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距虎牢關不過百里,翌日晌午,許安便隨大軍趕回了洛陽,直入皇宮大內。
“宣中郎將,呂布進殿~”
聽聞宦官的高聲傳喚,許安將方天畫戟插入青石地面,挎劍踏上了漢白玉階,拾階而上。
行至殿堂之前,一名宦官抬手攔住了許安,低眉細語道:
“將軍,請卸劍褪履進殿!”
許安斜睨了他一眼,推開身前的手臂,徑直邁入了殿宇之內。
那宦官還要阻攔,被另一位年老宦官,搖頭制止。
進了雕龍畫鳳的大殿,許安抬頭便看到了立于高處,已有些日子不見的董卓。
“奉先,本相前日聽聞洛陽有變,情急之下,忘了知會你一聲,便先行領軍回防,你可莫要誤會。”
董卓面上毫無尷尬之色,隨口解釋了一句,回身自天子玉案上,拿起一道圣旨,遞給了一旁的宦官。
宦官下了玉階,將圣旨雙手奉于許安身前。
“圣上已聽聞,你孤身領軍,拒三十萬大軍于虎牢關外,勇猛過人,今特進封你為‘溫侯’,位比三公,望你日后……”
“謝圣上。”
許安掃了一眼圣旨,未等董卓說完,便面向天子,躬身行了大禮。
董卓面色略顯不快,立于文官一列中的賈詡,面色陡然煞白。
許安接過圣旨,隨手塞入懷中,右臂輕抬,緩緩搭上了劍柄。
滋——
劍刃寸寸滑出劍鞘,森寒的劍光如同秋水,自殿宇之內閃過。
董卓面色忽變,退后幾步,撞上了玉案。
“逆…逆子,你要作甚?!”
“今日,本侯為匡扶漢室而來……”
許安持劍而立,抬頭直視董卓。
“世人皆知,董卓為國賊爾,罔顧皇恩,欺少帝年弱,廢立天子如兒戲,專擅朝政,倒行逆施,亂政誤國,禍亂天下,罪該萬死!”
“你……來人,護駕!”
董卓面色隱隱發白,高聲呼喊。
無數氣息強悍的武人,自殿宇的陰暗角落之內冒出,齊齊向許安撲來,其中甚至不乏凝氣大成之輩!
“殺——”
殿宇之外,無數喊殺聲,激蕩而起!
“今日本侯率勤王之師,以清君側,但有不從者……殺無赦!”
劍風凄厲,撲來的人影,好似雨點一般,自半空之中墜落,殘骸鋪滿了大殿,血腥穢氣,污人耳目。
哧——
緊隨著一道劍光閃過,董卓的頭顱拋飛而起,腔內熱血噴灑而出,染紅了天子玉案。
幼帝劉協見到這等血腥場面,無一絲懼色,臉上透著顯而易見的快意。
“好!”
文官一列中,一位老臣神色激動的握緊了拳。
許安隔空斬下董卓首級,望向文武百官,緩緩開口:
“靈帝當朝之時,先有宦官干政,荼毒生靈,后有狼心狗肺之徒,官拜列卿,把持朝政,朽木禽獸高居廟堂……”
隨著許安一字一句道來,不少人面色煞白的低下了頭。
劍光一一點過,這些潛身縮首之徒,接連血濺三尺!
殷紅的血泊,灌滿了整座大殿,浸透了文武百官的腳底,傳來一陣滑膩的溫熱之感。
賈詡與李儒等董卓的一干心腹謀士,許安沒有給其開口的機會,直接一并點殺。
有些人,活著就是變數。
“溫侯今日為國除賊,功蓋千秋,實為蒼生造福,老臣王允,謝溫侯大義……”
先前叫好的老臣,踏著血泊上前,對著許安,躬身一拜,而后朝向幼帝,雙膝一彎,行跪拜大禮。
“恭喜圣上,天佑我大漢!”
“謝溫侯大義——”
立于殿堂之中,僅剩的忠于漢室的臣子,齊齊躬身道。
“天佑大漢。”
李蒙滿身血污,快步走入大殿,無視了滿目血腥及臺上天子,單膝跪地行禮。
“主公,宮內董卓余黨,已基本肅清,但宮外的西涼大軍,已經反應過來了。”
“溫侯,我等手中尚有三千禁軍,藏匿于城外,可堪一戰。”
王允忽略了李蒙不太合乎規矩的稱呼,連忙開口。
許安微微搖頭,一步跨上高臺,將董卓的首級拾起,擲于階下。
“將董賊首級,傳閱三軍,而后懸掛于宮門之上,以警示西涼大軍!”
……
董卓的心腹,幾乎全部聚集于大殿之上,已被許安一網打盡。
西涼大軍群龍無首,又見董卓首級,幾乎沒有絲毫抵抗之意,被許安輕易收編。
西涼近二十萬大軍,及整個洛陽,盡入他手。
……
深夜,皇宮,一處偏殿之內。
許安同王允并坐,幼帝劉協坐于首案之后。
王允的手中,正在撰寫一道,給十八鎮諸侯的檄文。
“董賊禍亂朝綱,殿堂之間帶劍及履,僭越君臣之道,今承蒙大漢先帝庇佑,天降溫侯,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匡扶漢室,救天下生靈倒懸之急……”
砰!
看著劉協親自為檄文,蓋上傳國玉璽的大印,許安心弦緩緩松開。
大局已定。
……
十八鎮諸侯,收到檄文之時,還守在虎牢關外,第一反應,皆是不信。
直到探子回報,董卓的首級的確懸掛于宮門之外時,十八鎮諸侯,才不得不信。
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呂布帶軍返回洛陽,在天子御前誅殺董賊,于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之間鏟奸除佞,大開殺戒。
檄文的內容,簡單的很,無非是讓他們各自撤軍。
如今的呂布,手握西涼大軍,挾天子以令諸侯,兼之誅殺了董卓,天下半數士子之心,已盡入其彀,呂布已經一躍成為了,遠比董卓更為可怕的梟雄!
最為致命的是,董卓已死,十八鎮討董聯盟,不攻而破,若是繼續進攻洛陽,師出無名,大義之下,已站不住陣腳。
呂布已然在這場動亂之中,成為了最大的贏家。
“好一個呂奉先……”
曹操遙望洛陽,自嘲一笑:“倒是我小瞧了天下人……”
袁紹輕撫著頭頂,掌心的發絲略微有些扎手,那微弱的痛感,好似放大了無數倍,透進了心底。
不過數日,十八鎮諸侯便各自散去。
檄文之上的傳國玉璽大印,是明晃晃的警告。
抗詔不尊,那便是叛逆,將會被群起而攻之,覆滅只在朝夕之間。
……
洛陽,司徒府。
許安應王允邀,來參加一場晚宴。
他來王允府上的目的,無非是想一見貂蟬。
如今局勢趨于安定,他手下的親信,大多拜將封侯,副本的停留的時間,也所剩不多了。
開席之后,推杯換盞不久,王允便招來了一身姿俏麗的女子。
女子二八年華,行走間如風拂楊柳,柳眉杏眼,膚色欺霜賽雪,的確當得起絕色二字,但較于其流傳千古的名氣而言,卻是有些配不上了。
“此乃小女貂禪,溫侯可中意否?”
“呵……”
許安搖頭一笑,滿飲下樽中之酒。
見面不如聞名,大抵如是。
“退出副本……”
副本退出倒計時: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