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教總舵之外。
李泰向李存勖拱了拱手,道:“公子,屬下已經探查清楚了,一日之前,玄冥教便傾巢而出,僅留下幾個看門的嘍啰。屬下因為害怕暴露身份,便只從遠處查看,但還是看到了一個類似老嫗的身影,屬下覺得這個老嫗……”
“可能是孟婆?”李存勖思索道。
李泰點了點頭,道:“不錯。屬下認為,這老嫗十有八九就是孟婆。”
孟婆是玄冥教的孟婆,原名石瑤,乃是大唐不良人天罡三十六校尉中的天佑星,功力高深莫測,可以跟大多數天位高手戰至五五開。現于玄冥教做臥底。
李存勖略一沉思,心下便有了計較。孟婆武功高強,恐怕自己不是對手,但她此刻既然已經不在玄冥教之中,那么多半是隨著冥帝前往汴州了。
一但孟婆與冥帝去了汴州,這玄冥教便如同無虎之山,可以來去自如。
“既然孟婆已經不再玄冥教總舵,那這總舵之內多半已經沒有高手了。走吧,咱們去探一探這龍潭虎穴。”
……
玄冥教總舵建立在群山之中,四周高大的石頭與綠色的茂密竹林,便是玄冥教總舵天然的保護。
李存勖兩人穿過竹林,解決掉幾個玄冥教嘍啰之后,終于來到一座幽森的龐大建筑物前。這建筑物的外觀看上去挺大氣的,但總體上卻有種幽暗的風格。
李存勖知道,玄冥教自創立以來,便是恐怖的暗殺組織。既然是暗殺組織,那么其風格自然也與暗殺組織的身份相匹配。
像玄冥教在渝州城的分舵,便是建立在地下古墓之中,風格幽暗,氣氛詭異。
分舵尚且如此,總舵更是怪異。
此時玄冥教總舵門前一片寂靜,李存勖與李泰在放倒了幾個玄冥教嘍啰之后,終于一步又一步踏入其中。
他們拾階而上,終于來到了玄冥教的大殿之上。
玄冥教的大殿位于整個總舵的最中心處,殿內充滿了黑色調,到處都是古樸的石柱石階,略顯陰暗之余還有種莊嚴肅穆之感。
李存勖二人來到了這玄冥教總舵的中心之地,但李存勖的目的地并不是此地,他想找的是玄冥教的牢房。
他望了一眼四周,然后對李泰道:“李泰,先找玄冥教的牢房!”
李泰抱拳道:“遵命!”
兩人隨手拿上玄冥教墻上的火把,翻來覆去,終于找到了一個曲折幽暗的隧道。這隧道除了墻上兩邊火把泛著微弱的火光之外,到處都是黑黢黢的,即使在白天,也看不清里面的具體情況。
李存勖剛踏入隧道,便有鐵面持刀的玄冥教教眾迎面而來。這群玄冥教教眾雖然裝扮可怖,但這些教眾的實力并不足以威脅到李存勖,因此李存勖二人很輕松地解決了他們。
兩人一邊前進,一邊清理攔路的嘍啰,漸漸往隧道深處走去。
此時,隧道盡頭的鐵門之內,立著兩個鐵籠子,鐵籠里面分別關著兩個人。此二人,便是玄冥教的水火判官楊焱楊淼。
他們二人并沒有穿著象征判官身份的黑袍,而是將那袍子扔在一旁的地上,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面貌。
楊焱身材魁梧、半臉面具、一頭紅發,楊淼則是一頭藍發,像極了魂斗羅兄弟……
此時,楊焱楊淼二人的心情有些煩躁,因為他們被關在牢籠里許久,卻根本沒有打開牢籠的辦法。
“怎么就沒看出來啊!我怎么就沒看出來這老太婆是個臥底啊!”楊焱右拳砸著左掌,又左拳砸著右掌,腳下不停地來回踱步。
楊淼雖然沒有楊焱那般急躁,但是被這天外隕鐵制成的鐵籠關了那么長時間,此刻的心情也不太好。他看了一眼左右來回踱步的楊焱,道:“別走了,走的我心煩!”
