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情報什么的,真的很重要嗎?”珞水看著有些瑟縮的蜂女,面無表情反問了一句。
只是,她雖然這么說著,但顯然也有些心神不寧。
熊熊燃燒的火焰已經蔓延了過來。
珞水和蜂女相對無言,陷入到長時間的沉默之中,只聽到噼里啪啦的燃燒聲音在她們的身邊不停回響。
許久后,珞水終于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這是老爺親口交代下來的任務,我們自然是要全力完成的……不過此處只是那什么葉家的一處京城別院,只要我們找到葉家老巢,把葉家族人多捉幾個嚴刑拷問,那么關于所謂修行世家的情報真相到底如何,不就盡在吾等掌握之中了么。”
“而且,還可以借此機會收集到更多精美的好東西。”
“還有,我記得你剛剛提到,姓葉的中午和人一起吃飯密議了什么事情,我們現在就趕過去把那人捉住,應該就能挽回許多損失。”
蜂女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本能地覺得珞水大人說的話似乎有哪里不對,但細想一下卻又找不出可以拒絕的理由。
算了算了,反正此次任務是珞水大人為首,不管她要做什么,最后只要能完成老爺交代的任務,其他的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半個時辰后。
御使蕭漠行才剛剛回到府邸不久,便接到了管家急匆匆帶來的消息,失碎了剛剛端起的茶盞。
“葉山林失蹤,連同京城葉府一百多人全部葬身火海,連一條狗都被拖進去丟掉了性命。”
“剛剛我還說是哪里濃煙滾滾,燃起大火,結果竟然是葉山林那里出事了么!?”
“確定是葉山林的府邸?”蕭漠行有點不相信般,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
蕭府管事凝重點頭,“回老爺的話,小人剛剛從那里回來,確定是葉山林的府邸出現了滅門慘案。”
“到底會是什么人直接對葉山林下了這樣的毒手……”
“難道他們不知道葉山林的弟弟就是葉天選嗎?”
“這根本就是擺明了要和葉家開戰啊……”
“如今的天下,我實在是想不到,如果葉天選發起瘋來,到底還有誰能壓得下他。”
“難道是,許徵元先一步掀桌子了?”
“他這個所謂的大魏皇帝,手上能用的牌面早已經寥寥無幾,又拿什么來和四家六宗去斗?”
“還是說,在最近的幾天時間內,又發生了我們還不知道的大事?難道是大魏國師和紅衣娘娘再次現身世間了嗎……”
蕭漠行眉頭緊皺,喃喃自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才剛剛和葉山林從絕品京味吃飯出來,還沒有過去一個時辰,結果就突然被告知,葉山林人已經沒了,如何不讓他感到驚訝,甚至是恐懼?
緊張思索片刻后,蕭漠行沉聲下令道,“我們馬上離開這里,另找地方安置府中所有人……此外,迅速通知家族,讓他們小心防范,不要……”
他還未說完,便猛地閉上了嘴巴。
沒有任何猶豫地破窗而出,幾個閃身后已經站在了一間密室的門口,伸手去按門上鑲嵌著的那個圓環。
但是,在蕭漠行指尖距離凸起的圓環只有不到一寸距離時,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
“這就是此次行動的目標?說實話我有些失望。”
隨著一道清脆冰冷的女子聲音在遠處淡淡響起,蕭漠行忽然發現自己能動了。
他猝不及防下一指狠狠按在圓環正中央,其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將自己的手指都反向彎折出一個恐怖的角度。
“終于打開了用來保命逃生的密室。”
蕭漠行一頭鉆進門內,回過頭來看著厚重的金屬大門轟然閉合,將那個鬼魅般出現的白裙少女阻隔在了外面,這才猛地松了口氣。
這套篆刻在密室墻壁上的符陣來歷不凡,乃是他們蕭家從外域尋得的寶物,完全開啟后防御力量超出界限,就算是通幽境界的修行者來了,也能將其困住至少一刻鐘時間。
“希望家族安排在府中的防衛力量能及時趕來……”
“外面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女人,我已經記住了她的身形樣貌,待到出去之后,一定要將她的情報傳遍四家六宗,任她上天入地,都不可能逃出諸多仙門修士的圍殺。”ωωω.⑨⑨⑨xs.co(m)
蕭漠行暗暗拭去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面色扭曲而又猙獰。
時間一點點過去。
等待著法陣完全啟用的蕭漠行忽然感到有些不太對勁。
四周的環境,似乎也太安靜了些……
家族派駐在這座府邸之中的修行者呢?
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難道他們都沒有察覺到這里出現的變故?
還是說,這座府邸的防衛力量都已經死絕了,因此才沒有一個人趕過來救援?
蕭漠行心底忽然涌起些許不太妙的念頭。
就在此時,篆刻在四面墻壁上的符陣倏然大放光芒。
緊接著便是咔嚓一聲巨響。
一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手臂穿透厚重的金屬大門伸了出來,然后是第二只。
隨后兩只手抓住被剛剛破開的缺口,向著兩邊猛地一撕。
蕭漠行突然間失了聲,半張的嘴巴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據說是可以抵擋住通幽境界修士全力一擊而不破的符陣,剎那間被扯出一個兩米多寬的縫隙,一道被黑袍籠罩在內的身影從外面一步跨了進來。
“你,你是……”
蕭漠行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從失神狀態中猛地回過神來,下意識地便捏碎手中符盤,將密室符陣的第二層直接開啟。
他本人則頭也不回朝著地面上出現的洞口跳了下去。
轟隆!
整座密室倒塌了。
蕭漠行也沒能跳入密道,而是被從背后伸來的一只手臂掐住后頸,捉小雞一樣給拎了回去。
“符陣,為什么沒有生效?”
他拼命掙扎著,口中不停向外溢出大團的鮮血,面色一片死灰。
“你想多了,這所謂的符陣其實并沒有失效。”
一道女聲在他的耳畔淡淡響起,帶著些許無所謂的意思,“只是這符陣的層次太低,威力太弱,在黑袍的鎮壓下甚至翻不起半點兒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