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伙計的話,余歸海愣了愣,隨即面色淡然下來,難不成是江湖黑話切口什么的?
于是他問道“這死當有什么說法,活當又有什么說法?”
“死當一千兩白銀,活當五百兩,月息三十兩,期限三月,過期不贖。”伙計快速熟練的回答。
余歸海沉默了,他對不下去了。
思索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問道“怎么當才能參加交易會呢?”
“什么交易會?不用參加交易會,在這里就能當。”伙計面露不解之色,隨口說道。
“你知道夜貓雜貨鋪么?”
余歸海面無表情的問道。
“什么夜貓雜貨鋪?我們這是貓頭鷹雜貨鋪,可不是后面那個小店能比的。”伙計聞言不屑的說道。
余歸海沉默了一下,轉身就走。
“哎,客人,你怎么走了?東西還沒拿呢。”伙計大聲喊著,伸手一摸摸了個空,低頭一看,面前擺著的玉牌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他心中一凜,頓時不敢再吱聲。
余歸海轉了一圈,來到后面,果然從一處偏僻的小巷里看到了夜貓雜貨鋪。
他來到門前,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人正坐在門前。他不但包的嚴實,而且絲毫的氣息也不外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人。
不過,他卻逃不過余歸海的感知。
他瞬間就看出了黑袍人的實力,通竅境巔峰的武道實力,體內蘊含一股犀利的鋒芒,應當是劍意。
這個人很強。他心中默默贊嘆。
看到余歸海,黑袍人開口說道“憑證。”聲音嘶啞,惜字如金。
余歸海一言不發,直接拿出那塊青色玉牌。
黑袍人隨手接過來,仔細翻看。
余歸海注意到,黑袍人的手上也帶著精致的鱗皮手套,簡直是絲毫的皮膚也不外露。
相比之下,他自己只是做了一番易容,易容成為一個面相粗狂的黑臉老者,顯然是不如全身絲毫不露更加能隱藏身份。
還是經驗不足。他暗暗嘆了口氣。
這時,黑袍人檢查完了玉牌,隨手將玉牌塞進懷里,然后語氣淡漠的說道“進去吧。”
余歸海點點頭,將馬車隨意拴在小巷內一塊石頭上,便拿起個人物品,扛著箱子,走進了雜貨鋪。
進入門內,是一間小屋,屋內裝著些雜物,最里面有一個地道口,有樓梯通向地下,里面可以看到火把的亮光。
他舉步走下樓梯,面前便是一條長長的地下通道,仔細感應一番,沒有發現什么機關埋伏,便撕下半截內衣纏在頭上,遮住了整個臉,只在眼睛位置露出兩個小孔。
然后他小心前行,走了數米,又是一個向下的樓梯。下去之后,又是通道,向前走,拐彎,繼續向下
就這樣,他穿過長長的地下通道,估算了一下足足深入地下幾十米,終于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地下空間。
這里非常巨大,正中有一座巨大的房屋,門口掛著一塊匾額,上面寫著天下商會拍賣會。
房屋四周,靠著洞壁,則有著稀稀拉拉的攤位,各自有著黑袍罩體的攤主沉默無聲的端坐在攤位后面。
四周的洞壁上到處是一個個洞口,正有人紛紛從其中走出來,很顯然,這些參會者基本上每一方都從不同的洞口出來。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黑袍罩體,不露相貌身形,也有不少易容的,甚至還有真容示人的。很顯然老手多,新手少。
我這也不算墊底。
余歸海滿意的想了想,便舉步走進了洞窟內,先沿著道路挨個瀏覽著攤位。
他是心懷期待的,因為根據前世的經驗,這種攤位上主角肯定會遇到極品寶物極品功法極品靈丹。
一路看了幾個攤位,余歸海微微有點失望,這些攤位上稱得上寶物的東西還是有的。
不過,大都是一些武者用的東西,這些東西或許能入尋常通竅境的法眼,但是卻絲毫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最想要的是修仙物品,如果是武者用品,那么至少也要通竅丹、神兵這種東西。
尋常輔助修煉的藥物,一般的利器,他都看不上。
但是,他還是趁機買了幾樣稀有的輔助通脈境、通竅境武者修煉的藥物,準備回去后交給家人使用。
一路走來,就來到了天下商會拍賣會的入口,入口外還有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午時三刻,拍賣會開始。”
余歸海算算時間還早得很,于是繼續沿著道路前行,觀看那些攤位。
當他來到一個攤位時,面色微微一愣。
這個攤位的主人是一個少年。他沒有使用任何遮蔽面容的手段,直接用真面目示人。
少年看上去十三四歲,相貌普通,眉宇之間隱隱見到一絲少年人之中少見的淡漠,似乎對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一般。
更讓余歸海感興趣的是,少年赫然是一個練氣三層修仙之人,同時還有著內氣境中期的武道修為。
這種天賦可真是不一般。
不過,他也就感慨一下,因為此人雖然天才,但是跟他自己一比,那還是螢火比之太陽,根本沒有多少可比性。
余歸海低頭看向攤位,少年攤位上只擺著了了三件物品。
一塊蒼白暗淡的石頭,這石頭呈現不規則形狀,約有人頭大小,隱隱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余歸海心中一動,此物似乎蘊含某種微弱的陰氣,若不仔細感知,就算是他都感知不到。
第二件物品,是一件黑色殺豬刀。
余歸海一眼掃過,就知道此刀的底細,這是一件利器,而且還是上品利器。不過,僅此而已,對他用處不大。
第三件物品則是一疊十來張嶄新的黃色紙符。上面的筆跡很新,顯然是剛剛畫出來沒多長時間。紙符制作的十分低劣,很顯然是新手手筆。
不過,余歸海卻很感興趣。
攤位上放著一張白紙,紙上寫著價格,“神秘石頭十塊靈氣石,上品利器寶刀五塊靈氣石,紙符總共七塊靈氣石。概不還價,免開尊口。”
余歸海拿過白紙刷刷寫了一行字,給少年一看。
那少年神色微動,眼神淡淡的掃過余歸海,說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