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邊發生了什么?快給我們講講?”
左腳剛剛踏出車庫,于航就一旁的被保安拉到一旁。
“離場時可以走車庫后門的那條通道,那邊一點都不擠!”
這條“秘密通道”是唐武偷偷告訴于航的,他這是第一次走。
“完勝!一場經典的完勝!”剛參加完新聞發布會,于航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
“噢!天吶!邁克爾,你聽到了嗎?”
“我聽到了維克托,切爾西獲得了一場完勝!”
看著兩個抱頭驚嘆的保安,于航添油加醋道:“2比0!第一個在比賽剛開始10秒就進球了!”
“沃特!10秒?邁克爾,你聽到了嗎,整整比你快了4秒!”
“我聽到了,維克托。法克,我確實沒有這球來的快。”
兩個保安一驚一乍的樣子,逗笑了一旁的于航。被派到國外這么多年,他還是沒有適應老外表達情緒的辦法。
“而且這場比賽tom登場了,兩個進球都是他來策動的!”于航得意地炫耀道。
作為一名中國記者,這么多年來都是在國外采訪老外的新聞事件。南美、北美、非洲、澳大利亞、日韓的體育明星他都接觸過,但只有在唐武身上,他才找到了親切和歸屬。
一想到剛剛結束的采訪,于航心頭就有一股熱火被點燃。
于航的個頭不高,身體也很瘦小,采訪時拼命地向前擠。
“噢謝特,別擠!”
“法克,到后面去!”
于航無奈,只能勉強舉起手中的話筒,把上面中國和舊浪的標志露給唐武。
唐武在回答了兩個問題之后,終于發現了人群中這個“沒有人舉著”的話筒。當即伸手拉了一把于航的胳膊,把他拽到了最前排。
“請問唐武,你是怎么...”
話還沒說完,唐武打斷了于航的提問。
“對不起記者先生,我沒有聽懂你問什么,請用你的母語再問一遍。”唐武正視著于航的眼睛,一板一眼地用漢語說道。
這一刻,于航突然感覺自己的腰板硬了起來,胸膛也挺了起來。
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把其它人往后頂了頂,清了清嗓子大聲道:“請問唐武先生,你是怎么想到用中文作為快攻的口號呢?”
其它國家的記者頓時露出懊惱的表情,同時還有一臉懵逼和尷尬。雖然把攝像機和麥克風都對準唐武,但在私下卻不斷地朝那些懂一點中文的同行“暗送秋波”。
尤其是在采訪后,不少人纏著于航,共享資料的同時,交換了聯系方式。
“很簡單,我喊著順嘴,他們聽就是咯!”唐武輕松地回答道。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讓于航在國外頭一次感到有了底氣。
“...第一個進球是唐武的大腳長傳,第二個是他的手拋球,同樣扔到了前場...”于航滔滔不絕地“演講”著,卻沒有注意到兩個保安逐漸變了顏色的臉。
“噢!上帝,這是新年后我聽到的最糟糕的消息!”
“耶穌基督在上,利物浦已經弱到這個地步了么?”
兩個保安一臉苦相。
“誒?你們,你們在說什么?”于航終于察覺到不對勁,急忙閉上了嘴巴。
在國外,意見不合是容易引發沖突的,而且這兩名保安腰里還別著家伙。
“你來說吧維克托,我實在不想面對這個現實。”白人保安捂著臉。
黑人保安沒有在意,直接說道:“你知道嗎?剛剛在古迪遜公園,阿森納只帶走1分!”
“是啊!”白人保安也接過了話茬,“拉津斯基簡直就是個惡魔!他在過往同槍手的4場交戰中,每場必有一個進球!法克,我很那幫加拿大人!他們簡直都是村里出來的鄉巴佬!”
“你...你們是阿森納球迷?”
