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周發財客氣都不想客氣一下。
誰想到,張從心更加地不客氣。
原本周發財打算,先將張從心等人哄走。
等到第二天,自己帶著這些留下來的江湖上的朋友,再重新召開獨立大會。
可萬萬沒想到,張從心竟然厚著臉皮留下來了。
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自己也不好將張從心趕走。
第二天的中午,周發財特意請張從心等人吃飯。
這一次,吃飯的地點是在龍虎山的大殿之中。
大殿之上不僅有龍虎山和鎮武司的人,也有一些代表著天秀國東部各方大勢力的代表人物,和一些名望很高的武道高手。
“昨天張司主來,但我們準備得很匆忙,都沒好好招待,今天,特意彌補一下。”
周發財朝著張從心端起酒杯。
張從心朝著周發財一笑,也端起酒杯。
這時,有人湊早周發財的耳邊低聲說道:“門主,一切都快成準備好了,只要一摔杯子,大家就一起動手,鎮武司的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周發財滿意地點了點頭。
今天被一起邀請來的其他江湖勢力,也都是和大三元門關系很好的。
剛會兒,只要自己一摔杯子,大家就一起動手。
將鎮武司這些人直接干掉。
雖說鎮武司的背后有天秀國,可畢竟都是一群年輕人而已。
在周發財看來,這些年輕人耍耍小聰明還行,想要真的掀起什么大風浪,還是想太多。
今天,自己就讓他們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江湖險惡。
周發財朝著張從心敬酒之后,兩個人將酒杯里的酒喝完。
馬上有人去給張從心倒酒,將酒滿上。
酒壺在別人的杯子里,都是正常倒酒。
唯獨再來要給張從心倒酒的時候,負責倒酒的大三元門的人,卻是在酒壺上的某個地方偷偷地轉動了一下。
輕微的咔噠之聲,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實際上,酒壺里倒出來的酒卻是不一樣了。
這種酒壺的名字叫做八寶轉心壺。
酒壺里面分成兩個部分,所以可以裝兩種不同的酒。
轉動機關,就可以讓酒壺的口出來的酒變成另外一種。
這樣,表面看,大家喝的都是同一壺酒,可最后的結果,就是一個人中毒,另外一個人什么事兒都沒有。
看到張從心端起剛剛倒滿的酒杯,一飲而盡。
倒酒之人暗自得意。
一些知道張從心喝下去的是毒酒的大三元門的人心中也是暗自得意。
張從心可是鎮武司的主心骨,他死了,事情就好辦多了。
“哎?這酒和剛剛的味道不一樣呀!”
張從心喝完之后,吧唧吧唧嘴,朝著倒酒的人說道。
這一瞬間,倒酒之人的汗就下來了。
難道這么快就被對方發現了嗎?
不是說這毒無色無味的嗎?
怎么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還挺好喝,再來一杯。”
張從心說著,將酒杯遞過去。
倒酒之人長出一口氣,心中剛剛懸起來的大石頭,這才落地。
嚇老子一跳!
于是,又退回來給張從心再次倒一杯酒。
就這樣,張從心連續喝了好幾杯毒酒,最后將酒壺里的毒酒都喝光了,倒酒的人不得不去再拿一壺酒過來。
周發財見到這一幕,心中都樂開了花。
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本來就想要給你喝一杯毒酒,也許是實力足夠強的話,可以抵擋住毒酒的毒性。
可結果呢?
你竟然非要將毒酒全部都喝光。
不過這樣也好,張從心一旦死了,鎮武司群龍無首,到時候再下手,就更方便了。
所以,現在大家要做的,就是等毒酒的毒性發作。
一刻鐘。
只要一刻鐘的時間,張從心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于是,周發財和大三元門的骨干們開始繼續等待著。
時間,一刻鐘,兩刻鐘,三刻鐘地過去了。
張從心桌子上吐出來的骨頭已然都在桌子上堆積成一座小山了。
可就算是是這樣,張從心依舊沒有毒發。
周發財眉頭一皺,難道是毒藥出了問題?
還是倒酒的人弄錯了?
還是張從心天生百毒不侵?
但無論是哪一種,現在這樣的結果,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對了,周門主,最近江湖之中,很多勢力都加入了鎮武司,不知這件事情,周門主是怎么看的?”
周發財沒想到,吃得好好的,張從心忽然就問這么殺人誅心的問題。
這種問題要自己怎么回答?
自己說覺得好,那大三元門為什么不加入呢?
自己說覺得不好,那豈不是當場打鎮武司的臉?
“最近老夫有些忙,這件事情,還真的沒太關注。不知,現在江湖之中,是什么情況?”
周發財最終決定,還是先裝糊涂。
張從心拿出手帕,擦了擦滿是油膩和醬料的嘴唇。
“這段時間,我們鎮武司的人,對于天秀國懂不懂所有江湖勢力和武者的數量做了一個統計。”
“整個東部十幾州之中,目前有接近五分之一的武者加入了鎮武司。其中包括永久加入,和暫時加入兩種。”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周發財的臉色就是一變。
五分之一!
這就相當于行走在江湖之中,你遇到的五個武者里,就有一個人是鎮武司的人。
切不說這些人的實力如何,僅僅是在情報方面,鎮武司恐怕就已經能做到監控整個江湖的程度了。
“剩下的這五分之四的武者之中,有一半的人是想要加入鎮武司的,但不符合我們鎮武司招人的要求。畢竟,我們鎮武司的待遇還是不錯的。也算是國企,自然不可能是什么人想進來就進來的。”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周發財的心更涼了。
原本自己覺得,鎮武司招募的也許都是一些雜魚。
很好對付。
可現在看來,那五分之二才是雜魚,鎮武司招募到的人,不見得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恐怕也都不是一般人。
“至于最后剩下的五分之二,一部分自然是中立的,而另一部分,就是反叛天秀國的叛逆了。”
張從心到這里的時候,目光朝著大殿之上除了大三元門之外的其他江湖勢力的代表們看了一眼。
這些代表們眉頭一皺,暗道不好。
顯然,他們既可以被定性為中立的,也可以被定性為叛逆。
一切,都在鎮武司的一念之間。
這一瞬間,大殿之中的氣氛,都變得凝重起來。
“我相信,張司主還是會對這些江湖勢力仔細考察,分辨清哪些是心向天秀,哪些是叛逆的。”
周發財也感覺到情況不妙,那些盟友眼神之中的慌亂,讓自己感覺到了危機。
張從心笑著擺了擺手,“周門主,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