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傷勢雖重,卻未傷及根本。看。毛線、”
萍山之上,大戰停歇,正道眾人回返,慕少艾得知玉梁煌豁命護守練峨眉,對玉梁煌的戒備之心放下了不少。不僅如此,正道其他人對于玉梁煌之態度也有了顯著之變化。
慕少艾伸手自玉梁煌身上,緩緩取下銀針道:“并無大礙,只需按照藥師我的藥方抓藥,保證要不了多久,你又可生龍活虎,夜御十……嗚嗚嗚。”
“少艾你又在胡說八道了。”慕少艾的身后,一名目光靈動的小孩一把捂住慕少艾毫無遮攔的嘴,又小心翼翼看了眼身后此刻面無表情的練峨眉,微微打了個冷戰,連忙拖著慕少艾走出了房間,“走啦走啦,該去看看泊寒波、葉小釵的狀況啦!”
“呃……藥師,果然不拘小節……”
玉梁煌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心里同時大罵慕少艾,在云人面前口出污穢之語,你慕少艾是又幾條命接原子彈。
“藥師一貫如此。”練峨眉面上不見異狀,似也無意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轉而說道:“戰前之時,你之言語,似提及狂龍一聲笑,何故?”
對于親身胞弟,縱然練峨眉超脫凡塵之外,心中亦有矛盾;狂龍一聲笑,練峨眉自是憤怒,但心中也并非無半點掛懷之意;不然換個別的人像狂龍那樣惡事做絕,云人早已除惡,又豈會留他至今?
終歸是姐弟牽絆,才讓練峨眉昔日留下了狂龍一聲笑性命。但也因此逼狂龍立下了封關之誓,練峨眉原以為狂龍一聲笑封關,可使其心性有所轉好,卻不料此番展露,分明是愈發的惡劣。看‘毛.線、中.文、網那日罪惡坑上,練峨眉是真起了殺心!
“狂龍一聲笑,此人有……嗯……戀姐情結。”玉梁煌沉吟了一會兒,方才吐出這個詞,再看練峨眉,面上不見變化,只是盯著玉梁煌,似是等待后續。
玉梁煌清了清嗓子,隨后說道:“對其而言,正邪無關緊要,你方是他之行動核心,至于他殺害金八珍之行動,在吾看來,更像是吸引前輩注意的一種方式,就如同小孩子的哭鬧聲,吸引大人注意一般。所以歸根結底,狂龍是一個相當孩子氣的人,只是這個‘孩子’,掌握了殺人的利器,心性也偏向暴虐。”
“汝,繼續。”練峨眉淡淡道,神情仍舊是古井無波。
“如今罪惡坑和閻魔旱魃,因前輩而成聯盟。前輩若有意將狂龍導回正途,更完成勘魔大計,或可一試晚輩所言,詳情如此……”
燈火閃,耳語傳,出人之口,入人之耳,練峨眉始終,不見異狀,直到玉梁煌說完。玉梁煌看著靜立的練峨眉,心中有些忐忑,他也把不準,練峨眉是否會聽從他的建議。
“此事,吾會考慮。”云人淡淡道,像是應允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那自然再好不過。”玉梁煌聞言,心內一松,轉而道:“關于前輩功體,吾或有一個辦法,能夠解決。”
云人之功體,乃是至純絕世之仙體,擁有無窮威能,極致之境,登仙求道亦非虛妄;然苦境凡塵污濁,練峨眉之體質無法長期留存苦境,更無法自苦境元氣之中吸取回復功體。這可說是一絕大的阻礙。
然而,即便知道缺陷,卻也如慕少艾所言一般,非是藥石可治,慕少艾縱觀整個苦境的醫者,亦可名入前五之列。而好不容易救下來的練峨眉,玉梁煌又豈會允許如同原本歷史一般,殘留功體缺陷,于是思來想去,倒也真想到了一個辦法
“那是在海外修真之地,名喚墟丘之頂。”玉梁煌緩緩道:“內中一物,名喚夜照玉獅,有轉易功體之奇能!”
“墟丘之過?”
意外的地名,引動練峨眉思緒。遙想昔日萬仙大會,練峨眉同好友共往,卻在萬仙大會上,遇到一個極為個性殊異之修道者,那人之出處,正是玉梁煌口中所言的墟丘之頂!
翳流黑派之根據地四方臺上,北辰元凰看著踏步離去的談無欲背影,腦海之中仍是回想著談無欲之言辭,憤怒的同時,亦是陷入思考之中。
先前多處大戰,北辰元凰率翳流阻擾武都對正道的援軍,已是觸及了正道之人的底線,也才有了月才子的上門警告。雖然翳流現在正和異度魔界暗中進行合作,但北辰元凰也知道,這份關系終不長久。
與異度魔界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為了能讓翳流的勢力得到發展,異度魔界乃是必須滅亡的勢力。
“武都,玉梁煌!”北辰元凰眼中的怒氣一閃而逝,此次的失手,代表接下來一段時日,截止到異度魔界滅亡,不能再尋釁武都。否則正道便不會坐視,談無欲的到來,只是警告。
然而這份警告,北辰元凰卻又不得不吞下。
就在此刻,簾幕輕動,卻見一渾身纏繞白尸帶,手足束縛著鎖鏈的詭異身影,拖著黑木車架,突兀出現于四方臺中,北辰元凰階下。
“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臥看江山,鼎立八方之極;傲視群倫,笑嘆當世無雙。”
“嗯?”北辰元凰見狀,道,“原來是軍師回來了。”
“寰宇奇藏見過教主。”車架之內的人,輕搖著羽扇,透過一道薄紗,看著四方高臺之上的北辰元凰。
“看來軍師是有消息欲稟?”
“正道方面,聲東擊西,已取得圣戟神嘆,閻魔旱魃之籌碼,不多矣。”馬車之內的人,緩緩說道,輕搖的羽扇,扇起幾絲涼風,目光之內,已見精光閃動。
“看來軍師已有計策?要如何發揮這盟約的最后價值呢?”北辰元凰負手道。
“將閻魔旱魃引至陷阱,協助正道,完成勘魔大計,取信人心!”
異度魔界覆滅,那么臺面上的勢力也就只剩下了翳流、正道、鬼梁兵府,那時候翳流一方的操作空間無疑會大上不少。
“詳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