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十擂的擂主,霸占第十擂已經很長時間了。”惡來順著尤必禮的目光看了過去,主動介紹說:“別看他長得像個孩子,但絕對不是孩子,因為很多劍仙,甚至是妖魔上擂去挑戰過他,結果無一例外,全部被打個半死丟了下來。因為他強大的實力以及暴戾的手段,我們都將其稱之為火焰暴君。”
尤必禮:“……”
和這血腥的斗場相比,此時正站在第十擂臺上的那孩子才更令他震驚乃至震駭!
他跟隨在國師大人身邊也有幾年了,每次見到這孩子的時候,對方展露出來的都是天真可愛的一面,在他為其買來吃食的時候甚至還會羞澀的說著感謝。
可現在是什么鬼……在國師面前可愛羞澀的小男孩,來到這地下世界就變成了暴君一級的存在?
這之間巨大的落差令尤必禮很長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
“別指望從他身上發財了。”惡來見他還是死死盯著火焰暴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因為他總是贏,莊家已經不在他身上下什么賭注了,沒有半點空子可鉆。”
世界觀遭受強烈沖擊的尤必禮根本就沒在意他說的是什么,坐在狹小包廂內,怔怔地望著那火焰暴君以兇殘的姿態,將一個個挑戰者們打的面目全非。
或許是因為他陰陽眼的原因,擂臺上兇威蓋世的暴君漸漸的有所感應,轉目向他們這邊望了一眼,瞬間也愣住了。
尤必禮看著對方,對方也看著他,整個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還有人要挑戰暴君嗎?”流淌著鮮血的擂臺下方,一名神情狂熱的精瘦男子高聲喊道。
第十擂臺附近鴉雀無聲,就在精瘦男子準備喊第二遍的時候,擂臺上那足以稱得上無敵的身影突然化作一道紅光,消失在眾人面前。
“怎么回事?”
“暴君去哪了?”
“難道是在這里等不到對手,所以對這里失望了?”
看著空蕩蕩的擂臺,人群大嘩,議論紛紛。
與此同時,狹小包廂內,惡來瞪大了雙眼,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火焰暴君,說話都結巴了起來:“暴……暴君?”
“你怎么會在這里?”火焰暴君沒理會他,抬目望著尤必禮道。
“你怎么會是火焰暴君?”尤必禮不答反問道。
“大伯若是知道你沒有在家里看書,反而跑到這種地方來廝混,一定會很失望。”
“大人如果知道你現在的行為,估計也會很不開心。”
“相互保密。”
“扯平了。”
哪吒點了點頭,道:“我先回去了,你也趕緊離開吧,以后不要再來這種地方。”
經過剛剛的那番對話,尤必禮已經知道將來該怎么面對對方了,頷首道:“這就離開。”
惡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兩人,耳畔聽著他們仿佛暗語一般的對話,精神世界亦是受到了猛烈沖擊,直到哪吒離開
后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醒醒,惡來兄,我該回家了。”尤必禮轉過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惡來猛地一把抓住尤必禮的手腕,急切說道:“尤兄,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你們這是什么情況?!”
翌日一早,尤必禮經不住惡來連續一夜的騷擾和摧殘,帶著他來到國師府門前,即將敲門時,又忍不住對惡來說道:“記住我剛剛對你的交代,千萬不要在國師大人面前失了禮數,以免自己落了面子不說,還會連累家人。”
惡來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是傻子,什么話能說,什么事情不能做,心里一清二楚,不用擔心。”
尤必禮深深望了他一眼,見他一臉自信的模樣,這才伸手敲了敲國師府漆黑如墨的大門。
未幾,洪錦從里面將門打開了,望著尤必禮道:“回來了……”
“拜見洪大哥。”尤必禮一板一眼的對著洪錦彎腰行禮,恭聲說道。
洪錦點了點頭,道:“國師大人目前正在后院的大柳樹下修煉,你若是找他的話,趁早過去。”
“多謝洪大哥。”尤必禮笑了笑,對惡來招了招手,帶著他一起向國師府后院走去。
“他怎么不問我是誰?難道是……根本沒把我看在眼里?”前行路上,惡來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是忍不住問道。
尤必禮目光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道:“洪大哥為何要把你放在眼里?”
惡來:“……”
這話說的,他竟是無言以對。
他被說的啞口無言了,尤必禮卻并未輕飄飄的揭過去此事,嚴肅說道:“洪大哥是國師大人座下的得力干將,深得國師信重。
本身呢,又是一名實力不凡的劍仙,上天入海只在轉念之間。如此人物,足以白衣傲王侯,何況你還不是王侯……”
惡來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這不是也沒有放在心上嗎。快走吧,自從聽聞到有關于推恩令的事情后,我對國師的崇敬比對我爹還深,只是一直沒機會見他老人家一面。”
片刻后,尤必禮帶著惡來停在一棵被陽光渲染成金色的大柳樹前,拉著他一起躬身拜道:“參見國師大人。”
淡金色的大柳樹下,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的蘇瑾緩緩睜開雙眼,悠悠問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惡來眼眸飛速轉動了一下,龐大的身軀推金山倒玉柱般轟然跪倒,重重叩首道:“國師大人,末將惡來,想要投入您門下,和必禮一起聆聽您的教誨,還望國師收留!”
蘇瑾瞥了尤必禮一眼,失笑道:“惡來,你可知為了使尤必禮能夠跟在我身邊學習,他父親尤渾付出了多少努力?若是你這輕飄飄的一跪,就來到了和尤必禮同一個起跑線上,又讓我置尤渾于何地?”
惡來沉聲說道:“我沒有一個像尤渾總管那么厲害父親,所以并不期望能夠獲得和尤兄一樣的地位!只愿成為國師大人座下的一頭惡犬,為國師大人看家護院,撕碎敵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