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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傳來,陸乾抬頭,口里依然咀嚼著兔頭。
咔咔咔。
陸乾將兔頭咬碎,咕嚕一聲咽下肚子,微微笑道:“神勇王陸乾乃是陛下欽點的武狀元,神勇無雙,在京中鎮壓韓柏白雨竹二人,名震天下。除此之外,他相貌更是出眾,智慧超群,是億萬無一的練武天才,我若是他,做夢都能笑醒。”
說著,他從滾燙的火鍋爐中夾起一根豬大骨,咔咔咔幾下咬碎,連(肉肉)帶骨直接吞掉,搖頭嘆道:
“只可惜,他現在應該還是罡氣境七十竅左右,要練到我這罡氣境巔峰,還得有些時(日rì)。”
“也是。”
黑衣老者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那個陸乾才十九歲,弱冠之年還沒到,若是真修煉到罡氣境巔峰,百竅全開,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qíng)。
樣貌可以作假,但修為做不了假。
不過,有機會還是要試試眼前此人,看看他的武功,罡氣!
黑衣老者心中暗想,一拱手,問道:“大人應該是從京城來的吧,不知來幽州所為何事?”
“你叫什么名字?”
陸乾沒有回答,夾了幾筷青菜入口,隨口問道。
言語之間透出的不在意,顯然沒有將黑衣老者這個飛天境高手放在眼里。
“老夫蔡彪,任建業郡四品守備一職。”
黑衣老者眉頭微皺,心中閃過萬種猜測。
這時,陸乾咕嚕咕嚕喝下一壇美酒,打了一個飽嗝:“師爺,過來。”
“小的在。”
青衣師爺連忙走到案首前,恭敬卑微一拜。
“今(日rì)神雀鏢局應該有人來報案,說他們被奴州之人襲擊劫鏢,有沒有這回事?”
陸乾放下酒壇,隨口問道。
此話一出,堂中的青衣師爺,還有黑衣老者蔡彪都神色一凜。
青衣師爺偷瞄了蔡彪一眼,小心拱手道:“回大人的話,是有這么一回事。”
“把口供拿來。”
陸乾撈起幾顆牛(肉肉)丸,放進碗中。
“呃……”
青衣師爺面露尷尬為難之色。
見此,陸乾眉頭一挑,撈(肉肉)丸的手定住,斜眼道:“你們大人辦案這么粗糙?連出了人命的命案都沒錄口供?”
“咳咳,那個口供……”青衣師爺急得額頭冒出一滴冷汗,眼珠急轉:“大人,那口供在后堂,小的這就去拿。”
“去吧。”
陸乾揮了揮手,繼續埋頭吃(肉肉)。
耳朵卻已經豎了起來。
很快,青衣師爺從后堂拿出一張宣紙,走過來,遞到陸乾面前:“大人,這就是今(日rì)神雀鏢局報案的口供。”
陸乾瞥了一眼,嗤笑一聲:“你動作(挺tǐng)快的,在后堂這么快就編好了口供,還運轉(肉肉)(身shēn)血氣烤干墨跡?(挺tǐng)細節的嘛。”
“大人!”
青衣師爺猛地抬頭,面露驚色。
陸乾繼續吃著牛(肉肉)丸,若無其事道:“你剛才哪只手寫的,自己斬了吧,對了,滾遠一點斬,別讓血腥氣飄進來影響本官的食(欲yù)。”
“大人饒命啊!”
青衣師爺立刻面色蒼白,跪下來哀求道。
“不斬手也行。”陸乾抬頭一笑,還沒等師爺起(身shēn)道謝,又道:“本官平生最恨別人騙我,所以,你自刎吧!如果不行,本官出手幫你,只不過你就得(身shēn)首異處,不能留得全尸了。”
“啊!”
聽到這一句話,青衣師爺臉色劇變,渾(身shēn)一顫,連忙用求救的目光望向旁邊的黑衣老者蔡彪。
蔡彪微微皺眉。
眼前的神秘人面帶笑容,卻心狠手辣,說殺人就殺人,讓人很是忌憚。
“大人,已經死了一個捕頭,不如就此甘休?你應該也不想鬧大吧?”
蔡彪斟酌了一下,神色凜然道。
“你怎么知道本官不想鬧大?”
陸乾斜了他一眼,目光變得冰冷,落到師爺(身shēn)上:“行!既然你不動手,那本官就送你一程!”
這一句話嚇得師爺渾(身shēn)一抖,連忙喊道:“大人!不要!小的自己來!”
說罷,起(身shēn)咬牙跑出去。
“哼,(奸jiān)猾小吏!不見棺材不掉淚!”
