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情。
東西方的思維方式向來是不同的，要不然互相之間就不會出現這么大的隔閡了。
在他看來這個問題根本用不著討論，因為近百年來的歷史已經證明了一點，那就是西式的思維更符合這個時代的發展趨勢。
“你覺得東方的思維方式更加的優秀？！”
張信不置可否地道：“這個結論我們暫且放在一旁。知道秦國嗎？那是中國第一個大一統的國家，它是打敗了六個和自己一樣強大的諸侯國，最終實現一統的，你知道這個國家存在了多久嗎？十五年。
當時秦朝總是遭受游牧民族的騷擾，想要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威脅，所以就修建了長城，結果因為財力，人力，國力的不足，最終導致大亂，被別人奪去了江山。”
托尼斯塔克就更加的疑惑了，因為這個歷史他是知道的:“好大喜功也是好事嗎？”
“秦朝沒了，長城還在；隋朝沒了，京杭運河還在……事實上翻開史書，就會發現在漫長的五千年歷史當中，中國人總是在做一些看起來非常困難，幾乎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不計成本，不顧后果……”
托尼斯塔克忍不住反問道：“這種思維方式是好的嗎？”
“我們先不論好壞，只看事實。在西方人的觀念里，一件事要不要做，首先想到的是這件事是不是有利可圖，值不值得，你們的初衷總是如此，所以如果難度太大，如果得不償失，你們就會放棄。但我們的觀念不是這樣，我們首先想到的是我們的民眾，我們的子孫后代需不需要這東西，至于說能不能辦到，需要付出多少代價，那是最末位的東西。”
說到這里，張信忍不住提高了些許的聲音:“中國古人常說為家國天下計，而現在，我們更喜歡說為人民服務。這種思維上的差異，可以解釋許許多多看似難懂的謎題。”
“在西式的思維當中，太過于偏僻，人數太少的地方放上一個移動基站，是不可能收回投資的，是得不償失的，所以干脆就不放，所以才會有大片大片的信號的空缺出現。”
“而在東方式的思維當中，個人利益是最后才需要考慮的東西，我首先要考慮的是這里有沒有人，這里的人需不需要，所以無論是移動信號，電力，交通等等方面的基礎設施，我們國家總是做得比你們更好，受益的人也比你們更多。”
托尼斯塔克下意識地想要翻白眼，他第一次見到有人這么求人辦事的。
“我在西方總是聽到這樣一種論調，說中國人就喜歡無理由地大，長城如此，二灘如此，三峽如此……其結果是什么？是我們擁有全世界最廉價的電，家家戶戶都用得上電……至于你們這里，電可是奢侈品呢。”
“你們西方一大堆文盲吧，識字率多少？我們國家正在逐步消滅文盲，所有人出生以后必須強制性讀滿9年書……你們……”
托尼斯塔克嘆了一口氣道:“鸕鶿先生，可以了，可以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要再舉例了，請你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吧。”
沒想到傳說中的鋼鐵俠這么經不起打擊，張信意猶未盡地撇了撇嘴，頗有種我還沒真正出招，敵人就倒下了的落寞感。
說起來能自夸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比如說他穿越之前老家的賣菜大媽都會用微信掃碼支付了。
比如說華為5g技術嚇得川建國通知連臉都不敢要了。
“鸕鶿先生？！”
張信嘆了一口氣道：“那你是不是應該承認，東方式的思維也有它的優點，甚至于說它比西方式的思維，可以惠及更多的民眾？”
“就算你說得有道理好了，不過你來這里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張信有點不滿意，不過托尼斯塔克說得也有道理，他確實沒有太多的時間。
“那我說正題好了，我知道托尼先生是一個有良知的人，因此這次受到這么大的打擊，十有八九會放棄軍火業務……可是問題來了，轉行從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別說是轉行了，就僅僅是調整發展戰略，因此而死掉的大公司比比皆是，更何況你是準備放棄整個軍火業務呢。”
托尼斯塔克震驚了：“你怎么知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辦法解決你的難題……”
“你能解決這個難題？”
托尼斯塔克有點不敢相信。雖然在表面上，他是一個花花公子，可實際上他才華極佳，在他父親死后他能一個人把軍火業務開展得蒸蒸日上，被抓了之后還能設計出一款鋼鐵戰衣脫險……如此種種，無不顯示著他的才華。
所以他很清醒地知道，想要完全放棄軍火業務有多難。
然而這么大的難題，在鸕鶿這里似乎根本不算事，他緩緩地開口道：“中國的民航事業起步較晚，表面上雖然天上飛著無數的飛機，但那都是買的。但是，但是啊，托尼先生，因為思維方式上的原因，我國的民航事業發展潛力是非常足的，我國那么大的面積，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城市，你想想光是線路就有多少條，需要多少飛機……你能想象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市場嗎？”
托尼忽然間覺得有點口干：“所以呢？！”
“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如果你能抓住，斯塔克工業也能加入到這個事業當中來。托尼，這是一個超過千億美金，甚至可能是萬億美金的市場，只要你能把握住這個機會，你們斯塔克工業就能擺脫軍火業，甚至在未來十年，二十年，乃至于五十年的時間里，獲得長足的發展……”
托尼目瞪口呆地看著張信道:“所以，這是我在求你們？”
張信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正色道：“誰求誰的，有什么意義嗎？你們西方人不是講求利益嗎？這個利益夠不夠分量？！而我們關注的不是這個，我們要的是96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無論它是高山峽谷，還是平原森林，無論他終年白雪，還是被水淹沒……只要有人，只要有人需要，就要有飛機飛過……
托尼，這不是誰求誰，這是雙贏！”
“這，可是……”
托尼斯塔克，未來的鋼鐵俠，此時此刻終于動心了。
只是他的內心深處還有無形的枷鎖。
張信來到病房另一側的一個小窗子，慢條斯理地將其打開：“托尼，你是一個天才，你應該看得到這個世界的發展方向，未來是一個全球大一統的時代，地球村不僅僅是概念而已……有時候放下心中的成見與傲慢，這并不是單純的謙卑，只是為了更好地看清前方的路……你好好想想吧……”
“如果你想合作，記得及時聯系我們，我相信以斯塔克工業的實力，想要找到并聯系上我們是很容易的，再見了……”
說完，他一個魚雷式投躍鉆出了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