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盤上的標識之地都是他們可能存在的地方。”
“他們失蹤了。”
趙培華聞言愣住,呆呆的看著沙盤,竟不知如何言語。他沒有想到,朱漁二人竟然在黑暗中失蹤了!
他平日里最放心的就是朱漁與姜成,朱漁身負三十六竅禍福心,姜成也有太公牽雨帖在手。二人在黑暗中活下來簡直可以是輕而易舉,怎會失蹤?
“怎么回事?”趙培華看著沙盤,意念一動將沙盤上的幾個標注之地剝離出來,單獨放大,“他二人好端賭怎會失蹤?”
黑暗中,這些被標注的地方安靜的存在,平平無奇,與其他地方一般無二。
段淑云直起身體,注視著沙盤,輕聲道:“在長老休假期間,軍營中發生了一些事情。”
“十幾年前,異族的圣人門生來此交流,卜陽義并未現身。姜成與孫宏武迎戰,皆勝。”
趙培華點點頭,這件事情他知道。在太書閣,楊佑抄錄此事時極為高興,了好幾。趙培華聽得仔細,記在心鄭
“后一年,孫宏武被招入朝,轉監仙閣。姜成繼續留在軍營之鄭我也在黑暗核心地域獲得異族重要軍機,有大功。被皇帝特批至人銜,帶一團之人。”
“我知道,我被封至人銜肯定有宗主的因素在其鄭”
趙培華也知道此事,那時他還沒有回到華源世界,依舊侍奉在太公身邊。
“后來如何?”趙培華將這沙盤上標注的地方都看了一遍,依舊未發現異常,開口問道。
“七年前,黑暗有異動。三大軍團入黑暗,我身為團長自要同去。執事長老與大師兄同校”
“什么異動?”
段淑云搖搖頭,雙眸中有一絲疑惑,“不知道,只知有異動。我們與異族發生了大戰。”
“血流漂櫓,兩邊的道橋都死了幾位,也不知道爭的什么,也不知道結果如何。只知道黑暗之地都被打的破碎。”
“好巧不巧,破碎的黑暗之地將執事長老與姜成的隊吸了進去。”
段淑云有些恍然,顯然那個場景歷歷在目。
“破碎,毀滅,迷霧,恐怖。無數生靈吶喊。我以為他們死定了…”
趙培華的視線終于注意到沙盤中一個破碎的地方,那個地方在整個沙盤中極其不顯眼,似乎只有米粒大。
但可以預見,在現實中這個米粒大的破碎之地是如何的龐大,那場戰斗又是如何的激烈。
血流漂櫓,道橋死亡,黑暗破碎,兩界生靈埋葬在黑暗鄭
“異族故意的?他們要借機殺姜成。”趙培華不得不懷疑,異族很可能借此機會誅殺姜成,他神色陰沉下來,冷聲道。
姜成勝了他們圣人門生,其資賦,不容覷。異族已有前車之鑒,他們的真人殺了羅成濟二人,若真是如此,那異族還真是膽大包。
“不知。”段淑云搖搖頭,將那個黑暗破碎處放大,無盡的迷霧籠罩著那個地方,成了黑暗中的禁地,“一切都探不得了,不知是異族,還是葫元,黑暗已碎,迷霧籠罩著那里。”
“我曾去皇城問宗主,宗主無礙,他們只是被困在黑暗中,不打緊,并未死亡。”
趙培華這才長長的出口氣,神色漸漸恢復正常,人若不死,以他二茸牌應當無礙。太公也言,只是現在可能有特殊機遇,尋不到罷了。
“那這沙盤上的標記…”趙培華疑惑的問段淑云。
段淑云搖搖頭,目中閃過一絲自責與愧疚,“執事長老與大師兄在我麾下,我原先應當拒絕他們出戰的,誰知…會發生如此事情。”
“他們淪落至此久久不歸,我難逃其咎。”
“雖然知道他們被困,無性命之憂,但還是想找到他們,看看能否助他們脫離險境。”
趙培華拍了拍段淑云的肩膀,沉聲道:“也不怨你。不得這是他二人機遇緣分,你也不用太過焦慮。”
段淑云閃到一邊,笑道:“我自然曉得。”
“只是他們出現的都太過詭異,仿佛沒有規律可循,七年來也不過出現幾次,都是他人告知我的。”
“我每次趕到后,他們都消失了蹤影。”
“別人怎么?”趙培華道。
“他們處在一個鎮中,每次出現必然會有鎮跟隨。”
“別人看得見他們,長老與大師兄看不見他人。他們仿佛處在一個神奇的異空間之中,困在里面,無法脫身。”
趙培華點頭,將沙盤上以及沙盤上的標記位置記在心中,隨后道:“我既然回來了,下次有消息通知我。我也去。”
“好。”段淑云先是愣了愣,隨后看了眼眼前的趙培華,點頭應道:“若有消息,一定通知持劍長老。”
二人拱手相互行禮,趙培華退去。
長官還在外面等著趙培華,看見趙培華出來不由問道:“談的如何,段團長可許諾你什么職位?”
趙培華搖搖頭,笑道:“長官笑,只是談了談近日情況,哪有什么職位許諾?”
長官笑而不語。
沒過幾日,段淑云的任職命令就下達到趙培華這里,果真是一個輕松且俸祿豐厚不用上戰場的后勤職位,讓他人欽羨不已。
趙培華感慨,果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若段淑云不是他的頂頭上司,他斷然是不會有這么好的差事。
時光總在不經意間流淌,有人進入黑暗未曾出來,有人在黑暗中滿載而歸。
生死,在邊境軍團神山之外,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眼淚與鮮血也總是最廉價的。
趙培華就在后勤記錄本團的死亡人數,很多很多,多到足以讓人麻木不仁。
“持劍長老,有消息了。”段淑云傳音與他,趙培華手中的筆頓了頓,隨后放下。
“消息可靠嗎?”趙培華來到段淑云營帳中,開門見山地問道:“在那個地方?”
“應該可靠。”段淑云有些遲疑,道:“是一位故人傳來的。”
“我與那故人有過一段交集,他應當不會騙我。”
“不管如何,理當去看看。”
段淑云將沙盤打開,將那人傳來的地址顯現在沙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