陸乾冷哼一聲,拿過那張口供飛速掃看起來,神色驟然一冷。
神雀鏢局的鏢貨,還有幾個鏢師被扣押了!
理由也很扯,只有六個字,涉嫌殺人滅口。
“蔡守備,你應該知道點什么吧。”
陸乾放下宣紙,邊吃邊問道:“你(身shēn)為建業郡的守備,居然讓幾十個奴州水龍軍的奴隸截殺鏢隊?其中還有四個七十竅營長級別的武將!這算是失職了吧!”
“大人,此事老夫會調查的。”
蔡彪沉著臉,回了一句話,似乎不愿意透露背后的秘密。
陸乾冷笑了一下,沒有再問,專心消滅桌上的(肉肉)菜。
一盞茶后,馬蹄聲傳來。
縣令蔡璋率領著一眾捕快飛奔至縣衙門前,快步沖進大堂,剛想說什么,立刻被眼前的畫面鎮住了。
他的案首擺著一個大火爐,火焰熊熊,上邊放著一個鐵鍋,(熱rè)氣蒸騰。
在火爐四周,擺滿了一盆盆的(肉肉)菜。
陸乾就坐在以往他升堂審案的位置上,一邊喝著美酒,一邊不停地從鐵鍋中夾菜往嘴里塞,吃得不亦樂乎。
這……是在打火鍋?!
蔡璋大開眼界,震驚得連自己剛才想說的話都瞬間忘記了。
“喲,回來了?我讓你抓的人呢?”
陸乾抬眸問道。
“回大人,卑職將人抓到了!只不過,牧老大已經畏罪自殺!但請大人放心,卑職將他的手下已經一網打盡!”
蔡璋上前((舔添)添)著笑臉拜道。
“呵呵?畏罪自殺?是被自殺吧。”
陸乾不屑冷笑:“你敢跟我耍心機?行!你也等著某一天畏罪自殺!”
說罷,陸乾蹭的一下起(身shēn),拿起(身shēn)旁的竹杖,準備離去。
“大人且慢且慢!”
蔡彪臉色一白,連忙上前拜道:“那牧老大是真的自殺的!一眾捕快都可以作證,看,這就是證據!”
說話之間,他掏了掏袖口,又遞來一沓金票。
少說也有二十張,也就是兩千兩黃金。
看樣子,這家伙抄了牧老大弄了不少錢啊!
陸乾心中冷笑,接過金票彈了彈,眉頭皺道:“這證據看起來很薄!本官很難相信你的話啊!咦,本官這手似乎有點干巴,蔡大人你看是不是缺了點什么點綴的東西?”
說話之間,伸出玉白的手晃了幾下,余光瞥向蔡璋手上的祖母綠扳指。
蔡璋臉色一僵,心中暗罵一聲,這家伙不但心黑手辣,胃口還大!
沒辦法,他只能強顏歡笑,摘下手上的祖母綠扳指,遞過來:“大人,你看這證據夠了么?”
“勉強夠了。”
陸乾拿起扳指照了一下,點點頭:“既然證據足夠,那蔡大人就自便吧,那牧老大的同伙,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是是是,大人吩咐得是,卑職一定依律判刑,讓他們受到該有的懲罰!大人請慢走,卑職送你到門口。”
蔡璋連忙賠笑點頭,恨不得陸乾這個瘟神快點滾。
走到衙門,陸乾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頭道:“對了,本官來的時候,居然碰到六月飛霜的奇景!看來,這幽州之內定然有天大冤(情qíng)!所以,本官明天還會過來,看看縣牢里有沒有什么人被冤枉了,好替他們伸冤作主。”
“什么?”
蔡璋一聽,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
這瘟神哪是過來替人伸冤作主的,分明是花式從他這里要好處!
“怎么,你不愿意?”
陸乾眉頭一挑,淡然道:“那好,本官等會就去微服私訪,等查到什么冤(情qíng),就先將你革職查辦,再將你滿門抄斬,然后再對著你的尸體審你貪贓枉法,草菅人命……”
“大人!這是卑職(身shēn)上最后的金票,真的一張都沒有了。”
蔡彪苦著臉,滿臉(肉肉)痛的從腰帶里掏出一卷金票。
“很好。”
陸乾點點頭,收起金票,轉(身shēn)便走,只留下一句話飄在蔡彪耳邊:“明(日rì)本官會來查看縣牢,希望好人不在牢中,壞人已經繩之於法。蔡大人,你好自為之吧。”
蔡彪臉色(陰陰)沉,看了一眼陸乾消失的方向,轉(身shēn)走入縣衙。
這一夜,恐怕他要通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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