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紅霞如火。
竹林木屋,蘇瑾漸漸放下了抱著頭顱的雙手,舒展眉峰。
融合了尹志平記憶后,蘇瑾總算是摸清了,自己之所以穿越成為尹志平,大抵是因為前兩日全真教的代掌教丘處機將本門寶典純陽功當眾傳給了尹志平,導致同門師兄趙志敬心生不滿,妒火中燒,于是就趁著尹志平閉關修行的時候突然闖了進去,使得后者真氣逆行,沖撞了泥丸宮,這才有了殞身之劫。
“這趙志敬在原著中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物,沒想到現實中竟是更加不堪,如此行為與那邪魔何異?”蘇瑾呢喃了一句,全盤接收了尹志平一切“遺產”的他此時內視已身,發現受損的泥丸宮已經恢復如常,逆行的真氣亦是無比溫順,隨著自己念頭的變換而流動。
“系統你在嗎?”體會著這種不勞而獲的美妙感覺,蘇瑾突然間發現穿越成為尹志平貌似也沒有多糟。
畢竟這大兄弟的實力在整個全真教都是能夠排上號的。
“不要問在不在,有事請直說。”突然間,眉心祖竅內響起了那熟悉的電子合成音。
“任務有時間限制嗎?”蘇瑾問道。
“沒有時間限制。不過需要提醒你的是,你的靈魂是根據身軀的強大程度來進化的。換句話說,以你現在的靈魂能量來算,最多也就能活一百年左右,若是將大量時間浪費在這個世界里面,會出現一系列不好的影響。”
蘇瑾道:“一百年……這意思是說,如果我下一個副本是仙俠世界的話,那么我也有可能成仙做祖,長生不死?”
“下一個副本不會是仙俠世界。”
蘇瑾:“……”
“好吧,為了在有限的時間里面早日接觸到仙俠世界,我不能再在全真教浪費時間了。”思維電轉,蘇瑾自語道:“前兩個任務都和古墓派有關,看來我必須要先探究一下古墓派的虛實,再做其他打算。”
翻身走下床榻,取下掛在墻壁上面的精鋼長劍,蘇瑾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
“謝天謝地,尹師弟,你總算是清醒過來了。”剛剛出了這木屋,還沒有走上兩步路,蘇瑾迎頭便遇到了一道黑影。
借著清亮的月光隱約可以看清,這人臉頰方正,氣質俊朗,端是儀表堂堂好皮囊,只是那蘇瑾擁有兩世記憶,怎能不知這良好表象之下隱藏的是一顆甚么樣的黑心?
“趙師兄有什么吩咐?”
聽著這話語中的清冷,趙志敬微微蹙眉,臉上的喜色淡去了三分:“沒什么吩咐,只是大半夜的,尹師弟提著劍要去做甚么?”
“興之所至,準備踏月練功,趙師兄要不要一起?”蘇瑾道。
“罷了,師兄我可沒有這份興致。”沉吟了一下,趙志敬搖頭說道。
“回見!”蘇瑾對著他擺了擺手,灌注真氣于雙腿間,身如疾風,眨眼間就走的遠了。
“小畜生,這一次算你命大,下一次你可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望著他背影消失的方向,趙志敬臉色沉若黑水,默默在心底嘀咕說道。
……
尹志平的記憶里面沒有關于活死人墓的片段,故而當蘇瑾提著劍走出竹林后竟是不知向何方而行,一時躊躇。
所幸蘇瑾在來時做過功課,原著中活死人墓應當是在重陽宮西邊的樹林之中,只是不清楚有多遠,和這現實世界是否能夠對應。
“罷了,且去看看就是,哪怕是找錯了,也不值當什么。”下定決心,蘇瑾飛步下山,短短半個時辰之內就到了山腰位置,轉過一排奇石山壁,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座黑壓壓的大樹林,在月光下不斷散發著清冷氣息,宛若鬼蜮。
“長期住在這種鬼地方,不成鬼那就成仙了。”蘇瑾搖了搖頭,暗自吐槽了一句,拔出長劍,踏入林中。
“站住!”大概行進二里路,一道佝僂的身影突然如同鬼魅一般竄了出來,擋在蘇瑾正前。
蘇瑾抬目望去,但只見這是一個又老又丑的老嫗,面容慈祥,卻故作不忿,猶如金剛怒目一般。
蘇瑾心中門清,這人應該就是與小龍女朝夕相伴的孫婆婆,疑似對方母親的最大人選。
“婆婆你是?”只因過往沒有打過照面,蘇瑾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知這里是禁地?”孫婆婆道。
蘇瑾面色訝然:“左右不過是一方林子而已,誰家禁地?”
“看你裝扮,應該是全真教的弟子吧?回去問一問丘處機,他會告訴你答案。”
蘇瑾心中想著小龍女,不對,應該說是想著任務,笑著說道:“婆婆,你相信世間有神仙嗎?”
孫婆婆一怔:“胡言亂語些什么,神仙傳說都只是話本中的故事,生活中豈有此等荒唐事?”
“我相信有神仙。”蘇瑾面色一正,莊重說道:“實不相瞞,在這個時間,我能來到這里,不是因為巧合,而是因為我傍晚時做了一個夢,在夢中見到了一名白胡子仙人。他告訴我說,此處有一個活死人墓,墓中有我的一份因緣。”
“哈哈哈哈……你這牛鼻子太好笑了,活死人墓中有你的因緣,你豈不是要和鬼做婚?”一道悅耳的大笑聲突然從遠方傳來,眨眼之間,此間就多出了一道倩麗身影。
“李莫愁!你竟然還敢回來!”見到此人,孫婆婆臉上的假意憤怒瞬間變成了真怒,厲聲喝道。
“古墓派本是我家,我為何不能回來?倒是你們主仆兩個賤人,霸占了我家,還要驅逐我出師門,簡直豈有此理。”那倩影向前走了幾步,顯露出了一張閉月羞花,令人魂牽夢繞的臉龐。
正是如今在江湖上面聲名鵲起的赤練仙子,蛇蝎美人,李莫愁。
“和你說不通道理,我勸你趕緊離開,否則的話當我家姑娘出來,你就沒那么容易離開了。”孫婆婆道。
“上一次是因為我暗傷未復,才給了那小賤人一個機會,你莫不是當真以為我打不過她吧?”李莫愁瞪了瞪眼,嬌喝說道。
孫婆婆剛想要還口,林子深處突然響起了三道琴聲。
當場的三人都懂音律,聽的出這鼓琴者的心意……是拒絕,是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