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調笑了幾句,白洋掛斷電話翻山越嶺前往滇西公路,他記得差不多這時候有一輛通往縣城的公交車。
白洋腳下健步如飛,山路如履平地一般,十幾里的山路根本不在話下。
約莫四十分鐘的樣子,白洋走過鋼橋,來到飛龍埡,駐足等待前往縣城的公交車。
飛龍埡是云嶺、怒山相互對峙的地方,如果站在高處觀看,蜿蜒盤旋的兩大山脈就仿佛臨空對峙的兩條神龍,因此得名。
果然,白洋記憶沒錯,時間不大一輛駛往滇西縣的公交車映入眼簾。
白洋趕緊攔下車。
到了滇西長途汽車站,發現這里風貌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反倒因為時間的原因,也染上了濃重歲月痕跡。周圍的建筑物倒是如雨后春筍般,增添了幾分光彩。
看了下時間,白洋一抬頭發現從香格里拉來的長途客車已經到站,他趕忙拿著手機迎了上去。
時間不大,車上的人都走光了,一雙大長腿才從車上慢慢走下來。
我得那個乖乖,走下來白洋才看得真切,那雙大長腿纖細的,活脫脫一個放大版的圓規嘛,尤其是還穿著一條緊身西褲。窄窄的肩膀,細細的腰身,不得不說這身材是現在小女生們最喜歡、最容易引起尖叫的身材。
白洋再向上看去,還好沒什么哈韓風格,只是這臉蛋實在漂亮了點兒吧,骨子里透著一股陰柔的氣息。
他不禁吐槽,你堂堂的男子漢,要那么漂亮干什么,小身板在白家寨能餓死。
你看看周圍姑娘們的目光,果然顏值既是正義啊。
不愧成為莫愁閨蜜的男人。
看著這個漂亮的過分的家伙,白洋硬著頭皮走過去,尬笑了一聲,這才說道“:請問您是蔡崇文嗎?”
關注的目光太多,白洋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嗯?”蔡崇文疑惑地看了眼白洋,他不知道這位大布褂子的農民兄弟找自己干什么,不過還是禮貌地說道“:我是,請問您是?”
“哎呀。”白洋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說道“:還沒自我介紹,真是失禮啊,我叫白洋,莫愁那家伙應該給你說了吧。”
說著白洋伸出了手。
“白洋?你就是開了一家小旅游公司的那個家伙嗎?”蔡崇文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了自己纖細的手。
唉,能活這么大,真難為這孩子了。
白洋決定不生氣,不生氣。
“公司還在草創期間,好多東西都還不正規,草臺班子上不了席面,正需要你們這樣的專業人士指點迷津呢。”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嗯。”蔡崇文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反正我準備在國內發展,先指導一下你們也未嘗不可。”
“去把你的車開過來吧,咱們直接去白家寨。”
蔡崇文頤指氣使的態度,讓白洋微微一怒,怒氣在心頭盤旋了一陣,他決定咽下去,平靜地說道“:對不起,目前公司還沒有車輛,資金緊張,也沒有計劃購買車輛。”
蔡崇文心態炸了,氣呼呼地說道“:七八十公里呢,你難道要我跟你走著回去嗎?”
“走著回去,我倒是不介意,反正就是半天的事情。”白洋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看到蔡崇文吃癟的樣子,心里就是那么痛快。
“你難道不知道,還有出租車這種東西嗎?”白洋心里嘖嘖稱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么愚蠢的海龜。
“呃。”蔡崇文黑臉看著白洋。
不過,白洋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攔下一輛出租車,然后講好價錢,招呼蔡崇文上車,朝著白家寨駛去。
滇省是一個旅游大省,滇西縣雖然不如香格里拉、梨水這樣的旅游大市,但在滇西北也相當出名,位于三江并流風景區腹地,每年來到滇西自由行的游客不在少數,直接催生了出租車這一群體。
坐在出租車上短暫的沉默之后,蔡崇文這才問道“:白洋,你能不能介紹一下你們白家寨的一些情況?”
蔡崇文深吸一口,思緒在腦子里走了幾個來回,因為車站的小小沖突,他沒什么可聊的,但不能這么尬著啊,就聊一些公事吧。
白家寨?白洋搔了搔頭,他太熟悉了,說上幾個漂亮的景點、幾個歷史典故,他可以如數家珍,但真正的詳細介紹,他還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說起。
“白家寨,有些漂亮的景色和一些明清古建筑,天主教堂、喇嘛廟,其他的嘛,山民性格淳樸敦厚。”白洋想了又想,這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完了?”蔡崇文眉毛抖了抖,顯然對白洋的介紹不太滿意。
白洋不由得苦笑道“:太熟悉,我沒法介紹,你問什么我可以事無巨細的將白家寨的事情告訴你,但要介紹我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要想了解白家寨,不如四處轉轉,看看我們的風土人情,看看我們的風景名勝,比我做任何蒼白的介紹都要好得多。”
蔡崇文看了眼白洋,開始閉目養神,從海市到白家寨也算是舟車勞頓,即使他經常做戶外運動,也有點兒受不了。
到了飛龍埡,兩個人下車。
白洋指著一處地方說道“:我準備在這兒建一座四層的酒店,為游客提供食宿服務。”
蔡崇文目光越過鋼橋,崇山峻嶺之間,層巒疊嶂,郁郁蔥蔥,根本看不見人煙,他微皺了一下眉頭“:這里距離白家寨多遠?”
“八九公里吧,如果沿著神龍脊走得話,大概五六公里的樣子。”白洋想了一下說道。
“如果有擺渡車的話,這個距離還算可以接受。”蔡崇文心中丈量一下距離,對白洋的方案點了點頭。
“通往白家寨的道路,我準備修筑一條六米寬的仿古青石板路,既清幽古樸又不制約交通,不像水泥路那樣工業氣息濃郁,越過鋼橋就能讓游客感受到我們白家寨古樸的氣息,擺渡車緩慢前行,正好欣賞白家寨周邊的美景。”白洋指著鋼橋對岸斑駁的道路說道。
“思路倒是不錯,只是咱們怎么進去啊。”十幾里山路他可不想走進去。
“等一下,就有人來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