“當然是了!那還有假?!”維克托和邁克爾異口同聲道。
于航擦了一把汗,偷偷瞄了一眼對方的胸牌。
邁克爾,美國白人;維克托,尼日利亞黑人。
切爾西也真有意思,竟然找了兩個阿森納的球迷當保安。
于航偷偷出了一口氣,還好自己機敏,沒多說下去。
“這輪比賽過后切爾西和阿森納差幾分來著?”
“好像是2分吧,我記得也不是很清楚。”維克托撓著頭,朝于航送出確認的眼神。
“呃...切爾西14勝4平2負,46分,阿森納13勝7平0負,也是46分。”于航說完連忙繼續道,“不過阿森納憑借凈勝球優勢,還是排在切爾西之前的。”
“噢!天吶,已經追平了嗎?”維克托捂著腮幫,一臉的不可置信。
一旁的邁克爾倒是還保持著理智,掃了一眼于航的外貌和身份,繼續問道:“記者先生,那現在曼聯積分情況是怎樣?”
“曼聯16勝1平3負,積49分。”于航不假思索地回答。
“法克!本來差距應該是1分的!”邁克爾聽后大罵了一句。
看到兩名保安并不是那么極端,于航給兩人發了一根香煙后,湊上去聊了起來。
有時候,在“敵人”身上更能問出“情報”。
“...看,阿森納贏球后就不會像切爾西這么張揚,別以為傍了個俄羅斯大款就可以在英超為所以為,英足總管控冬季轉會市場后,就算有錢也別想買到好球員...”
“...穆圖非常疼愛他的小兒子,上次還讓我幫他買一身“地主裝”,不過最近很少看到他了...”
“...貝隆?告訴你,那個阿根廷人就算背傷好了,也別想在斯坦福橋登場...”
“...羅納爾多這幾天來倫敦了,對,就是皇馬那個,boss說要搞一個“菲戈羅納爾多組合”...”
兩個保安口無遮攔地說著,斯坦福橋每天有多少大人物出入他們都清楚的很,再加上一些風言風語和預判,切爾西最新的新聞被他們猜個不離十。
于航一邊聽一邊用筆記著,臉上寫滿了興奮。
法克,自己怎么沒想到通過地下車庫保安來獲取切爾西信息呢?
這兩個活寶遲早會被同行察覺的,自己得在對方之前,盡可能打好關系,這樣才能源源不斷地獲得最主要的信息。
三人聊到很晚,于航利用職業優勢,很快和兩人打成一片。
就在這時,一輛超級黑色奔馳從三人面前開過,維克托立刻吹噓道:“看!yu,這是古德約翰森的車子!”
于航剛放下拍完照的相機,又是一輛最新款奔馳開了過去。
“這是布里奇的!”邁克爾說道:“看到里面的女人了嗎?你好晚安早安再見!”
兩名保安對著于航擠眉弄眼,于航在筆記本上只寫了三個字一夜情。
“嗡,嗡,嗡!”一輛阿斯頓馬丁從三人面前疾馳而過,車牌上印著四個字母:mu.tu。
“我想今晚穆圖又沒有進球!”維克托看著車子的背影嘆道。
“是啊,他已經十三場沒有進球了!”邁克爾也附和著。
“你們怎么知道?”于航好奇地問。
“他每次進球后,都會來我們這里打聲招呼的!”維克托解釋了一句。
“沒錯,就像這樣!嘣!”邁克爾端起雙手,做了一個瞄準的姿勢,像極了他們國家那道靚麗的風景線。
不一會兒,一輛弼馬溫慢悠悠地開了出來,駛向遠方。
“這是你同胞的車子。”維克托掐著腰,扶了扶自己的帽子。
“對,就是那只可惡的湯姆貓!”邁克爾臉上露出了厭惡,絲毫不介意于航還在一邊。
不過于航并沒有在意,他的目光全放在副駕駛上,那里坐著一個披著長頭發的姑娘。
“是她?”于航想起第一次和唐武見面時遇到的梨渦女孩,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我就說他倆肯定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