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貓的視角看世界,真的是別有一番難以明說的滋味。
似乎人身里的某些沉重的東西并沒有帶過來,此時主宰著這身體的主意識接受著的是純凈的才兩個月大的貓身思維。
似乎王小橘是今天才剛剛降生的小貓崽,第一次踏出門,見識到外面的世界。
怔怔的看著小院出神良久,王小橘眨著眼睛,覺得可以走出院子看看,抬腿一動,嗖的一下,像只老貓一樣躥跳而出,飛快的沿著墻角邊鉆過墻根處的四方形狗洞,一下子就竄出了院子。
忽然王小橘停了下來,小腦袋看向了院外的一角,那里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正直鉤鉤的看著它。
“喵?”
是大黃啊!
“嗚!嗚!!”
大黃并沒有叫出聲,喉嚨里卻壓制著發出犬吠前的嗚咽鳴聲,一步步的緩慢逼近,似乎下一刻就要撲咬上來。
糟,大黃還沒見過王小橘,它以為我是入侵而來的野貓來家里偷食東西的。
大黃!是我啊!
王小橘被大黃綠油油的狗眼瞪的居然有點小怕,此時的它太小了,只有巴掌大而已,而大黃卻是膘肥體壯,堪比普通小一點的大狼狗。
體態的壓迫讓小小的王小橘身體產生了本能的畏懼身體反應。
汪!!
大黃猛的撲咬而來!
嗖!咻!
猛然王小橘原地伏地一竄,似是只大號老鼠一樣,輕易的躲過了大黃的這一次蓄勢一撲。
就在這短暫的瞬間,王小橘的貓瞳里看到大黃撲來的身影在那瞬間放慢了數倍,王小橘本能的四肢下伏猛然一蹬,一竄,輕而易舉的躲過了‘姍姍來遲’的大黃撲擊。
貓的動態視力是人的68倍!
而狗的動態視力……不好意思,狗是天生的近視眼!
所以一般的狗根本不可能撲咬到貓。
喵喵!
哈哈哈!大黃你咬不到我。
王小橘的停了下來,一雙貓瞳眨了眨,靈動的雙眸中的瞳孔化為渾圓的黑月,同樣反射著
藍色的微光,小貓崽的臉上浮現人性化的微性,貓嘴微咧出一個弧度。
一貓一狗對視著,一大一小,一對綠光,一對藍光,顯的頗為滑稽。
這場對視并沒有持續太久,王小橘轉頭對著大黃喵叫了一聲,扭頭往更深處的黑暗中竄走。
大黃嗚咽著原地不動,一雙狗眼里閃過一絲頗具靈性的疑惑,它隱約感覺到這只貓有點古怪,這么小卻這么靈活的小野貓是它從未見過的,而且它剛才似乎在它的身上感覺到一絲主人的氣息。
這讓它遲疑著并沒有追撲而去。
在黑暗的野外,嗖嗖嗖,咻咻咻!
一只仿佛脫韁野馬一般的生物在興奮的奔馳著。
夜晚的天空上,一輪皎潔的彎月出現,照射出淡淡的月光,只見在田野間有一只小巧的橘黃色,四肢健步如飛好似黃皮子一樣的生物飛奔在這寂靜的夜晚中,速度極快,一道黃影閃爍,眨眼間的功夫竄到了一棵樹葉光禿禿的小樹頂上。
這時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只拳頭大小的小橘貓,一雙貓瞳在月光下閃爍著幽藍色的靈性光華,左顧右盼著,忽然又順著樹下爬,轉眼消失不見。
“喵!喵!喵!!”
我自由了!
我自由嘍!
我自由啦!
興奮的貓叫聲,好似它是一個被囚禁了多年的貓,今日終于得脫牢籠,化為自由的精靈,滿心懷的只有暢快的肆意。
田野中有另一只黃色的身影也在奔跑著。
那是一只真正的黃皮子,所謂的黃皮子就是黃鼠狼,純色棕黃的毛發,修長的身軀,小巧似鼠般腦袋,賊頭賊腦的模樣。
忽然間,這只黃鼠狼感覺身邊竄過一條黃色身影。
噫?是同類嗎?怎么跑的這么快?
這只黃鼠狼疑惑著看著已經跑遠的疑似同類的黃色身影。
卻見王小橘越跑越快,月光照射在它的身上漸漸泛起一些絲絲點點的黃色光華,很快匯聚成一團光團,籠罩著王小橘的全身,化為一團淡淡的光霧,不斷的回蕩,壓縮,最終化為一團倒立的漏斗
沒入到小橘貓的頭頂眉心處,那些光霧被源源不斷的吸入其中。
先天!
王小橘在這奔跑中開啟了眉心祖竅,打通了玄關一竅,溝通天地,締結出天地一橋!成了一只達到先天境界的貓!
當王小橘停下時,一雙幽藍色的雙眸中光華大盛,它能看到更遠的地方了。
感受著從眉心處不斷傳來清涼的能量細流流轉全身,混合著小世界的能量滋養,這具貓身越來越靈動強健。
“果然,動物也能成妖,眉心祖竅可借月光溝連天地間的靈氣,化為更易吸收的月華靈氣,以此通天地竅,踏入妖修一途。”
“難怪神話傳說中妖類都要拜月而行,吸收月華寶光。”
“妖不似人那般通天地雙橋,只專修眉心玄關一竅,但此竅卻天然比人類的天地雙橋要更易打通。”
“動物的本能更強,天然能借月華靈氣修行。”
“當然,前提是它要先開啟靈智。”
王小橘源自本體的冷靜思維啟動,意猶未盡的停下了繼續吸收月華,雖然有著小世界的能量滋養中和著月華靈氣的清冷,他還可以繼續吸收月華靈氣加強身體。
但過猶不及的道理他是懂的,這貓身才兩個月大還太小,不能操之過急。
冥冥中有著聯系,王小橘感應到本體的方位,一條絲線與之溝連著,還有一條漫入更神秘莫測的虛空,那是本體的靈魂端坐在小世界中。
本體的王真大部分的意識通過小世界以神降法附體而來化成王小橘。
這并不是分身之法,所以不存在兩個意識。
王真就是王小橘,但王小橘只是王真的一部分,類似右手之于大腦的區別,此刻的王小橘是化身。
兩者統一只有一個主意識。
只是此時化身為王小橘的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不同,主意識以貓的身體,結合貓的簡單本能思維化成了一個純粹簡單,拋去許多沉重心緒的主意識。
就像一個平日里老實巴交沉默寡言的男人,忽然在喝醉酒后,發著酒瘋在ktv瘋狂著唱著嗨歌,那仿佛是兩個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