無聲無息,磨盤未散,道學宮弟子三人卻魂歸閻圣,灑落冥河。
這是他悟楊佑成道招式所得。
無聲無息,單擊最強。
“撤!”
其他四人見勢不對,有人喝道!
星辰火蛇猛地潰散,化為煙云消散于山谷之中。
陰陽大磨盤緩緩旋轉,在空中宣示著霸主的地位。
天上黑夜依舊未散,化為屏障,籠罩山谷。余下四人紛紛逃散,面帶驚嚇之色。
“此子是個魔鬼快逃!”有人大喝說道:“莫要逃回道學宮,此地分散!江湖再見!”
然而事情終究不如他們的意。
黑夜屏障依舊,他們逃不出去,他們自己設下的屏障卻不受他們的控制,山谷被黑夜籠罩,黑夜侵襲他們的心。
“這是怎么回事?”有人面色大變,四個人如同無頭的蒼蠅,慢山谷的亂轉。
整日打鷹反被鷹啄瞎了眼。他們自食其果,逃不出去了。
天上的陰陽大磨盤緩緩消散,趙培華衣衫襤褸,渾身也能看見些許肌肉,臉上輪廓更是清晰許多,他從空中緩緩降落,山谷之中煙塵避散,留出一片空地。
道學宮四名子弟聚在一起,有人喝道:“莫要過來!”
楊祐在旁邊騎著老牛緩緩走了過來,老牛眼中金蓮轉動,死死的盯著四人。
他們想劫老爺的東西,只能付出命的代價。
趙培華提槍上前,四人想要拼命反抗,然而他們聚在一起也不是趙培華對手,如今分開更是如甕中之鱉。
“出手!”到道學宮四人自然不甘引頸受戮,霎時間,山谷之中光華流轉,各種能量翻飛。
趙培華只出四槍,槍槍斃命,悄無聲息,毫無痛苦的送他們見了閻圣。
山谷霎時安靜。
趙培華猛的吐了一口血,他體內傷勢極為嚴重,經脈寸寸斷列,眼花耳鳴用槍杵地方能站立。
“不錯不錯,到有一個圣子模樣。”楊祐在老牛身上笑道,但他說的話趙培華已經聽不大清了。
道學宮七名弟子已死,山谷的黑夜消失,陽光重新照射進來。
有大風從外面吹進來,將谷內煙塵一吹而散,露出山谷中狼藉不堪的樣子。
楊祐牽雨引水,在他手心化為一滴水漬,趙培華此時僅憑意志站立,楊祐將水滴滴在趙培華的嘴唇上,恍如旱土遇甘霖,那水滴瞬間消失化為生機在趙培華身體內流轉,修復趙培華的傷勢、經脈與五臟六腑。
“趙公子是個人才。”老牛說道。
“自然是個人才。如那老伯所言,他日后應該是個圣子,剛才一看有些相像。”楊祐說道:“在我旁邊持劍,倒是有些委屈了他。”
“老爺天上地下唯一怎會委屈?”老牛道。
楊祐有些高興,又道:“你一會拖著他,咱們走。”
“老爺去哪?”老牛駕起祥云,趙培華轟然倒在祥云之上,陷入深度昏迷之中,長槍如水融入他身體之中。
這長槍是他用特殊材質打造,平時孕養在體內,戰斗之時人槍如一,如臂指使。不戰斗時也可收入體內,極為方便。
“找一個小城吧。”楊祐說道:“先把培華放下,讓他調養生息。”
老牛尊旨,架起祥云飛出山谷,去找附近的小城了。
二人一牛離開不一會兒,就有許多人來到此地,看到山谷之中狼藉如此以及七具尸體,頗為感嘆。
此世命如草芥,誰都可能會死。
有人好心草草的將七人埋了,當然身上的東西也被人順走。
此地漸漸趨于平靜。
趙培華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萬物虛假,萬事成空,最后的最后自己成為一個傻子,眾人皆醒我獨醉。
他渾身冒出冷汗,猛的驚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在客棧之中,渾身上下的傷勢已經完好無初,自己體內生機勃勃,渾身充滿了力量。傳說屏障竟也松了幾分,最為重要的是自己帥了許多,不再是一個圓滾滾的胖墩兒了。
“傷勢好的真快。”趙培華感嘆,那樣的傷勢竟能讓他一醒來就完好如初,除了神通廣大四個字,再也沒語言可以形容楊佑了。
“莫非他是圣人?”趙培華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隨即又把這個念頭壓在心底。
他不敢這么想。卻又只能這么想。
他口中神通廣大的楊祐正在樓下,楊佑身前是一個少女。
這少女十三四模樣,比楊佑也就小了三四歲,正是豆蔻年華。
這少女臉上臟兮兮的,身上衣服也是,少女的手拉著楊祐的衣服,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楊佑,眼睛中充滿了哀求。
“你為何要拜我為師?”楊祐實在無奈問道。
那一日,他把趙培華送進客棧,隨后便在小城中溜達起來。誰知好巧不巧遇見了強搶民女的橋段。
作為大俠出手相救自然是理所應當的,然后他就被少女給纏著了。
這已經是第三日,今日的少女格外執著,死活不離開。
“因為師父武功高強。”少女淚眼婆沙,雙手抓著楊祐的衣袖緊緊不放。
“這世上武功高強的人甚多,你為何緊追我不放?”楊祐無奈,這少女堵他三天了,打也不是,殺也不是,罵也罵不走。
“因為我只認識師父這一個厲害的。”少女說道。
“你先坐著。”楊祐讓少女坐凳子上,少女有些高興:“謝謝師父。”
“你先別叫我師父。”楊祐無奈的很,“你先把我衣袖放開。”
少女坐在凳子上,將凳子拉到楊祐身邊還是不把楊祐的袖子放下。
楊祐也不糾結了。
“你拜師想學什么?”楊祐問道。
“武功。”少女緊了緊拳頭。
“學了武功要干什么?”楊祐又問。
“保護自己。”少女的眸子暗淡了一點。
楊祐看她臉上臟兮兮的,伸出手引水給她擦了擦。
少女驚奇的看著,眼中都是憧憬。
“你的臉很干。”楊祐的手掌感受少女粗糙的皮膚,沒由來的,心中有些煩躁。
“你父母呢?”
少女眨巴眨巴眼睛,看似平常的說道:“我父母十年前已經死了。”
“那你怎么活到現在的?”楊祐有些驚奇。
“我是我哥哥帶大的。”
“你哥哥呢?”
少女一下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