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變二年六月五日,劉峰以白起為主將,廖化、王平為副將,領兵兩萬六千余人攻打富春縣。
大軍先于錢塘縣溪谷鄉集結,隨后猛地往南進發,半日之內,便已抵達富春北部。
如此大規模地軍事調動,自然瞞不過周邊勢力的眼睛,此刻最著急的,除了洪秀全,便當屬余杭縣的陳友諒了。
陳友諒坐擁八萬人馬,實力強大,自然想趁此機會擴充實力,但問題的關鍵還是侯景。
這人在四角關系里面實力最弱,眼看爭霸無望,便干脆做一個攪屎棍。
他故意留下一小道,讓自己可以過去,但此道的前方卻是山地,和錢塘縣北部山區接壤,想要翻過去極難。
以陳友諒的角度來看,這哪里是幫自己的,分明是打算一窩端了,只要自己敢領兵前來,侯景就有膽量截胡,從后方包抄。
這一狀況讓陳友諒寢食難安,他心里清楚,劉峰和洪秀全大打出手,看起來是兩個人的事情,但殃及到的,卻是身處余杭縣的他。
因為不論誰贏了,都將坐擁兩縣之地,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侯景一定會歸降。
到時對方攜兩縣半之地,自己絕難抵擋,所以必須有所作為!
——
陳漢城一處營帳。
陳友諒背著手,在帳內緩慢踱步,面上不時流露出一絲掙扎。
和朱元璋一樣,陳友諒的出身也很悲慘,甚至可以說更慘。
朱元璋幼年時還有徐達、常遇春這等玩伴,而他卻受盡了白眼,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其父親是個寄人籬下的上門女婿,干的是打魚的營生,連種地農民都瞧不起,經過他都要捂鼻子遠遠地躲著。
用一句寒磣話來說,放牛娃朱元璋瞧見他,心里都會感到特有優越感,特安慰。
更加奇怪的是,這人的性格也和朱元璋差不多,對內心硬手狠,對外愛民如子。
多年如一日地實行仁政,治下的湖廣地區,是當時民心安樂、經濟富庶的樂土,也因此長期受擁戴。
就算到今天,他會在鄱陽湖慘敗給朱元璋,仍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看士兵素質,他手下的軍隊多以紀律優良著稱,不但極少擄掠,還各個信仰堅定,所過之處除了保衛民眾就是熱心傳教,公認的鐵軍。
看規模,陳友諒坐擁百萬精銳,有穩固的湖廣大后方支撐。
看裝備技術,陳友諒更是全面領先,最后投入鄱陽湖決戰的巨型戰船,都是上下三層、甲板上跑馬的巨無霸。
相比之下,風格近似的朱元璋,局面就要差得多。
雖說“高筑墻廣積糧”好多年,可畢竟人口少地盤小。
鄱陽湖決戰時,翻箱倒柜的湊家當,才拼湊起二十萬大軍,多是些風貌袖珍的小船,對上陳友諒的無敵艦隊,好似孩童挑戰壯漢。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底下,陳友諒還是敗了,爆了個驚天冷門。
六十萬鐵軍不可思議的一敗再敗,戰船被燒成渣,出名強硬的陳友諒更是中箭而死。
強大一時的陳漢帝國轟然倒塌,把辛苦經營的家業,全數送給朱元璋和未來的大明王朝!
對此,你除了感嘆朱重八運氣逆天,幾乎找不到其他原因。
雖然后世史書給了總結,但也無法盡信,畢竟編纂史書的官吏也沒有親歷戰場,可能就連當初的大明軍隊,也沒有想到會如此順利。
但不論如何,兩人的命運不同,所造成的結果也就大相徑庭。
前者獨享大明二百七十六年國運,盡攬天下英杰,而他,就只能困守在余杭縣北部,為“區區”侯景煩惱不已。
——
另一邊,看到陳友諒面露煩躁,一旁的張必先走上前來,此時拱手說著:“主公明鑒,侯景此人居心叵測,不可信,為今之計,只有集結兵力強攻。
只要侯景敗亡,便可揮軍南下,攻占錢塘縣,與洪秀全分庭抗禮!”
作為陳友諒的近臣,張必先曾經做過陳漢國丞相,地位極高。
這話一出,立刻引發了議論,不多時,便有人出聲反對,此人名叫張定邊,武力驚人,號稱元末第一猛將,是可以和常遇春爭長短的人物。
其在鄱陽湖大戰中,曾單刀直入,連斬朱元璋三員大將,后得知陳友諒身死,更是身披數矢,冒死夜駕小舟,載其尸體逃離。
等到陳理受胡美蠱惑獻城出降,這才卸甲歸田,遁入泉南靈源山削發為僧,自號沐講禪師。
更加傳奇的還在后面,在洪武10年,也就是1377年,此時的張定邊已六十歲高齡,一日在西霞山晨練武功,忽見一條斑斕猛虎從崗上飛竄下來。
這位“神人”竟也不慌,猛一擰身,舉起禪杖便朝老虎前胛砸去,頃刻間,猛虎鮮血直流,腦漿四濺。
這可是六十歲的高齡,就算是黃忠都不一定有他猛,之所以如此,還和他修習岐黃之術有關。
而在來到這個世界后,他也得到了一項特殊的技能,可以在一定范圍之內,感知到氣血的強弱。
在他的“視線”里,劉峰所派遣的軍卒各個勇武,整體素質要比洪秀全高出不止一籌,這也是他反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