楊焱雖然氣憤,但也不會沖自己哥哥發脾氣,他停下腳步,對著楊淼問道:“你說,這個孟婆會是什么人?”
楊淼看了一眼終于消停下來的楊焱,沉吟道:“她既然敢直呼皇上和冥帝的名諱,那就肯定不是我大梁的人,至于她的真實身份,我猜不出來。”
楊淼雖然性格沉穩,但并不是多智近妖的智者,因此他并沒有猜出孟婆的身份。
楊焱此刻怒道:“哼!這個老太婆,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把她剁了喂狗。”
楊淼沒有回應他,因為在這里空口放大話、大放厥詞根本沒用,根本不能解決他們當前的困境。
他沉思了一會兒,突然道:“對了,你說三殿下會不會來救咱們?”
楊焱聞言頓時嗤笑道:“朱友貞?他要是真有那本事,就不會被冥帝算計,讓皇上一道旨意發配到潞州當炮灰了!”
楊淼也嘆了口氣,道:“看來,咱們兄弟是下錯了注啊!當初就不該……”
楊焱聽到這里,氣不打一處來,脫口罵道:“咱們兄弟之前真是瞎了眼,怎么跟了個這么沒用的豬頭,要是……”
他開始破口大罵起來,可話音剛落,便聽到了一聲淡淡的話語傳來:“堂堂玄冥教火判官,也會在背后褒貶別人?”
楊焱脾氣暴躁,當場便回了一句:“老子說老子的,關你屁事?”
不同于脾氣暴躁的楊焱,楊淼卻意識到了什么,他瞪大眼睛,厲聲喝道:“什么人?”
楊淼話音剛落,李存勖與李泰二人便應聲而來,緩緩踏進了牢房。
見到李存勖二人,楊淼一皺眉,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李存勖并沒有隱瞞身份,而是自報家門道:“李存勖!”
楊淼聞言略微思索一陣。對于李存勖這個名字,他并不陌生。梁國無數探子都在想方設法打聽晉國的動靜,李存勖身為晉王世子,探子們或多或少都打探過。
只是楊淼不知道的是,李存勖來這里做什么?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楊焱并沒有那么多思考,當下便問道:“李存勖……晉王世子?你堂堂晉王世子,來我玄冥教干什么?”
李存勖并不回應,直言道:“你們玄冥教要亡了!”
“哼,那又如何?”楊焱道。
楊淼卻是皺了皺眉,但沒有搭話。其實李存勖所說的是否屬實,他根本不知道。而且他還沒聽明白李存勖究竟想說什么,因此并沒有急著開口。
李存勖又添了一把火,繼續道:“朱溫朱友珪都要亡了,就連你們的主子朱友貞都要亡了!”
此話如同驚雷,在楊焱楊淼耳邊炸開。他們投靠了朱友貞這事,根本沒多少人知道。他們連忙問道:“你是怎么知道……”
李存勖看了兩人的驚容,并不作答,而是繼續道:“告訴你們吧,孟婆是不良人的臥底,朱溫與朱友珪恐怕早就被不良帥了結了性命,而朱友貞也是危在旦夕。”
朱溫朱友珪要死了這點沒錯,朱友貞倒是沒什么生命危險,李存勖之所以這么說,當然是要危言聳聽,夸大其詞了。
不貶低一下梁國的前景,怎么招攬楊焱楊淼?
雖然李存勖的言論非常令人危言聳聽,但楊淼顯然沒有相信,他平復了一下心情,看了李存勖一眼,問道:“二人遠道而來不會是為了這件事吧?”
“當然不是,我是來救你們的!”
聽到這荒唐的話,兩人頓感疑惑,“嗯?”
李存勖望著堅固無比的鐵籠,道:“你們被困鐵籠,恐怕有一段時間了吧?”
楊焱雙手抱胸,眼神睥睨,“不用你管。”
李存勖并不氣惱,而是繼續對二人道:“當下梁國已經搖搖欲墜,國運堪憂,你們待在梁國也不會有什么前途。倒不如投我,為我做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