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寶箱在副本內無法開啟,即便可以開啟,許安也不會將其還回。
他跟葉晨的合作,不過只是口頭協議,沒有一絲一毫的保障,他對于葉晨的了解,也是幾乎為零。
這合作能否順利進行下去,猶未可知,這種情況下,他將那些寶箱里的東西還回去,極有可能會竹籃打水。
葉晨聽到許安所言,沉默了一陣,便不再提起這個話題,直言問道:
“你要幾階魔獸的血肉。”
“二階以上。”
“何時交易?”
許安沉吟片刻,“半月之后。”
他進入天域,需要三天間隔,天域內的時間流速為四倍,大約需要十二天的時間,他索性直接定下了半月之期。
“這么久?”葉晨皺眉。
“其余時間,我不在此地。”
聞言葉晨不再多言,點了點頭后,退出了天縱峽谷。
許安在葉晨離開之后,同樣選擇了退出副本。
副本結算……
您共獲得藍色寶箱x3、綠色寶箱x4、白色寶箱x12
是否開啟寶箱?
感受著再度增長了一截的氣血及罡氣,許安默念道:
“開啟。”
開啟白色寶箱獲得:精鍛戰甲x1、落星吊墜x1、水晶發釵x1、精鍛頭盔x1、破滅披風x1、潛行術x1……
開啟綠色寶箱獲得:神圣護肩x1、烈陽劍x1、黃金圣龍發冠x1、落雷術x1
開啟藍色寶箱獲得:金陽戰甲x1、鬼行衣x1、阿瑞斯的戰意x1。
潛行術與落雷術技能書,已轉化為技能卡。
默默看完寶箱內的物品,許安抽出了那兩張新轉化來的技能卡,直接使用。
兩道信息流不分先后,同時涌入了他的腦海。
半晌,許安起身來到營帳之外。
春日暖陽高掛天際,萬里晴空,不見半片云彩。
許安并指朝天,體內罡氣流轉,憑空耗去了近兩成。
轟隆……
一朵直徑兩里左右的烏云,憑空乍現于晴空之上,電光閃爍,沉悶的雷音,方圓數十里內清晰可聞。
轟!
一道熾白的刺目雷霆,自云內降下,好似天罰,轟然劈在了許安身前不遠的空地之上。
嘭!
土石四濺而起,空地被這一道雷霆,炸出了一個深達近丈,直徑三丈余的巨坑。
雷霆落下,空中的烏云也隨之散去。
四周有不少士卒,都看到了那一道刺目的雷霆,此刻聽聞動靜,圍攏過來。
許安掃視了一眼聚來的眾人,施展了潛行術,后退一步,將身形藏入了營帳下的陰影之中。
一旁士卒來來往往,卻無一人能發現他。
“剛才是什么動靜?”
“好似是打雷了……”
“胡說八道,這晴空萬里的,打什么雷?”
“我也瞧見了,莫不是老天爺發怒了?”
“莫胡言!”
一偏將緩步而來,看著四周軍心浮躁的士卒,高聲道:
“我軍乃是秉持正道的王師,王爺更是真龍天子轉世,老天爺怎會對我等發怒,各自回營!”
眾人私語了一陣后,各自散去。
許安望了這偏將一眼,眸光微動,認出了此人。
徐星。
當初在滄陽城,他還坐在輪椅上時,便是這徐星來給他通風報信,還為他免去了一場大難,于他有恩。
大丈夫在世,有仇必報,有恩當還。
許安緩步走出了陰影,來到了徐星身前。
“你是……”
徐星望了許安兩眼后,有些不太敢確定道:
“安公子?”
仔細算來,許安同徐星分別不過數月,徐星不敢確認,主要是許安的面容,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許久不見。”
許安頷首一笑。
“公子果真是福緣深厚。”
確認了許安的身份后,徐星有些許感嘆,他當初給數十位洛家子弟遞信,雖是馬不停蹄,但活下來的還是沒有幾人。
許安當初雙腿殘疾,徐星甚至早以為他死了,但此刻一見,他非但平安無恙,甚至能行動自如了。
“您還活著,王爺定然高興,如今洛家人,是真的所剩無幾了。”徐星神色黯然。
許安神色微怔,心下忽然有些發冷,自得知他非洛家血脈開始,他心中那股因洛家血脈紐帶,而攢下的恨意,竟是淡去了很多。
他依舊想殺那上界之人,但其根本理由,已然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那一日,自洛景空口中得知,他非洛家血脈時,那股自心底涌出的欣喜暢快之意,又是從何而來呢……
因為脫離了那根血脈紐帶,亦或是其他……
沉默良久,許安將心底的思緒埋藏,望向徐星。
“當日滄陽城,你于我有大恩,那時我曾言,若有機會,定當相報……”
“安公子言重了,我不過王爺帳下一偏將,只奉命行事,當時王爺信任我,委我以重任,我已是不勝感激,何談要公子報答。”
徐星連連搖頭。
“你可有想要達成的心愿?”許安直言。
“我只希望王爺能早日得了天下,還世間太平。”徐星一笑。
“得天下易,還世間太平難。”
許安搖頭,頭頂利劍的世間,如何能得太平……
“也罷,此事日后再談不遲。”
閑聊了兩句后,許安回到了營帳之內,開始做造訪皇宮的最后準備。
……
“王爺,剛才忽然晴空霹靂,天降落雷,軍心有些浮躁,隱有傳言稱是老天發怒。”
中軍大帳,一位將領正在同洛景空,稟報剛才的異變。
“呵…老天發怒……”
洛景空搖頭一笑,笑意微冷。
“明日升點將臺,誓師出征。”
“是否急躁了些?”
“照做。”
洛景空起身,提筆走至巨大的地圖之前,在還屬于焱元國的半數地圖之上,緩緩畫了個叉。
這些天地鬼神,若是真的存在,這世間豈會是這等模樣。
……
翌日,大軍校場,十余萬精銳大軍,列陣而立。
校場最前方,已然連夜搭起了一座高臺,洛景空一襲黑金蟒袍,孤身立于點將臺上。
“昨日天降落雷,營中傳言稱,是老天發怒。”
場中一片靜默,只有洛景空夾雜著雄渾內力的聲音,回蕩在校場。
“本王覺得,此話不假。”
洛景空此言一出,校場之上,頓時起了些許騷動。
“老天的確是怒了,怒的,是本王不爭,起兵如此之久,還未能平息紛爭,蕩平宇內,還有半數之地,在那腐朽王朝手中!”
“當朝天子,昏庸無能,聽信妖道所言,挑起戰端,陷萬民水火,以致生靈涂炭,朝堂百官毫無作為,如此腐朽不堪的王朝,尚能存世,這青天怎能不怒?!”
校場之內的騷動,逐漸平息。
“天下,已有半數落入我手,本王欲休養生息,劃界而治,但這蒼天不準!”
“天不容焱元存世!”
“天降落雷,是在警示本王,同樣是在警示爾等,若就此自滿,不思進取,改天換地,唯有滅亡一途!”
十余萬大軍,山呼萬歲,兵戈震地,士氣節節高漲,戰意沖霄!
“開拔!”
點將臺下的將領,同聲高喝。
十余萬精銳,似潮水一般涌出了大營,奔赴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