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又一聲的‘季郎’在季岳腦海之中炸裂開來!
他頭痛欲裂,識海翻滾。
一女子,踏波而來。
“滾出去!”
季岳大喝!
他身后世界瞬間撐開,天地陰沉起來,道橋發出光芒,道橋之上的人也面色大變,手持著劍。
他表情猙獰,竟要顯化出二像出來!
一男一女,一陰一陽。
道橋鎮壓世界,穩穩地,可并不能阻止什么。
一條河,從不可知的地方滾滾流進季岳的世界,河流之中,有女子一步一步的踏步進來。
宿亦白已是世界極美,可在這女子面前也要失色。
那女子一舉一動,都是世界上最完美的。
橋上的那人呆了。
季岳感覺神識恢復平靜,一切都化為正常狀態,仿佛自己的識海中再住進一人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哪有什么大礙?
宿亦白直覺腦海一涼,那女子瞬間消失,自己清醒過來。
一個發帶挽在自己的頭發之上,那發帶散發光芒,正在為宿亦白提供源源不斷的精神支撐。
他長長的出口氣,心中竟然泛起絲絲的甜意,他正要答謝季岳,卻看見季岳神情有些呆滯,臉上竟然浮出一絲絲的笑意。
那笑意極其的嫵媚,與平常大為不同。
竟像他平時!
“季岳!季岳!”
宿亦白心中一突,不知道季岳發生了什么事情。
季郎此事,季岳除了對楊祐說過,其他人并未透露,宿亦白不知道也屬正常。
“季岳!季岳!”
宿亦白又大喊,季岳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不由著急,使出神通,要以畫入道,進入季岳的身體識海之中看個究竟!
此法,殺人與救人,不過顛倒。
宿亦白還未由動作,忽然看見季岳稍微動了動。
他又叫道:“季岳!季岳!”
許是他的叫聲起了作用,季岳眼珠子猛地綻放神光!
他身后世界之中的道橋忽然收到遙遠的倆個力量加持!
那力量同宗同源,又有不同。
道橋的光芒堪比大日,其中的力量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竟然連那大河都微微停滯!
也就是這一瞬,季岳一甩袖袍,幾縷白發出現空中。
那白發看似普通,但在空中旋轉凝結,接到季岳的鬢角之上!
此白發,乃是季岳當初為楊祐拔白頭發所留,也被楊祐囑咐過,晉升道橋之后,便將那發帶換下來,接上他的白發。
只是剛才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季岳沒有來得及更換就被那女子乘機而入!
“呼!”季岳長長的出口氣,只感覺在冥河游蕩了一圈。
就算他此身死了,還有分身存活,無有大礙,可能活的久一些,誰不想呢?
這也是他神通厲害之處,各個身體之間互相不沾因果。
季岳世界中的長河漸漸消失,那女子也隨長河消失不見。
待那女子身形完全消失,季岳的心中竟然生出一絲絲的不舍,還想再聽‘季郎’幾聲。
“季郎!”
這一聲季郎卻是宿亦白叫道。
宿亦白剛才并沒有看見季岳世界中的長河與女子,仿佛有一種神秘的力量阻止著外人。
季岳見宿亦白無事,不由放下心來,可還是喝道:“快走!”
“今日過后,咱們再無瓜葛!”
季岳唯恐自己越陷越深,只能斷臂。
“季郎真這般無情?”
也許有發帶的作用,宿亦白現在很冷靜,沒有給那女子任何可乘之機。
季岳也不再屋內帶著,消失了身影,只有聲音在回蕩:“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宿亦白呆呆的站在季岳的房間之中,他紅裙飄飄,淚流滿面,任誰看了都會心疼。
“只是因為我是男兒之身嗎?”宿亦白喃喃自語,他想到了孫宏武:“不知他什么時候晉升道橋之境,他若晉升道橋,我便能獲得神通。”
“真正的化為女兒之身了給季郎一個大驚喜。”
“到那時,我們之間的障礙也許就真的沒有了吧!”
神山。
四位真人戰斗的如火如荼,黑暗破碎,迷霧翻滾。
他們時不時的在黑暗中大打出手,又時不時在迷霧中歇息。
“你們說好的要拼命,看起來也不過如此,你們到底是何打算?”馬向天抵住公義鎖陽的一柄大錘,喝道。
“咱們如此戰斗幾日,你們到底有何謀算?”
公義鎖陽一柄大錘轟下,黑暗破碎,鍛打一切之意浮現。
不過幾人都沒有使出真本事,不過是走走過場。
“你們既然不讓我們過神山,那便阻擋我們便是,廢話真多!”
那孩童一柄大刀橫掃,女子玉如意發出熒光抵擋,笑道:“弟弟若是說了,姐姐任你擺布!”
公義鎖陽也在一邊笑道:“你比他還小兩萬年,老妖婆!”
女子也譏諷回來:“那也比你強,幾十萬年的單身狗。”
公義鎖陽確實一生都沒有道侶,不過他也疑惑道:“單身狗是什么意思?”
“是一位圣子發明的詞語。”馬向天回道。
他這四人不像打斗,反而像趁如此機會嘮嗑而來。
忽然公義鎖陽神色一動,不由哈哈大笑,竟然在下一錘使出真本事!
世界在錘上凝聚,他一錘砸下,又使出神通,一個世界的重量都壓了下來!
任何真人都要慎重對待!
馬向陽手中鍥約字符閃現,勉強抵擋一招,卻也被公義鎖陽一錘轟進了迷霧之中!
等他再出來時,公義鎖陽與那扛刀小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么回事?”馬向陽有些疑惑,這化成世界到底搞得什么鬼?
那女子手中的玉如意被大刀砍出一個裂縫,讓女子心疼不已。
“不知道,也許是在真人境呆久了?發瘋了?”
二人皆搖頭,不知道對面搞得什么幺蛾子。
不過他們馬家只管將神山守護好就行了,其他的也不該他們管。
他們的目光看向下方,不由出聲道:“化成真人已被我們擊退,你們還不退去?再不退去,休怪我們不顧規矩,出手抹殺你們!”
直到這時,化成世界的人才如潮水般退去。
只留下骸骨與血液,提燈陰差忙忙碌碌。
又過幾日,兩位真人正在神山喝茶,目光依舊巡視黑暗,不敢有所懈怠,忽然聽見一聲憤怒的吼叫!
似龍吼,似人語。
從皇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