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段真看著眼前這個妖異男子如此痛苦的樣子,平靜開口。
他嘴上雖然說著道歉的話,可表情卻極為冰冷。
“我...我要把你千刀萬剮!啊!!!”
趙綴空幾乎在幾個呼吸間就將剛才那一處破碎的地方修復。
隨后,他像是瘋了一般朝段真沖殺過來。
雖然第四階基因鎖可以完美地從細胞層面修復一切傷勢。
但那種地方瞬間破碎的痛苦和屈辱,卻讓趙綴空直接瘋狂了。
向來都是他在虐待折磨別人,何時被人這樣對待過?
這一腳,簡直將他本就要失控的第四階狀態,徹底混亂了。
“殺殺殺殺殺!”
這一刻,趙綴空什么都不想再管,只想殘忍的虐殺掉眼前的段真。
什么團戰、什么中洲隊、什么任務。
他全部不想在意了。
“轟轟轟!!!”
他的身體轉瞬間就一分為八,封鎖了所有方位,對著段真不斷攻擊。
“我說了,別來煩我。”
段真眼中不耐煩的情緒越來越強烈。
他一看到趙綴空那幅令人作嘔的表情就十分厭惡。
再者,他能極為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精神上存在一種混亂感。
仿佛就是火麒麟的那種失控般的兇殘暴虐,但又被一種隨時會失控的力量壓制。
而且對方那把短刀上的猩紅之光,存在著一種極為絕望痛苦的情緒。
仿佛這把刀上不知殺了多少人,而且被殺者死前都是充滿了絕望和哀求。
稍稍結合一下這種感覺,段真便直接確定了趙綴空是個極為嗜殺而且殘忍的瘋子。
對于這種人,他根本懶得任何理會,那一腳也絲毫沒有留手。
就如同之前在龍蛇世界偷襲他的那個化勁高手一樣,趙綴空也經歷了那種同樣的痛苦。
說起來,段真一路走來似乎也沒少用這種手段...
“砰!”
趙綴空化為的八道身影宛如鏡像一般,瞬間出了不知道多少刀。
可段真就這么站在原地,精神力形成一道近乎實質的屏障。
宛如萬法不侵,任何攻擊都停留在身前三寸之地,難以奏效。
“這種閃電般的空襲方式,恐怕普通的輪回小隊會直接團滅。”
段真一邊控制精神力擋住趙綴空的所有攻擊,還仍然有心思看了看一旁的戰斗。
之前那個六角魔方瞬間沖出了六人,眾人所乘坐的大船瞬間四分五裂,而無名幾人也直接陷入了鏖戰。
無名對上的是一個身披著燃燒重甲,宛如惡靈騎士一般的人。
天劍運轉劍氣縱橫,卻時時被那堅固到難以想象的盔甲擋住,難以奏效。
持兇刀驚寂的皇影被一個大地魔熊一般的怪物撞上,爆發出一聲聲極劇烈的轟鳴聲。
而破軍、赤絕則和兩個帶著同樣小丑面具的怪人站在一團。
秦綴玉也被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少女攔住,五顏六色的氣球頓時遍布整個海天之間。
那些氣球似乎還不止針對秦綴玉,就連其他五人,甚至段真這一處地方都開始飄動而來。
場面一下陷入了極為激烈的程度。
“也罷,就當幫中洲武神一次。”
段真嘆了一口氣,他感覺到光是惡魔隊率先出來的這六個人,都不是中洲隊目前能對付的。
而之前那道橫貫天際的血光,恐怕已經是中洲武神那個級別了。
他緩緩拔刀,大邪王刀身不斷傳來一種雀躍與渴望。
這把風云世界的兇兵之王,早在血光襲來之時就迫不及待了。
“不對勁...”
正在不斷攻擊的趙綴空突然心里一跳。
他似乎感覺隨著這個男子拔刀,整個人的氣質也隨之一變。
如果之前是一種平靜普通的青年形象,那么現在就直接變成了一個存于人世的神靈!
“這怎么可能?”
趙綴空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隱約威壓,竟然不自主的產生了一絲懼怕感。
“接我一刀吧。”
段真看著趙綴空的表情,話語極為淡漠。
他當初運轉無上請神大法時,雖然巴立明的跨界力量一轉即逝,但仍然不可避免地在他的精神念頭上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影響。
玄元無極印幾乎時時刻刻都在嘗試承載那種屬于星河武道之祖的無上威嚴。
而道一印流轉之間,也在嘗試追溯巴立明那一絲能量蘊含的武道心意。
這一個月里,段真雖然游走江湖之間,卻也從沒放棄過這種體會。
再加上九空無界幾乎完全被他掌握于手,無數的武學功法雖然只存留在心、僅消化了冰山一角。
但那種龐大的底蘊卻也開始顯露。
他這一刀,光是正在蓄勢,就讓場上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畏懼感。
“轟轟轟轟轟!”
幾乎轉瞬之間,趙綴空只感覺視線開始扭轉,眼中只剩下了一道明明滅滅的兇邪之刀。
那一刀雖充斥著邪異,但刀主的心意卻無比高遠,仿佛一個端坐在九空之上的武道源頭。
無論兇邪惡念、亦或是神圣光明,皆是他的念頭流轉而已。
邪王第一劫,天哭絕滅!
