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殿下,城主這是勞累過度,被風邪入體,傷了元神精魄,所以才陷入了昏迷。”城主府內,一名背著藥箱的老嫗從一張床榻邊站起身來,對面前的三個女孩說道。
今日一早,批改了一整夜奏折的城主剛剛從桌子后面站起身,便昏倒在原地。所幸桑奇一直在門外守著,聽到動靜后立刻推門而入,急忙叫了御醫,否則的話結果恐怕不堪設想。
“好端端的怎么會風邪入體呢?”陳楚楚皺眉問道。
老嫗回復道:“城主看起來身體健康,但其實早已是外強中干。畢竟她確實是上了歲數,再加上通宵熬夜,實在很難再抵抗各種邪祟的侵蝕。好在這僅僅是風邪,好生照看著還能醒過來,若是五臟心肝出了什么問題,那便真的藥石無醫了。”
“也就是說,無法確定城主什么時候能夠醒來對吧?”陳芊芊憂心忡忡地說道:“這下可麻煩了”
“楚楚,你政務學的怎么樣了?”陳沅沅問道。
陳楚楚道:“作為少城主,我會努力擔負起這座城市,直到母親醒來”
“如果遇到什么難處都可以來找我們商量,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可以守護好花垣。”陳沅沅握住了她的手掌道。
陳楚楚滿眼感激地望著自己的兩個姐妹,動容道:“感謝上蒼,將你們送到我身邊”
與此同時,玄虎城使館內。
白芨興奮地在院子中不斷跳腳,對客廳內的韓爍道:“少君,城主中風昏迷了,我們心心念念的機會終于來臨!”
韓爍坐在客廳內的一張黑木椅子上,幽幽說道:“到底是讓我等到了這個機會!如今的花垣城內,少城主陳楚楚還承擔不起一座城市的政務,百官人心浮動劇烈,只要給他們施加一些外部壓力,就能即刻攻破他們的心神防線!”
“請少君指示。”白芨竭力壓抑著心頭的激動,抱拳說道。
“開始大規模接觸花垣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我要讓陳楚楚知道,花垣城的朝堂,自此以后,改為姓韓!”韓爍冷笑說道。
“仙哥,我聽說楚楚今天在朝堂上又和官員們吵起來了。”三郡主府,后院內,披著一件銀白色披風的陳芊芊來到蘇瑾身邊道。
“這說明陳楚楚正在不斷喪失對朝堂的掌控。”蘇瑾淡淡說道:“不用想,肯定有人在搞鬼!畢竟城主只是昏迷了,不是死了。沒有人在背后串聯他們的話,他們是不敢冒著被事后清算的后果來做這種事情的。”
“那我們現在怎么樣才能幫助到楚楚?”陳芊芊詢問道。
蘇瑾道:“千啊,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欲戴王冠,必受其重!陳楚楚不是一個小孩子了,她現在是花垣城的少城主,在城主昏迷的情況下,她就是這座城市的掌舵人,作為一名掌舵人,如果她事事都要靠別人的話,花垣這艘大船遲早要沉沒在海底。”
陳芊芊無奈地說道:“我如何不知道這
些道理?可道理歸道理,人在遇到此等事情的時候,第一時間考慮的肯定是關系,而不是道理。”
蘇瑾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認真說道:“別說什么關系不關系的,你不欠她陳楚楚什么。聽我的,什么都別管。而陳楚楚很清楚你的能力,也不至于逼迫你做什么能力之外的事情。”
陳芊芊沉默了一小會兒,到底是乖乖答應了下來。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朝堂上的風波愈演愈烈。陳楚楚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那些官員了,以至于被她們死死咬著不放,好幾次都令她顏面盡失。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忍不住會想,如果是陳芊芊當上了少城主,面對這無窮無盡的問題和麻煩時,會怎么處理。
想著想著,一張俊秀的面龐突然浮現在她腦海,令她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就以陳芊芊的那脾氣和性格來說,根本就不耐煩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如果是她當了少城主,并且掌控了花垣權柄,估計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擢升蘇瑾為相國,將城邦內大大小小的事情盡皆托付給對方,然后她自己繼續吃喝玩樂,自此君王不早朝是絕對的,甚至能上朝百官們都要感激涕零。
“人和人相比,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而我和芊芊相比,差的是一個蘇瑾啊!”坐在空寂而冰寒的大書房內,陳楚楚幽幽說道。
“啟稟少城主,楊司戶求見。”許久后,桑奇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打斷了她的遐思。
“楊司戶”陳楚楚眼睛微微瞇起,其中閃爍出刀鋒一般的光芒。
她記得很清楚,這楊司戶就是一直反對她政令的中堅力量之一,這大晚上的偷偷來找自己,只怕是所圖非小!
“請楊司戶進來吧,桑總管。”
少傾,一身黑色官服的楊司戶走進書房內,躬身拜道:“臣拜見少城主。”
“楊司戶深夜前來,所為何事?”陳楚楚淡漠問道。
“為了我花垣城的未來而來。”楊司戶道:“不知少城主你有沒有聽說,玄虎城如今大軍調撥頻繁,疑似劍指花垣?”
“甚么?”陳楚楚倏然一驚,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瞧見楊司戶微微勾起的嘴角后才反應到自己的動靜有些大了,連上位者最基本的喜怒不形于色都沒有做到。
“臣說,玄虎城疑似調動大軍,劍指花垣,少城主您如今連朝堂都沒有整頓好,如何來面對這場巨大的危機?”
“你是什么意思?”陳楚楚的臉色突然間變得很難看,冷厲說道。
作為城邦的掌舵人,她居然被一個臣子給威脅了,還是用玄虎城作為理由來威脅的,簡直是奇恥大辱。
“少城主不要誤會,臣不是來要挾您的。”楊司戶認真說道:“臣比任何人都清楚傾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所以在這內憂外患的情況下,首先想的,就是怎么樣才能和您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