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聽聽!”
韓善美說道。
“女孩似乎生前被捆綁成一種特別的姿勢,只不過后來沒有什么用,沒人在意這個線索,就放棄了!”
具慶壇不斷搜索著自己的記憶,尋找被自己隱藏起來的記憶。
“什么姿勢?”
韓善美問道。
“我想想。”
具慶壇皺著眉頭思索著以前的案件。
“好像是以跪姿將大腿和小腿捆綁在一起,雙手捆綁在身后,身體與腿捆綁在一起,應該是一種跪拜的姿勢,像是在懺悔一樣。”
“但是當時這個線索沒人在意,只是以為是兇手折磨受害者做的,并沒有在意,所以我才說這可能是一個不是線索的線索。”
具慶壇慢慢想起了記憶中那讓人揪心的畫面。
“跪拜?懺悔?兇手為什么這么做?”
韓善美想不明白,也許真的如具慶壇說的那樣,這并不算是一個線索,但是韓善美總有種感覺,這個信息很重要。
“世勛,你聯系法醫,讓他查一下現在的四個受害者是不是也被同樣捆綁過,如果有,那就說明兩個案件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如果沒有,那就證明是難以置信的巧合。”
韓善美選擇相信自己的感覺,讓吳世勛找法醫驗證一下這個信息。
“是,總警,我馬上就去。”
接到命令的吳世勛立刻離開了會議室。
“很遺憾,之前的受害者的尸骨已經掩埋或者火化掉了,我們無法比對這個信息,但是從已知的最后一件虐殺事件到現在這近二十年的時間,我想肯定會有我們所不知道的受害人。”
“具巡警,你聯系首爾的所有警署,讓他們派人排查所有首爾附近的荒山以及水塘,這些地方肯定有之前兇手掩埋的尸體!”
韓善美想了一下命令道。
“總警,這可是一個相當大的工作量啊!整個首爾有多少水塘啊!荒山的范圍也大的讓人絕望,單以警察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搜索如此大的范圍啊!”
具慶壇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局巡警,盡最大的努力去做,多找到一具尸體,我們就可能多一絲找到兇手的線索,任何可能幫到我們抓住兇手的辦法我們都必須要嘗試!懂了么!”
韓善美不容置疑地說道。
“是,總警!我立刻去聯系所有警署!”
具慶壇立刻起身說道。
現在關于兇手的線索幾乎沒有,所以韓善美想到的是廣撒網,任何可能幫助找到兇手的線索都不放過。
在吳世勛和具慶壇離開會議室之后,只剩下了韓善美和東柏,東柏和韓善美一樣是精英級的警察,都是軍師般的存在,腦子極為靈活,所以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案情的討論才算是正式開始。
“東柏巡警,你對這兩起案件有什么看法?”
韓善美看著東柏問道。
“雖然結果還沒出來,也沒有什么證據,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兩起跨越了三十年的案件就是一個人所為!”
東柏直截了當的說道。
“哦?說說你為什么這么認為?”
韓善美頗有興趣的看著東柏問道。
“很簡單,兩起連環殺人案有如此多相似的地方那是不可能存在的,更不用說還跨越了三十年的時間,這種巧合是不可能存在的!”
東柏說道。
“那為什么三十年前的尸體處理方式和現在的方式完全不同,這在連環殺人案中也是從未有過的,你應該知道,連環殺人案中最重要的特點就是尸體的處理,但是這兩起連環殺人案的處理尸體的方式可以說是相悖的,如果是同一個人為什么兇手會做出如此大的改變?”
韓善美繼續問道。
“我之所以認為是同一個兇手做的,基于三點,第一,受害者都是受盡折磨凌辱之后,再被重擊致死的;第二,所有的死者都是身著白袍,這一點肯定是對手做的,不可能是受害人自己穿上的;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所有案件中的受害者或者是失蹤者,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東柏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什么共同點?”
韓善美問道。
“這些女孩都是墮落者!”
東柏說出的第三點讓韓善美愣了一下,她不明白東柏為什么這么說。
“墮落者?什么意思?”
韓善美皺著眉頭問道。
“從受害人的資料我們可以看出,這些女孩都曾經學習很好,但是也都在某個時期開始發生了變化,她們開始墮落了,從學習優異的乖乖女變成了抽煙喝酒打架斗毆的太妹,而且都是在這之后不久,她們都失蹤了!有的找到了尸體,有的至今沒有發現她們的尸體。”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兇手非常痛恨這些女孩的自甘墮落,所以他出手懲罰了她們,兇手選擇受害人下手不是隨機選取的,都是有目的性的,所以我認為兇手是老師的可能性極大!”
東柏自信滿滿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在他看來,對學生自甘墮落痛恨惋惜的人除了她們的父母,就屬老師了,被老師寄予厚望的學生突然開始墮落了,某些老師肯定很痛心,也很痛恨,最后選擇了親自出手懲罰這些墮落的女孩們。
如果其他受害人也曾經被以具慶壇說的那種詭異的姿勢捆綁過,這說明兇手是強迫這些女孩懺悔,這是一個顯著的特點。
“是這樣么?”
