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嘆氣,收回目光,說道:
“我這有兩個辦法。”
“一是我現在救你,你立馬能夠修煉,甚至厚積薄發當場沖破逍遙境也不無可能。”
“二是我傳你神通,你細心打磨,估計要十幾年的時間去調理身體,磨礪自身,才能重新進階。”
楊手一揮,卜陽義體內的仙氣運行法門在空中顯露。但也有幾個關鍵點被楊隱去,讓皇帝與劉霄漢看不得。
那仙氣之中有靈草沉浮,有一個靈草本體在運行功法仙丹處游動,吸收這副運行法門吸取的仙氣。
“阻你修行者,就是這根草。”
眾人呆呆望著,仿佛不敢置信就是這么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靈草讓卜陽義這個圣人門生落寞了十年。
卜陽義看著空中漂浮的運行圖,呆若木雞,雙眼中不知是何情緒,心中更是百味雜陳,翻江倒海。
圣門副門主都看不出來的問題被楊輕易的看出了。
此等手段,實在讓人佩服。太公恐怕是諸天都少有的隱世大能,不差圣人弟子隨從。
卜陽義跪下,叩首,道:“還請太公傳我第二法門。”
“你不選第一個?”楊好奇,又問:“畢竟能立馬見效,進階逍遙。”
“人救不如自救。”卜陽義的頭抵在地上,輕聲道:“我已在紅塵巔峰十年,也不差再呆十年。”
楊點點頭,又讓劉霄漢為自己倒茶。
皇帝在一旁看的心急,卻又出不得聲。
對于普通仙人來說,十年不過一瞬,甚至絲絲突破都不會有。但是對于圣人門生而言,十年時間,代價太大,不值得在紅塵多留。
早日成神,才是正途。
楊手指輕叩桌子沉默下來。眾人也不敢說話,劉霄漢倒是心中揣測,這太宗太公是不是太厲害了一些?
出手就是神寶,慧眼如炬能看陽義兄的隱疾。太宗若是不隱世,恐怕也是名動諸天的強大宗門。
“回去定要好好翻翻有無太宗的記載。”劉霄漢心中暗暗道,思緒有些漂浮。
卜陽義一直伏地不起,楊看的難受,收回手指正襟危坐:“你站起來。”
卜陽義依言站起,面色已然恢復平靜,雙眼中也是淡然。
“雖然能救,但也不能白白傳你神通。”楊道。
“太公但又吩咐,陽義莫敢不從。我圣門下皆知,陽義善使殺人神通,也無其他才藝。”
“太公要是有意,我可殺一二人以作報答。”卜陽義低頭:“我現在實力低微,太公可以記下。”
楊啞然,搖搖頭:“我讓你殺人干甚?只是想讓你答應一件事情。”
“十五年內不要離開葫元世界。”
“就算有人以重寶誘惑你參與遺跡探險也不要答應。那怕這重寶你們葫元仙朝有都沒有,對你對你仙朝都有好處。”
“一切都要拖到十五年后。”
卜陽義不理解楊這奇怪的要求,好在自己的假期頗長,十五年還是等得起的。
“陽義謹記。”
楊一指點出,無數的奧妙真意傳輸進卜陽義的腦海之中,卜陽義面色微變,隱隱有痛苦。
他識海翻滾,大浪滔天,無數奧妙真意在卜陽義的識海中凝聚,最后在他識海上空匯成一個‘煉’字。
初觀此字,有煉化一切之意。仿佛他仙丹中的靈草在這煉字下都不堪一擊了。
卜陽義漸漸沉入進去,他渾身的紅塵意不由自主的漂浮出來,只是那紅塵之意起起伏伏,破碎重生,卜陽義神情漸漸痛苦。
“太公,九兒他……”皇帝有些擔心自己孩子的狀態。
“無妨,正常而已。喝茶,喝茶。”楊擺擺手,讓幾人喝茶:“也好讓你們嘗嘗我泡的茶如何。”
二人點頭,三人暢談,卜陽義成了局外人。
“劉先生有大才啊,相恨見晚,恨不能與劉先生暢談三百年!”
三日過后,楊心滿意足的收回茶具,他先是看了卜陽義一眼,又對劉霄漢說。
“太公言重,言重。”劉霄漢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太公榨干,腦子里的儲備是一點都不剩!
他幼時腦袋曾遭到重擊,那次以后他腦子就好像壞了一樣,時不時的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與想法。劉霄漢的行為舉止慢慢改變,與常人不同,逐漸被他人孤立。
也是從幼時起,劉霄漢就沉迷書中世界,讀書不下萬卷,直到被圣門收入。
他老師說他是被邪祟入體,施展神通才將他腦中邪祟除去。邪祟雖然除了,但他帶來的習慣卻被劉霄漢繼承下來。
至于那些莫名其妙的的話與想法卻被他繼承,沉淀下來化為自己的東西,有時候用出來也能驚詫眾人,震驚滿座。
“我看太公才是真正的博學之人,讓人欽佩。”劉霄漢真心實意,滿是感慨:“一葉障目真的要不得。”
“還要多看多學多問多行多言,要不然終究要泯滅眾人。”
楊笑著沒有反駁,輕聲道:“陽義好了。”
下一秒,卜陽義四周的紅塵之景霎時變化,成了一個新的紅塵景。
卜陽義一個人獨自站在紅塵景中,紅塵境內一切都無比的真實。
亭樓閣宇,萬千街道,錦繡江山,百二山河。
紅塵景中只有他一人,他一人便是紅塵。
“真是妖孽。你生了個好兒子。”楊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皇帝,嘆道:“這是他自己的紅塵心。”
“他的心已經練好,成神已經無礙,將來遇水搭橋,只會水到渠成。”
皇帝點點頭,眼中閃過釋然之色,對太公拱手:“九兒能有此機緣,全靠太公恩賜。”
楊搖頭擺手,道:“應該的。”太公又心中暗道:“也算是對他的補償。”
“太公大恩。我定會謹記太公吩咐,我的承諾也永久有效。”卜陽義睜開雙眸,躬身道。
“能得一圣子承諾,看來我是賺了!”楊大笑,站起身來。
“我那是什么圣子?還不夠格,忝為門生,太公見笑。”
“再回圣門你不就是了嗎?”楊走出包廂,幾人相送,邊走邊談。
“那草煉化之后不要丟棄,也能當一神寶使用。”
三人站在文軒閣內,躬身送楊離開。
老牛正在文軒閣外打鼾,楊剛剛走到街道上,老牛立馬站起隨后伏在地上。
“走…”楊跨上牛身,往自家店面走去:“去看看咱們的新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