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依依不舍的進了城池,霎時間,像是變換了世界。
人聲鼎沸,極其繁華。有許多新奇的玩意楊祐見都沒有見過。朱漁也沒見過。
倒是趙培華見多識廣,為二人一牛介紹起來。
這一逛街就忘了時間,等待華燈初上日落西山時,楊祐的袖中已經不知道裝了多少東西,臉上充滿笑意。
朱漁也是笑容不斷,很是開心。
“天色也不早了,還需要找一個休息地方。”楊祐說道。
“太公無須擔心,剛剛空暇之余我就找好地方,直接在山上買了一處院子。”趙培華在后方連忙道:“咱們既然要招收弟子,必然需要有一落腳之地,住在客棧也不是一個事。”
“還是培華想的周到。”楊祐點頭,又問:“買院子花了多少靈石?一會我給你。”
趙培華連忙道:“這怎么可以?為太公買院子是應有之事,怎么還能再要太公的錢?”
楊祐有些不悅:“讓你持劍已經極不好意思,怎么還能讓你花錢?”
“若是不要,你就走吧。”
趙培華這才作罷。
朱漁在旁邊看的驚奇,這二人關系還真是不一樣。
夜晚的城池自有一番別樣風景,朱漁卻有些乏累忍不住打哈欠。
三人沒了逛夜市的心思,騎牛飛天去了山上別院。
只有仙人才能在城中飛行,仙牛自然也可以。
這別院很大,配套齊全,侍女護衛管家一應俱全,顯然花費了趙培華不少心思。
“你有心了。”楊佑很是滿意。
楊佑將老牛交給一個侍女,讓她好生伺候,隨后朱漁便哈欠連連,很是疲憊。
朱漁畢竟是一個凡人,楊佑讓她去睡,讓她明日早起有事吩咐。朱漁點頭答應。
“這些夠嗎?”楊佑掏出百塊仙石,很是大方的遞給趙培華,趙培華接過兩塊剩下的沒要,楊佑又把剩下的收了回來。
“明日早起,吃完飯后你看看朱漁的情況,她修煉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楊佑坦白說道:“我沒有可以教她的東西,也不知如何教她。”
“太公吩咐便是。”趙培華拱手,將兩柄劍恭敬的還給楊佑:“太公晚安,明日見。”
楊佑點頭,拿著劍休息去了。
楊佑回到房間屏蔽左右,看四周無人才拿出白天買的一些新奇物件玩了起來,邊玩邊感嘆人的智慧。
十七歲的年齡總有些貪玩,他以前又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新奇玩意,一直玩到深更半夜,才心滿意足的收了東西,緩緩睡去。
翌日清晨,當楊佑起床推開房門時,趙培華與朱漁已經在院中等著他了。
朱漁哭哭啼啼,眼圈紅彤彤的。趙培華臉色也不好看。
“這是怎么了?”楊佑有些奇怪,他走過去給朱漁擦了擦眼淚,說道:“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他又問趙培華:“怎么回事?”
“回太公。”趙培華看了眼朱漁,口中措辭道:“昨夜太公吩咐給培華的事情,培華無能大概無法完成了。”
楊佑想起昨夜他讓趙培華教朱漁修煉,莫非是這個事情?
“你把眼淚擦擦,你來說。”楊佑坐在院中凳子上,讓朱漁擦干眼淚:“你莫要再哭,我救你那日你不也沒哭?”
朱漁勉強忍住情緒,牙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掉落。十二三歲的少女能做到這樣已很難得。
“回太公,趙大哥今早說要教我修煉,可是查看一番后,又說我不能修煉,毫無資質。”
趙培華在旁邊點頭:“我用盡辦法測試,還是沒測出小漁有半點天賦。”
“換言之,她這一生只能平凡到死。以我的認知,沒有任何靈丹妙藥,仙家寶貝能助她修煉。”
趙培華聲音低沉,不想再傷害朱漁第二次。
他清楚知道朱漁想要拜楊佑為師,可她毫無天賦可言,怎么修煉?百年以后,只是一抔黃土罷了。
他上世至人,朱漁的情況依然不能解決,這個華源大世界大概也無能解決之人。
朱漁聞言,眼淚又啪嗒啪嗒的落下來。
“有些巧了。”楊佑卻笑了起來,二人呆呆的望著他,不知他什么意思。
“不用聽他的話。”楊佑笑著說:“我也是一介凡人,修為連明己境都不到,不也能過得好好的?什么毫無天賦可言,你有跟著我的決心與念頭就說明你不差。”
楊佑站起身來:“培華你只管教,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修煉。你倆也折騰一早上了,回去洗漱洗漱,一起吃飯,不要再為此事發愁擔心哭鼻子了。”
朱漁對著楊佑深深的彎下腰,泣不成聲。
趙培華在旁邊感嘆:“太公大義。你也要刻苦,不管修煉能不能成,都不能忘了太公的恩情。”
“自然不會。”朱漁十分堅定的說道,但她又有些迷茫。
“走吧,我回去也琢磨琢磨,還真沒見過你這種情況,就算再不濟也不至于毫無天賦可言。怪哉,怪哉。”趙培華轉身走了,陷入沉思。
朱漁欲言又止,稚嫩的臉上有些糾結,眼神飄忽不定。
她的經歷有些詭異與難言,不知道應不應當說,畢竟不吉利,而且伴隨著一段不好的回憶。
沒人會喜歡一個死人待在自己身邊。
三人吃飯,朱漁心不在焉,趙培華心中有事思索,楊佑吃的最為暢快。
“這飯菜雖好,卻也沒有道學山的好吃,有機會定當再去品嘗一遍。”楊佑吃完說道,又看二人沒有怎么動筷,嘆了口氣:“倒是我魯莽了。”
“培華莫要再想,朱漁姑娘也不用再愁眉不展。一會我讓老牛將你送到來的地方,再給你些靈石。”
“你既然沒有修煉天賦也不能讓你在我身邊吃苦受罪,回到小城你購買些田產別院,也能度過一生。”
“你若不愿回小城,也可在這城池中安家。”
“如此,你們也不用為此事發愁擔心了。”
朱漁聞言大驚,小臉刷的就白了。
“太公莫要趕我!”朱漁直接跪在地上哭出聲來,匍匐來到楊佑腳前:“太公莫要趕我。”
趙培華也是一驚,不知楊佑用意。
旁邊侍女也是嚇得身體一抖,低下頭來什么都不敢看,不敢聽。
“哭哭啼啼,要你何用?”楊佑抽出腳,怒喝道。
楊佑的聲音有些大了,正在吃草的老牛聽得一清二楚連忙把嘴中的草的吐了出來。
“我有用處,我有用處!太公莫要趕我!”朱漁跪在地上哽咽道。
“你有何用處?起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