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洛基到底跑德國來做什么?”
“等抓到他就明白了。”
張信知道答案,卻沒有要說的意思,只是保持著沉默。
首先洛基需要用宇宙魔方打通奇瑞塔軍隊到地球上的通道,那需要耗費相當多的能量和一些特殊的物質,而這些物質非常的的珍貴,在每個國家都算是戰略儲備。
而德國作為戰敗國,在安保能力上明顯要比其他國家更弱,自然會被選作軟柿子。
其次美利堅作為二戰的勝利者,其英雄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結,都憋著要來柏林撒野一番。
這種心理,大概就跟華人英雄都想要去冬京“看風景”是相通的。
所以洛基會跑到德國真不奇怪,就算是他提前跑到華夏去,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軍事飛機一路暢通無阻,直達了柏林上空,從天空往下看,張信這才發現自己小看了洛基搗亂的能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柏林城市的大街上,到處都燃起了熊熊大火,現代化的房子四處冒煙。
消防車、警車轟鳴不已,整個城市都陷入了大混亂。
顯然洛基等人為了能夠盜取到特殊的重金屬,順便為了延緩警察的救援速度,所以很干脆地直接到處放火,引發了大騷亂。
除了著火,他還看到城市當中有不少房子倒塌了,而且看這些房子倒塌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倒塌,而是被炸塌的。
果然是夠狠,這下子洛基與張信想象中更不同了,因為在電影當中,他似乎只是一個喜歡惡作劇,擁有著異乎尋常的脆弱心靈的強者。
不過現在看來,這家伙根本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張信的眼神變得危險了起來。
“下面就是洛基鬧事的地方了,你們可以準備跳傘了。”
張信、黑寡婦和震波女三個人先后跳下飛機,他們緩緩地降落到目標地點附近。
目標地點是一個挺大的廣場,廣場上是一大群半跪在地上的,滿臉驚恐的現代化的居民。
張信以前非常的疑惑,洛基怎么可能就憑一根法杖,就讓成百上千的人乖乖跪在地上不敢動彈,如今一看才知道原因。
原來在這些人周圍不遠處,是一大群死狀凄慘的人類,人數少超過百人。
而跪地的人類,則被這些尸體圍在了中央。
張信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怒火。
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憤怒呢?
德國人又不是華人,反正不是自己的同胞啊。
旁邊不遠處的震波女發出了巨大的怒吼聲:“該死的外星人,你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離地還有上百米,震波女卻一把飛刀將降落傘戳壞,加快了降落的速度。
張信這才恍然大悟。
如果站在一家一國的角度,德國人如何其實并不關自己的事。
然而德國人再壞,那也是人類,那地球人,而洛基卻是外星人。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地面上,而在不遠處,洛基開始興致勃勃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哦,你們看,這不是挺好的嗎?早點跪下來就不用死這么多人了嘛。
大家不必覺得羞恥,其實每個人都是有奴性的……”
張信正要沖上去,忽然間震波女低聲阻止了他:“等一等,現在洛基在人群當中,現在沖上去的話,這些人全都活不成了。”
黑寡婦皺著眉道:“那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震波女搖搖頭,然后看向了張信。
張信卻沒有說話,望著遠處在發呆。
當然表面上他是在發呆,實際上他已經把敏銳感知擴展開來,卻發現附近上千米的距離內,都只有洛基的身影,其他鷹眼之類的人根本一點蹤跡都沒有。
“時間來不及了,如果拖得太久了的話,不知道洛基又會搞出什么幺蛾子呢。”
震波女橫了張信一眼:“你不是說要保護平民的安全嗎?”
“當然!”張信點點頭,再次召喚出了錄像器,然后擺了個帥氣的姿勢:“我馬上沖過去,吸引這個家伙的注意力……一你們兩個悄然靠近他后方……”
震波女和黑寡婦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點頭。
“好,你小心一點。”
洛基這邊,他本來在幾百個現代人面前盡情地裝逼,提前感受成為王者的喜悅,沒想到人群當中竟然有一個不識趣的老者站了起來。
這老者得有八十多歲了,連從地上站起來都夠嗆,不過他還是倔強地站了起來,對著洛基怒目而視。
“我們不會向你屈服的。
像你這樣的瘋子總是層出不窮……”
洛基很不高興,正要舉起手杖將眼前的老人轟殺,忽然間旁邊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老家伙你這話可不對,上次那個瘋子不就是你們捧起來的嗎?”
老人和洛基一起轉過頭,看向了張信:“你又是誰?”
張信手中的承影劍并沒有出鞘,只是隨意地拿在了手中,他緩緩地朝前走著:“我本來是聽說洛基在這里搗亂,準備過來打洛基的,沒想到跑過來卻見到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家伙在大放厥詞……洛基先生,能占用你幾分鐘時間嗎?我要跟這個老家伙聊聊……”
洛基滿臉不耐地道:“小子,你以為你是誰?”
他的目光已經徹底離開了洛基,而是集中到了老人的身上:“以前的那個瘋子,說到底只是一個人,而且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如果沒有成千上萬的人支撐著他,他如何能肆虐全世界,帶來那么深重的災難呢?
你現在裝什么英雄?”
老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張信,氣得渾身發抖:“你到底哪頭的?”
“我是哪頭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理,真理越辯越明!我覺得如果我不來的話,你們馬上就要變成這個瘋子的幫兇了。”
黑寡婦和震波女正在悄然從后面靠近,如果不是黑寡婦捂住了震波女的嘴,她幾乎被氣笑了。
張信這番話把很多人都得罪了,不只是這個老人,還有跪在地上的這些衣著光鮮的德國人,他們都被深深地冒犯到了。
因為現在主流的觀點,要么二戰是某個瘋子的錯,要么就是這個瘋子所在的zd的錯,要么就是那個時代的錯。
但張信剛剛的言語,卻似乎在說那個瘋狂的年代其實離得并不遠,而他們也并非無辜的受害者。
不過被冒犯得最深的,卻不是這些人,而是洛基。