段真在這一刻,直接揮刀運轉起了邪王十劫!
“怎么可能!!!”
趙綴空立馬反手擋刀,卻發現對方那把詭異長刀瞬間變化。
揮刀如曲線,每一刀都在回轉。
刀身隨意的扭曲變化,卻往往能夠后發先至,仿佛看穿了他下一步的抵擋路線。
這一刻,縱使他的暗殺術無比詭異,他的入微掌控力如何強大,但依舊被這種不符合任何常理的刀法逼得難以適應。
而且段真的每一刀都充滿了覆壓般的力量感,讓他感覺不像在和人交手,而是在和一頭遠古巨龍搏斗。
“該死!”
僅是四五十招下來,趙綴空的短刀就已經破碎折斷。
而且他的手掌都開始不斷的顫抖。
那是被一股股狂暴的力量透過身體,擊入內部骨髓筋脈的痛苦。
那種勁氣,帶著一種極強的武道心意,竟然壓制著他的細胞自我修復。
“嗯?”
可就在段真片刻間占據上風之時,卻感覺遠處的湖心島上升起了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仿佛是最初那道血紅之光,產生了什么詭異的變化。
“為什么?我們本就是同一人,為什么一見面就要你死我活?為什么不能相互理解?我只是...”
湖心島上,鄭吒鼓起全力抵抗著這種從細胞層面開始毀滅的壓迫感,卻雙腳依舊一軟。
他的膝蓋骨直接破碎,整個人轟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不是他不夠強,縱使他已經在進入風云世界后連番突破,進入了第四階初期。
可眼前這個對手實在太強了。
那一道道血紅的心靈之光,明顯代表這個惡魔鄭吒已經渡過心魔、進入了四階中期了。
鄭吒艱難之余,神情也是驚疑不定。
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對方對自己那種深入骨髓的恨意。
可按照中洲隊的推測來說,復制體和主體的思維,不都應該是一樣的嗎?
縱使是團戰任務,也不至于一見面就要生死相斗吧?
“...只是想帶著蘿麗,和大家一起活下去罷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理解你!我當然理解你!”
惡魔鄭吒踩著鄭吒的臉,替對方說完這一番話。
他的臉色升起一股極端狂笑和殘忍,面容扭曲到不似人樣,手中的巨劍也將地面刺出一道深深的坑陷。
“就是因為我理解你,所以你讓我感到極度惡心!你這種天真可笑偽善的人,憑什么還能活到現在?!憑什么還能成為一隊之長?!”
惡魔鄭吒瘋狂地快速喝問,眼中的紅光閃躍到一種極為駭人的程度。
而他每問一句,腳下的力度就再增一分。
一次次猛力踩踏,將鄭吒的臉擠壓到巖石深處,炸開一層層疾射的碎石。
隨后,他還如同不過癮一般,直直將鄭吒一把抓起:“原來...你那女人,蘿麗還沒死?!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你還能這么天真!這么偽善虛假!”
惡魔鄭吒手掌直接刺入對方胸膛,看著這近在咫尺的臉,終于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又混亂到極致的慘笑。
他從精神層面讀到了鄭吒的部分經歷,再也無法保持任何理智。
“蘿麗...她怎么了?”
被一把抓住的鄭吒卻艱難虛弱地開口,他從對方這種癲狂的話語里聽出了一絲不對勁。
為什么要在這個時間提到蘿麗?
可他卻沒有能得到任何回復,因為下一刻,惡魔鄭吒就舉起了那把足足三米的巨劍。
一道咆哮無比的火龍,帶著無盡漩渦般的炙熱黑炎,直直朝他覆蓋籠罩。
可近乎同時間,那道火龍就立馬被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掌壓住。
仿佛這手掌可以將能量抓住一般,火龍進而停止,難再進一步。
“哈哈哈哈!這不是我們英勇的、神威的、無敵的王SIR嗎!怎么虛弱成這個樣子了!”
惡魔鄭吒看到這手掌的主人,臉上頓時升起一種濃郁到極致的嘲諷。
他提著長劍,口腔中的氣息一陣陣流轉,隨后吐出一道宛如龍息般的炙熱火焰。
“走。”
鄭吒卻只感覺身體一輕,隨后就被趕來救援的隊友急速帶走。
中洲武神!
原來他一直就在這湖心島上閉關。
“我還未功成,差了一步。”
中洲武神嚴肅地看著遠處的惡魔鄭吒,手上的力量進而一轉。
他的身上再也沒有涌現出任何神力,而是透著一種看似普通的力量。
那是純粹的武道之力。
可就在下一刻,兩人就發現惡魔鄭吒已經遙遙浮空。
那把透著黑炎的長劍,已經開始形成一道近乎百丈的實質紅光。
天空開始形成一種殘忍狂暴到極致的漩渦,一股股毀滅之意漸漸升起。
“你們全部都要死。”
惡魔鄭吒冰冷一揮,那道仿佛將天地籠罩的紅光,便驟然而下,朝著中洲武神和鄭吒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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