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殿內風云變,北辰皇朝一字并肩王北辰胤率眾強勢威逼,欲一舉迫降武都之眾,就在談判即將破裂,北辰胤將殺人擒質,武都身陷存亡困局之刻,但聞詩號聲朗,行者超然,悠悠緩至,武意劍息,在場之人無不側目。
“且向山水尋光景,何必江湖爭令名?竹杖芒鞋輕勝馬,天地蒼茫任吾行。”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
玉梁紹有意在北辰胤面前表現,怒喝一聲,隨即快掌強攻,直取任平生,殊料任平生一步邁出,輕描淡寫錯過,劍未動,劍已發,無形劍氣入體,化寒氣盡鎖玉梁紹氣脈經絡,玉梁紹登時有若泥塑,再難動彈。
“哎呀呀,實力不夠,莫要冒進,否則很是容易誤傷啊。”
任平生腳步不停,眨眼,已至殿中,一人之身,已將玉梁尚、北辰胤雙方隱隱分割開來。
“高手,何名?”北辰胤起身端正道。
任平生雖未出劍,但北辰胤已看出,來人必是當世頂尖的劍客,心內暗提三分戒備。
“蒼茫行者·任平生,受好友玉梁煌所托,帶回其兄長之丹藥。”任平生略略行禮,神情淡然,仿若方才錯身一招,不曾存在一般。
任平生?不曾聽聞之名,當不是北隅之人,玉梁煌竟然同此人結交為友,表明其另有人脈,不可輕忽,如今此等局面,已和其結下仇怨,難以善了,倒不如……
對上任平生,北辰胤心中無懼,眼中冷光,懷中青鋒,只待下一刻,便要出手。
“還請天錫王好生思量,北辰青鋒,當真勝得過任某嗎?”任平生語氣淡淡,有如說著一件平常小事,嘴角還帶著笑意。
昔日北辰胤還是北辰三皇爺之時,封號便是天錫王,而北辰青鋒是其佩劍;聽聞任平生如此一說,北辰胤面色不改,出劍之想法卻是略微動搖。
“先生為江湖人,本王做的乃是廟堂之事,先生何故以江湖之身參合廟堂之局?”
“受人托,忠人事,任平生承蒙好友所托,自該全力相赴。倒是有句話欲贈與天錫王。”
“嗯?”
“得饒人處且饒人,德恩廣被虎亦親。留取余地行路廣,莫損功德誤己身。任某一路行來,如今的北隅,實不適合再樹敵了。”
“承蒙先生教誨。”北辰胤沉然道:“但武都,尚不足以稱之為北隅之敵,這般,本王承先生一個面子,三招為限,若不果,本王率眾退去,如何?”
任平生聞言,微微一笑,“可!”
話語落,霎見北辰青鋒已出,同時任平生竹杖一收,丹楓入手,廟堂人,江湖客,各自握劍首度交鋒!
“北辰胤,領教!”第一招,北辰胤出手,青鋒如虹,一式百樣殺機,吞吐殺意劍芒。
卻見任平生丹楓在握,無懼變式,身如回風飄雪,出劍無跡,錯招,錯劍,一瞬,變式破,秋色平分。
“第一招,已過了,還有兩招。”任平生回身道。
二人交鋒的第一招,方圓色變,卻是未破壞殿內哪怕一物,不僅劍式高超,力道收放,更令玉梁尚、浪騰云二人驚嘆。
想不到煌弟在外短短時日,便結識了如此高手……
“先生好劍藝,再接本王此招,流星泄千里!”
話語落,極招現,劍散劍氣似雨作星,萬千點點,籠罩任平生。
任平生丹楓納勁,楓流旋舞間,霎凝鋒光,寒氣森然撲席,北辰胤劍氣盡數為九霄霎寒之寒氣所凍結,隨后任平生揮劍一劃,劍氣盡數消納無蹤。
兩招已過,只剩最后一招,卻見北辰胤反是收起北辰青鋒:“先生劍藝不凡,本王敬服,第三招,本王自問無勝出的可能,已無再試之必要。”
“王爺寬宏留手,任平生亦是佩服。”任平生也隨后收起丹楓劍。
“嗯。”隨后北辰胤將視線投向玉梁尚:“此次之后,便象征武都再無可能歸附于皇朝之下,其中后果,還望玉梁尚汝想明,需知縱然你不愿,玉梁煌也未必作此想。”
玉梁尚搖了搖頭,想到玉梁煌,微笑道:“不,吾相信,玉梁煌之決定,會同吾一樣。”
“哈,請。”
北辰胤發出一聲冷笑,隨后指尖一點,劍氣消解玉梁紹體內桎梏,帶著玉梁紹、劍夫子等人離開了武都。
然,不論是玉梁尚還是任平生皆知,此事絕不會如此的簡單便結束,下一次再來,必然是北辰皇朝的精兵強將,攜一舉滅亡武都之勢而來。
“玉梁尚,多謝先生援手之情。”玉梁尚回身對著任平生道:“不知煌弟,情況如何?”
“他已和映朝陽前往歸云山壁參悟劍痕,想來實力將再有精進,無需擔心。”任平生說著,拿出藥丹道:“此是玉梁煌托我帶給你之丹藥,服下,可解除你身患之疾,這可是玉梁煌犧牲了珍寶所換。”
“珍寶?具體發生了什么,還請先生細言。”
“哈,你先服藥治病吧,為任某安排一處休息之所。”任平生笑著道:“如此,可非待客之道。”
“啊,抱歉,浪騰云,速為先生安排休息之處。”玉梁尚自任平生手中接過丹藥,隨后道。
“是!”
“多謝。”
北辰胤此去,必然再興兵回返,當修書映朝陽一封,讓其和玉梁煌盡快返回武都才是,只可惜看來吾是走不掉了,唉,玉梁煌,這一次,你可欠任平生多了,還好惡來谷也在北武林境內,倒也省了吾往返的功夫。
隨后,一紙飛書出,往歸云山壁而去……
鬼槐森森,幽幽死寂,漆黑的樓閣立于槐林之內,只見閣樓四周,亂石重重,隱隱可窺陣勢無形。
“嗯?”一桿弱枝細桿的黑色羽扇輕搖,只見棋盤上黑白錯落,雜亂不堪,似局似卜,意指如何只有一人可知。
“北辰皇朝之國運,竟開始急速衰退,令人意外。”羽扇輕搖,人若有所思:“受北辰元凰父子禮遇,愚者當設法,為其留下一道火種,以謀再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