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冤枉啊大人。”尤必禮滿臉委屈,高聲喊道:“我父親那不是溜須拍馬,毫無操守,只是因為驟然顯貴,引起了不少底層官員的嫉恨,故而在他們的口口誣陷之下,便有了這種不實傳聞。至于我,雖然沒什么上進心,每天也確實是無所事事的活著,可我真沒做過多少壞事啊!”
蘇瑾挑眉說道:“你有沒有做壞事一點都不重要,因為我不可能因為你是一個連壞事都做不好的廢物,就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太乙師兄,你考慮好了沒有,究竟要怎么處置這一群潑皮?”
太乙真人掐指收回拂塵,微紅色的胖臉上布滿了嚴肅和認真:“尤必禮,幾個時辰前,我放過你了一次,現在因為我不想過多的招惹因果,所以會放你第二次。可你給我記住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若你將來再落到我手里,我定然會取你狗命,聽清楚了嗎?”
不管怎么說,性命總算是保住了……尤必禮在心底長長松了一口氣,飛速點著腦袋道:“多謝大人不殺之恩!小人記住了,日后定當洗心革面,不再作惡。”
太乙甩了甩拂塵,解除了對一眾尤家仆從的禁錮,冷聲說道:“趁著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馬上帶著你的狗腿子滾蛋!”
尤必禮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一群差點就被嚇尿了的家仆們緊忙追了上去,眨眼間,原本熙熙攘攘熱鬧不凡的前院就空曠了下來。
“事情解決了,你也該走了吧?”看著重新恢復寂靜的院落,蘇瑾滿意地笑了笑,扭頭對太乙說道。
太乙翻了翻白眼,道:“我剛來到,還沒說什么呢,什么叫事情解決了?”
蘇瑾驚愕說道:“你來不就是為了解決青禾的事情嗎?還有什么?”
太乙真人道:“我最開始的時候不都說了嗎?青禾是我來到朝歌后救下的,這就說明了我來朝歌肯定不會是為了她啊!”
“那你來朝歌為了什么?”蘇瑾說道:“莫不是師尊擔心我一個人可能在殷商孤掌難鳴,獨木難支,讓你過來幫我?”
太乙真人搖頭說:“非也,非也,我是奉天尊口諭,向你傳達一件事情的。”
“說!”聽到有關于元始天尊的事情,蘇瑾心情就變得更差了,神情素淡地開口。
“為了保護你,不久后,天尊就會降下法旨,以你頑劣不堪,不守門規為由,將你逐出昆侖玉虛宮。”太乙真人沉聲說道:“天尊他老人家希望你能明白他的苦心,好生做事,莫要辜負了他對你的期望。”
這就被逐出師門了啊!
更奇葩的是,都已經被逐出師門了,還要求他為師門賣命!
談什么保護……這不純粹是在搞笑嗎?就連他心狠手辣的“申公豹”,在殺人的時候都會有意避開圣教弟子,至于圣教棄徒什么的,誰會在乎?
此時此刻,蘇瑾自己都說不清內心是什么感受。
不過他能確定的是,他很想脫下鞋,甩著鞋底狠狠抽在元始天尊臉上!
靜默了挺長時間后,蘇瑾突然笑了出來,陰森的目光盯著太乙真人道;“看來天尊告訴你了不少事情,乃至包括我要完成的任務。既是如此,我也就不給你兜圈子了。
天尊當初親口對我說,收我為徒只是一筆交易,或者說是一場算計。那好,我應了這份交易,甘愿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現在他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就斬斷了我身上最后一個保護傘,是不是相應的需要給我一些補償?
否則的話,交易歸交易,任務歸任務,我無法保證不在這個過程中不損害闡教利益。”
太乙真人目光驟然一變,沉聲說道:“師弟,你的這種想法很危險。縱然是十二金仙,能夠為天尊做事都是一種榮耀,你這張口閉口的就是交易,就是利益,甚至還想索要好處……你是被什么東西迷昏了頭嗎?”
蘇瑾搖頭道:“我和你們不一樣,沒辦法將別人的命令當成自己的榮耀,不過太乙師兄,從你的這番話里,應該就說明了天尊沒有讓你帶來任何東西罷?”
太乙真人抿了抿嘴,道:“師弟,你心胸太狹隘了,這狹隘的心胸,真的會毀了你。當年是我引領你上山的,我對你終歸是有一絲特殊的感情在,不忍心看著你誤入歧途,一錯再錯。”
蘇瑾揮了揮手,道:“別人對我三分好,我便還他三分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別人對我三分惡,我便還他十分惡,報復只會增多,不會減少;太乙師兄說的對,我的心胸確實很狹隘,天生便做不了舍己為人的圣人。”
太乙真人張了張口,卻是無言。
蘇瑾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請師……真人待我轉告天尊,我一定會努力扶住這殷商江山,不負他的重望!”
“那就好,那就好。”看著眉眼間帶著疏離和淡漠的申公豹,太乙真人在心底默默一嘆,擺手說道:“不要怪天尊,或許是他看到了很多以我們的境界來說根本看不到的東西,這真的是對你的一種保護也說不定。畢竟,你是被他委以重任的人,若是將你逼的離心離德,日后就算你成功了,也不代表闡教獲取了勝利。”
蘇瑾輕笑了一聲,違心地說道:“真人就不必安慰我了,以我的心性來說,還不至于因為這點事情就喪失分寸,恨天不公,恨地不平。我沒有怪罪天尊的意思,雖然一時不能理解他老人家為何要這么做,不過我肯定不會做出什么傻事來。”
太乙真人點了點頭,道:“如此最好。申……道友,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甚么事情的話,你也可以去昆侖山找我。”
蘇瑾想了想,竟是罕見地說道:“真人,我送你。”
太乙一時間有些驚愕,遲疑說道:“你確定沒事嗎?”
蘇瑾皺了皺眉,道:“非要我罵走你,你才感覺舒適?若是如此的話,我可以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