韓善美還真的沒發現這一點,人無完人,韓善美再厲害,也不可能顧及到所有的線索,而且東柏說的這個信息,一般人真的不會去注意,而東柏能夠注意到這一點,說明東柏在觀察方面的確有過人之處。
“你可以看看這些資料,這些受害人都是從好學生一點點變成了混混,她們還有一個共同點,家庭條件都挺困難的,好好學習是她們唯一的出路,我之所以說兇手可能是老師,就在于這一點上,明明是個好苗子,只要努力,將來肯定會有一個好的未來。”
“但是她們卻自甘墮落,走上了邪路,這讓對她們抱有很大期望的老師失望無比,當這個老師見多了這種變化之后,很可能失望轉化為痛恨,痛恨她們浪費自己的天賦,痛恨她們自甘墮落,從而生出懲罰她們的想法。”
“也許兇手殺害第一個女孩的時候是失誤,但他可能在這個過程中變態的心理得到了釋放,迷戀上了這種懲罰壞學生的快感,從此以后走上了連環殺人的道路。”
不得不說東柏分析的很有道理,單從這些檔案中看,確實有非常大的可能是老師作案,韓善美也非常認可東柏的分析,如果不是有美國那邊的資料,韓善美很可能會按照東柏的分析,將兇犯的懷疑對象定為老師。
但是在看過那些資料之后,韓善美不認為兇手會是老師,而應該是一個有實力有背景的人。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有一點,這些受害者可都是不同的學校,不同年代的人,三十年前的案件也分布全國各地。”
“如果是老師作案,那么他既要教學,還要尋找下手的目標,這要浪費大量的精力,同時還不能被人發現任何異常,沒有哪一個老師能夠做到這一點吧?”
雖然東柏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也有一個很大的漏洞,案件起始的時間是三十年前,一個老師怎么可能在三十年前在不引起人懷疑的情況下,在全國作案,這不是一個老師能夠做到的。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韓善美才認為應該是一個有實力有背景有變態心理的人,有專門的手下為他物色目標,有人善后。
“你說的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才說是有可能而不是肯定,兇手也有可能是有相同經歷的人,現在線索太少,我們根本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結論,只能一點點推測。”
東柏無奈地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兇手會不會是一個有實力有背景的人?”
韓善美抬起頭看著東柏問道。
“有可能,有不少富人都有著變態的想法,而且像這種跨區域長時間作案,的確是需要有一定的財力支撐。”
東柏點點頭說道。
“我還有一個想法,我認為這是一個邪教在懲罰墮落者!”
韓善美想了下說道。
“邪教?”
東柏一愣。
“對,你看,這些受害者都是被虐待過,也可以說是暴力懲罰,如果吳巡警那邊的法醫結果出來,這四個受害者也是被捆綁過,那么就是強迫懺悔,這和邪教的一些極端行為極為相似,所以我才說可能是邪教的行為!”
韓善美將最高機密的大部分信息都給隱藏起來,只提起了邪教的問題,避免了泄露機密。
“你這么一說,倒是非常有可能,但是這些女孩都沒有加入過任何的教會啊!”
東柏皺著眉頭看著受害者的資料說道。
“你別忘了,邪教要懲罰墮落者,不一定就會選擇是墮落的教眾,很多邪教都是以凈世為己任,他們認為有些人的存在玷污了這個世界,所以他們就會出現替所謂的神凈化墮落者,這個可能性相當大!”
韓善美循循善誘說道。
“有道理,這個……”
“總警,法醫那邊來消息了,證明這四起被害人都以具巡警提過的捆綁方式捆綁過,可以證明三十年前的案件和現在的連環殺人案有很大的關聯!”
就在這個時候吳世勛推門進來匯報道。
“真的?”
韓善美和東柏同時問道。
“是真的,這是鑒定報告!”
吳世勛將法醫的鑒定報告遞給了韓善美,韓善美快速看過一遍之后,又交給了東柏,東柏看完之后抬頭和韓善美對視了一眼之后,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這樣我的猜測就有很大的可能是對的了,這是一起邪教作祟的案件,立刻調查整個國內的邪教,兇手應該就在其中!”
韓善美確定了調查的方向,只要方向確定了,案件的調查應該就會快上很多。
“邪教?”
吳世勛不知道韓善美和東柏的討論,所以有些不明所以。
“對,我剛剛和東巡警討論過,兇手迫害死者的方式應該是邪教懲罰墮落者的方式,這樣一來就很容易解釋為什么尸體處理的方式不同了,因為可能兇手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三十年前是一個人,現在又是另一個人,所以才會有如此大的改變。”
“但是因為都是一個邪教的,懲罰的方式是相同的,但是在處理尸體方面,是由兩個人處理的,也因此會出現一起連環殺人案是掩埋尸體,而另一起是丟棄尸體。”
韓善美和吳世勛解釋了一番。
“這樣啊!”
吳世勛點了點頭。
“只不過國內的邪教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人數眾多,而且這些人都被洗腦了,對于他們的教派相當忠誠,想要從他們那里得到線索非常難啊!”
吳世勛為難的說道。
“就是在邪教中有權利這樣做的肯定也是少數人,肯定是高層,甚至是他們的頭領,而且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只要調查清楚這些邪教的頭目,然后比對他們的行蹤應該會有所發現。”
東柏想了一下說道。
“就按照東柏巡警說的去做,吳巡警,你立刻去找具巡警,然后和他一組,我和東柏巡警一組,我們分頭調查這些邪教,案件發生在首爾,我們先從首爾查起,先鎖定主要目標再說!”
韓善美當機立斷說道。
“是!”
東柏和吳世勛立刻站起身說道。
“出發!”
韓善美起身就往會議室外走去,時間有限,確定了調查的方向就立刻動起來,現在距離下一個受害人的尸體出現只剩下不到六天的時間了,如果六天內解決不了案件,那么首爾的街頭上就會再出現一具尸體。
到時候就要有一大批人倒霉了,而專案組就是首當其沖的倒霉鬼,被炒魷魚都是輕的。
韓善美和東柏先一步開車離開了,吳世勛等具慶壇所以落在后面。
“有意思!這么快就確定了調查方向,接下來就是好戲將要登場了吧!”
獨自坐在車里等待具慶壇的吳世勛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